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东雷)》奈凌轩

37、破局

　　“自大狂，不要冲动。”
　　和汪大东一起猫腰躲在门前树旁的王亚瑟轻声说。
　　“我没有。”汪大东硬邦邦的道。
　　“大东，雷克斯还在里面，我们必须把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嗯。”
　　王亚瑟丁小雨对看一眼，又一次一起摇摇头。
　　汪大东心里有两个结。一是雷克斯在那间破旧的仓库里告诉他，有他的存在就是雷克斯的痛苦。二是雷克斯被变成武尸之后在他面前的痛苦挣扎，他却无能为力。
　　汪大东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对于雷克斯的事情一直都十分敏感，然而这两个结就这么明晃晃地缠在他的心里，告诉他，他一直以来所谓的保护，毫无用处。
　　雷克斯回来以后，对往事几乎只字不提，汪大东也小心翼翼地不敢问。如今却被泰山这么直接了当撕掉了唯一一层的窗户纸。
　　“你说了这么多，不如现在我来说吧。黑龙疯了以后，你就接管了黑龙留下来的武裁所。ko.10是你的第一个试验品，然后是成梁，孟旭和孟升。他们渴望力量于是听从你的指令，而你利用他们的急功近利，在他们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把他们变成了武尸。”雷克斯淡然道。
　　“你的计划从多早前就开始了呢？ko.10，孟升，孟旭还有成梁，是在我回来之前上榜的，是不是说明从我们打败黑龙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你到是煞费苦心。”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查到我回来的班机，我想聚集起来的黑魂应该也是你的杰作吧。至于目的，也许你是想给我一场特别的欢迎仪式。”
　　“后来你一路跟踪我和汪大东，先派成梁来挑衅，又让他来诈详，让我发现你所谓的‘夺’以及昏迷的ko.10，借ko.10的反应和孟旭，孟升的论述告诉我‘夺’可以回复我战力，再接着，你让变成武尸的成梁攻击大东。”雷克斯的眼微眯，“看来你是笃定了我为了救大东一定会用药水。”
　　泰山的表情露出欣赏，听到汪大东的名字的时候，瞳孔略缩，抓紧了桌子的边角。
　　“怎么说呢，你怎么算计我，我无所谓，只是人都有底线，你不应该一次又一次地越线。”
　　汪大东走在头前，发现了守在门口的成梁，给王亚瑟打了一个手势。
　　“你既然把我们的每一次见面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就忘了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呢？”
　　王亚瑟将子弹状的针管装进□□里，瞄准了成梁。与此同时，汪大东手掌抵住了地面，做出俯冲的姿势。
　　“我的人，是你可以动的么？”
　　王亚瑟开枪，汪大东紧紧盯着针管的轨迹，随即冲出去。
　　“我不是你追寻的ko.2，你的力量我不在乎。汪大东就是我的底线，你动了他，这辈子也休想指望我会和你有什么可能性，相反的…”雷克斯一笑，“我会做出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哦。”
　　“你…”
　　“对了，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什么人么？自怨自艾，没有本事，依附别人来提升自己，还妄图用这种下流的作品做筹码。你还真是让我看不起呢。”
　　泰山掀翻了桌子。
　　汪大东把成梁扭翻在地上。
　　“怎么回事？雷克斯为什么激怒泰山？”丁小雨听着耳机里的对话疑惑地问。
　　“不知道，雷克斯不知道在打算什么。”王亚瑟和丁小雨对话的时候汪大东已经冲进了武裁所。
　　雷克斯在泰山掀翻茶桌之前就离开了椅子，站在半米开外的地方。一地的碎片咖啡渍，混合着黑色的药水，难堪刺目。雷克斯冷眼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泰山，无动于衷。
　　你最渴望的就是你最缺憾的，这个时候你爱上的，是你最想成为的自己。
　　“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力量…你明明可以接着做ko.2，无上的王者。为什么…”
　　“因为不稀罕。”
　　汪大东跑进武裁所，王亚瑟和丁小雨并没有追上来，汪大东听着耳机里雷克斯的声音，一直向前跑。
　　可是奔跑的目的地并没有雷克斯。唯一的一条路指向的尽头还是原来的地方。又是这样的死循环。
　　“雷克斯，大东不见了。”丁小雨和王亚瑟随着汪大东跑进来，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雷克斯脸色不动，继续说:“我要的力量，属于我自己。你能给我么？”
