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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主君可不是小公举 ...

  •   “真是稀奇,今天只有你们俩吗?小姑娘呢?”难得看到有主的刀不在主身边呆着,三日月宗近左瞧右看也没发现杏的存在,越发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其主放任俩柄珍贵的刀独自行动。

      一期一振和秋田面面相觑,对视后尴尬一笑。

      “怎么了?”狮子王好奇道。

      秋田解释道:“是主君有事要办,但是一期尼想回来看厚,所以——”,“是我的错。”在接触到鸣狐担忧的视线时,一期一振干脆的认错了,“是我太强硬了,惹了秋田的主人不高兴。”

      “秋田的主人?”狮子王一愣,追问道:“你啊,没有认可新主人吗?”

      一期一振沉默的垂下头来,默认的态度让三把刀都很震惊。

      “也不怪那小姑娘会生气。”三日月宗近也算是换过不少主人了,他明白,人类对于所属品有占有欲,一柄不属于自己的刀摆在身边,任谁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更不用说像杏这样对周围敏感的孩子。

      但问题是,“为什么?”一直没出声的鸣狐终于询问了。而一期一振给出的答案,也无法让刀们反驳。

      “我现在的主人是皇室。”

      他是自己跟着杏的,与俩主有约而交付出去的秋田不一样,缺少的这一道工序,让一期一振怎样都无法视杏为主人。他现在心里背叛皇室的罪恶感还能压制,但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刀们无法责怪一期一振的坚持,这是原则上的问题。

      另一方面,在甜品店与同事战刃骸约见的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在周六的节假日里,同穿校服在甜品店见面,毫无高中女生就该打扮打扮自己的自觉,仿佛失去了青春活力般可怜兮兮。

      在意识到这件事时,面面相觑的杏与战刃骸,内心中同时产生了“早知道就穿便装了。”的想法。

      “好久没见面了,蒙斯特。在日本还适应吗?”如聊家常一样的开头语,早返回日本的战刃骸与她一样,身体肌肉仍然处在紧绷状态。但是,相比战刃骸之前在战场上的样子,她的表情柔和了许多,看起来并没有不适应普通的生活。

      杏入座,推远了放在桌前摆放的菜单,她对那些只会给身体增加负担,并且帮不上任何忙的甜食没兴趣。她用报告任务般的口气说道:“适应良好。”

      “是吗,太,好了呢……”战刃骸的表情略有些扭曲,大概这种上下级的对话让她感到不适应了吧。

      战刃骸露出无奈的表情,视线一转,神色一凛:“你的手?”

      “只是工伤。”杏含糊过去了掌心的伤,不太想让战刃骸太关注这点,试着以普通人与人寒暄的方式转移了话题,她笨拙道:“你,你呢?”

      “唉?”

      “学校!怎,怎么样?”杏问完就想弄死自己,太直白了!这么问的话,目地也太明确了!

      杏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会让任务目标人物怀疑,战刃骸少见的因惊讶瞪大了眼睛,却又迅速的收回了这让人意外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怀疑,甚至回应了杏的问题:“在学校挺有趣的,老师很认真负责,同学也很有趣。”甚至在谈论到同学时,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杏僵住,她觉得现在这一刻,她是被吓到了。普通人的生活真是可怕,当年的人形兵器的战刃骸被同化了后,竟然会笑了!入学到现在有半个月吗?!

      这么一想,杏浑身颤栗,第一次冒出了鸡皮疙瘩。

      “蒙斯特你抖什么?生病?”战刃骸关切的询问声,让杏抖的更厉害了。

      杏慌忙摆手道:“不要关心我。”这只会让她生理上产生更强的恶心感。

      在压制着恶心感时,杏察觉到,对面坐着的人哪里是她所熟悉的战刃骸,简直就是性格与战刃骸相似的另一个人。

      果然,管理人的怀疑并不是毫无理由,战刃骸的确有问题。

      想要完成任务的使命感压制住了恶心感。快速恢复了状态的杏,以学校为出发点,再次询问道:“我记得希望之峰是寄宿制,可以随便跑出来的吗?”

      “没事。”战刃骸说没问题,那就是她在不同意的情况下,也有办法离开学校。

      “你呢?第一次接触学校还好吗?如果有什么困难——”

      “没问题。”杏打断了战刃骸的关心,她就算去睡桥底下也是自己的问题,让身为目标人物的战刃骸来关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战刃骸没再提及帮助的事,反而转了话题,询问起了杏的日常:“你现在也有接工作吧?”

      “嗯,毕竟要生活。”杏回答道,又怕战刃骸再说出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关切语,连忙补充道:“也只是做简单的保镖工作,报酬足够支付日常开销。”仅她一人是足够的。

      “那就好。”

      气氛在战刃骸的话结束后,变得尴尬了起来。店员小姐在这种时候端上了甜品。

      “我记得蒙斯特你很喜欢草莓?擅自给你点了蛋糕。”战刃骸的贴心,让杏高兴不起来。

      新鲜的草莓下是厚涂到发亮的巧克力酱蛋糕,这代表着一大堆脂肪在向她招手,杏手中的叉子在抖,在几次起落间,终于落在了那娇艳欲滴的草莓上。

      她恨草莓——!

      本来斗志高昂的与战刃骸聚会,想要挖掘一下希望之峰的部分消息,结果却战败了。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杏甚至产生了,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见面的疑惑。

      返家的途中,杏垂头丧气。

      走上通往公寓的直路,远远的就能看见她所住的那间屋子,只是那总是干干净净的窗台外,今天晾晒着一床被子。

      说起来,她都忘记了,家里又多了一个人呢,或者该说,一把刀更好一些。

      情绪不高的杏转身向家的反方向走去。

      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杏踩着夕阳的尾巴,拎着一大包东西回家了。用钥匙打开门,进门第一时间,她就听见屋内传来秋田的欢迎声:“主君,欢迎回家!”

      紧接着,小小的少年郎便从客厅奔来,站在门口迎接她回家,而跟在他后面的是脱下了制服外套的一期一振。

      与杏四目相对,一期一振微笑道:“欢迎回家。”

      温馨的家庭时刻,可惜,只要一想到战刃骸也是经历过这些发生了改变,杏的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她表现的比之前更冷淡,连秋田的欢迎都没有回应,将手中拎着的大袋子塞给了一期一振后,沉默的走进了客厅里。

      她并不是厌恶着普通人的生活,只是害怕融入这么正常的气氛中,她会像战刃骸一样变成另一个人。

      那样未知的改变,谁都会恐惧。

      不过,杏的忧心在一期一振和秋田看来,就是另一种意思,也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态。

      “一期尼。”秋田小声唤了一下大受打击的哥哥,用身子轻轻撞了撞他,唤起了对方的注意,才继续小声道:“主君,她并不是——”这么冷淡的人。

      “嘘。”一期一振一指遮唇打断了弟弟的话,小声回道:“我知道。”是他的问题。

      因为没有交流而导致的误会,直至杏拿到了一期一振的美术品证明,才明白这段时间一期一振对她的包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的理由是什么。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们吃饭吧!”秋田努力了一下,想要改善主君与哥哥之间的尴尬关系。

      不过,所谓的吃饭,也只是两碗杯面变成三碗而已。

      今天的杏家也仍旧过着吃杯面的清苦日子。

      忘记了买菜什么的,这种事说出来还真是丢面子,万幸,秋田和一期一振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任何怨言,这让杏松了一口气。

      只是到了铺床时,贵公子还是提出了异议。

      “我们要睡一间吗?”看到杏点头,一期一振只能默默接受。

      这样的安排实在是不怎么好,一期一振有性别自觉,他认为不是情侣之间,男、女不该在夜里共处一室。目前是因为情况所迫,他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反正每人一个被褥不越界就好。只是,杏住的公寓真的很小!客厅里铺两张床被褥还有空余,但是,换成三床排排铺就铺不开了,两横一竖的铺法是最好的,但是谁该单独睡就成问题了。

      秋田的年龄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小,所以不可能一个人睡。

      “那我跟秋田睡。”一期一振的提议很好,只是杏皱了皱眉,拒绝了:“你单独睡。”

      “唉?”

      “我不习惯身边有陌生人在。”杏对领地规划很严格,当初秋田初来,她适应了一整天,才渐渐习惯领地里有个陌生人在。而与一期一振的相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到两小时,睡不着先放一边,杏怕自己会半夜起来干掉一期一振。

      因为一期一振和秋田对比,显然前者给人的感觉比后者更具威胁。不管他是靠着她脚的方向睡,还是头的位置,都有被殴打的危险。只有衣柜里对他来说才是安全地带。但是衣柜许久没有收拾过,边角处都结蜘蛛网了,一期一振不会想进去住的。

      相比之下,还是让他单独竖着睡比较好。

      “秋田还是跟我睡吧。”一期一振不同意,他弟弟可没有外表那么年轻,秋田不管是以人的年纪算,还是以付丧神的年纪算,早已成年,虽然是护身刀,但也不该跟未婚女子睡在一起,而秋田的主君看起来,也不是对他弟弟情有独钟的样子。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想,我们睡一起更好一些。”一期一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只不过他这个理由与生命和秋田做对比,真没什么说服力。

      就是因为不想你们刚见面又分别,她才坚持这件事的。

      “不想接受就去睡门厅。”杏直接就躺在了单人双排的被褥中,无视了表情纠结的俩兄弟。

      秋田看向已经拎起枕头,打算去睡门厅的哥哥,小声劝道:“一期尼,门厅睡不开的。我跟主君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又不是同一个被褥,不要紧的。”反正同被褥也已经睡过了。

      在秋田的劝阻下,一期一振放弃了去睡门厅的打算,帮秋田换上了大T恤的睡衣,又叠起了所有脱下的衣物后,才关了灯,穿着西装裤和衬衫躺在了单独的被褥上。

      夜慢慢深了,杏根本睡不着,干脆睁开了眼,秋田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了她的被窝里,因为习惯了他的气息,除了感觉压得慌外,没有其他不对劲,而头顶上传来的呼吸声,是影响她睡眠的罪魁祸首。

      一期一振已经睡了,老老实实歪着头的睡姿,就像是放在盒子里的人偶般乖巧,只有蓝色的发丝有些凌乱。

      杏干脆坐起身来,今天晚上睡得太快了,她连药还没来得及换。药效过了后,手掌心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裂痕传来的痛感,让她鼻尖冒汗。

      睡不着的原因,也有伤的功劳。

      杏站起身来,迈过了秋田走进了厨房,她翻找出了放在橱柜里的药膏和绷带,借着月光,拆开了绑得像猪蹄一样的绷带。

      绷带一圈一圈的被拆下,露出了被丝线穿过皮肉闭合的伤口,伤痕没那么快愈合,只是在凝血酶的作用下不再流血了。只要轻轻向外按一按,伤口就会再次裂开。

      床铺方向传来起身的声响,紧接着传来低低的询问声:“你要换药吗?需要我帮你吗?”

      杏摇摇头,她自己可以办到,只是打开药瓶时,单手在行动上稍微有点困难,不等她用腿夹住瓶子开,一期一振已经轻手轻脚的来到厨房,接过了她手中的瓶子。

      药膏的盖子被拧开了,里面的俄液体被倒了出来,一期一振安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疼的话要告诉我。”他话落,带着丝丝凉意的液体,被指尖慢慢涂抹在了伤口处,那份扰人休息的灼热感被抚平了,清爽的感觉让杏稍微放松了些。

      “本来该早一点说的。”一期一振盖上药瓶盖子,取过绷带来缠绕住杏的手掌,“谢谢你,那个时候救了我。”绷带绑好,与秋田比起来,一期一振绑得更中规中矩些,如果他没能在最后给杏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的话。

      比起猪蹄来说,蝴蝶结与杏的搭配更加不搭配。

      这就好比你明明不喜欢裙子,却偏偏有人送你裙子一样。一期一振这不经意间的举动,算是狠狠的踩中了杏最讨厌的一点上,而且脚尖还往下使劲捻了捻。

      从未公主梦的杏,莫名就想要迁怒一期一振。

      “谢谢。”杏冷淡的道了谢,捞过药和绷带随手塞入柜子中后,回去继续睡了。

      被留下的一期一振只能对月叹息。

      第二天,国立博物馆刀馆。

      连续两天看到这俩兄弟,虽然知道一期一振是担心自己的弟弟厚藤四郎,可是——“最近才发生被攻击的事,你们就这么放任现在的主人一个人可以吗?”狮子王有点担心起了独自行动的小姑娘了,单在第一次见面的印象上,他还是很喜欢杏这个小姑娘的。

      俩兄弟再次面面相觑,尴尬一笑。

      秋田苦恼的解释道:“一期尼被主君嫌弃了。”

      “唉?”狮子王一愣,“为什么?你的主君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讨厌刀的人啊。”他不理解杏为什么要讨厌一期一振。

      秋田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昨天睡觉前还挺好的,早上起来主君就独自一个人外出了,还不准我跟着。”

      “哈哈哈。”一期一振苦笑,昨夜想了一晚上,聪明的人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然而,秋田却不知道昨夜还发生了些事,自己猜测道:“我想,可能是因为一期尼太大了,昨天晚上主君有些嫌弃一期尼占地方。”

      一期一振再次苦笑,他根本找不到机会跟弟弟秋田解释,这件事的起因还不止是睡不开的问题。

      三日月宗近不理解道:“大不好吗?人们不应该都喜欢大一些的?”他刃长80cm,比69cm的一期一振长多了。他反而不理解杏为什么接受不了大的,大的有什么不好!

      秋田道出了真相:“主君住的公寓有点小,昨天晚上是两横一竖才铺开了三床被褥,再多一个人的话,大概要睡衣柜了吧。”

      此时此刻,正在京都大觉寺展柜中源氏名刀——膝丸,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啊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主君可不是小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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