　　泰山站起来，面色疲惫。
　　雷克斯知道，泰山已经穷途末路了。他刚才说泰山把ko.10当做第一个试验品，其实不然，泰山研制出药水后的第一个试验品，一定是他自己。
　　一个人被压制久了，会渴望反击，这种渴望会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无畏。泰山拿他自己做的试验品，成功的试验品，失败的试验品，药物几乎摧残了他的身体和精神。
　　雷克斯在武裁所前见到他开始就知道，这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雷克斯猜测，泰山每一次使用的药水的剂量都是他给成梁他们几个的好几倍。
　　他是有了力量，只是这力量太过短暂，所以他需要旁人的帮忙，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躲在幕后，不肯现身的原因。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泰山看着雷克斯，目光哀伤。雷克斯淡然地站在那里，任凭对方的注视。泰山的哀伤打动不了他，他的心很小，只放得下一个人，他的血很冷，其他人的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关系。
　　王亚瑟和丁小雨再武裁所里乱转。
　　“小雨，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嗯，和上次一样。”
　　“这么说我们和大东又进入到了一个循环里面？可恶，该怎么出去才好。”
　　雷克斯没有听到汪大东的声音。应该说汪大东进了武裁所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这家伙怎么了？
　　雷克斯突然感觉到一股飙升的战斗力。他猛然抬头只看到泰山出现在他面前。泰山的动作太快，刚才他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七八个小小空瓶子。
　　他不要命了么？雷克斯皱眉，泰山双手抓住了雷克斯的肩膀:“我不管你稀不稀罕，我给你的礼物，你就要给我收着。”
　　雷克斯对泰山的突然发狂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笃定，泰山不会伤害他。
　　果然，泰山恶狠狠地盯了他一会，就放开了手。
　　“雷克斯，我找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汪大东道。雷克斯心头一跳。他对癫狂的泰山说:“我是不稀罕你的这些东西，不过另一样东西我但是挺好奇的。”
　　“呐，你有的吧，消散战斗力的药。”
　　汪大东在迷阵中乱了方向，他四处乱走，偶然冲进了一个奇怪的房间。
　　为什么说它奇怪呢？
　　这个房间里没有桌子，墙上挂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有兵器，有衣服，甚至还有手环挂饰。难道泰山在这里开了个福利社？
　　当然这只是汪大东的吐槽，能放在武裁所的东西都不是凡物。比如说汪大东看到那个挂在墙上的遁正在剧烈抖动。
　　“雷克斯，这里的东西都好奇怪哦。”汪大东一边说一边把屋子里的扫过一遍，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面墙上，一瓶瓶泛着紫光的药水就这么挂在墙上，每一个瓶子的下面都标注着编号。
　　这些紫色瓶子占据了上半面墙，而它的下方是零星几瓶白色的玻璃药瓶，里面也有药水，只不过是纯净的透明。
　　咦？好奇怪啊…汪大东疑惑着，伸手取下一紫一白两个瓶子。
　　凡毒蛇出没三尺之内必有解药。相生相克的道理，雷克斯早就知道，却是在和断肠人的通话中才忽然想起来，同时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记得，当他服用了增长战力的药水的时候，体内的怪物像要夺体而出，那么反之呢？如果有消散战力的药水，是不是就可以抑制它了？
　　雷克斯一猜测到这个可能性立即就想到，泰山既然能提炼出增长战力的药水，那么同时，他也一定拥有消散战力的药水。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一个人来前来，让汪大东三人在外面接应。
　　一是要验证泰山的目的同时判断泰山的攻击力和危险性，二是等待断肠人的武器能够降低风险和伤亡，三便是要从泰山身上套出他需要的东西。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提炼出增强战力的药水而你想要的居然是消散战力的药水？…ko.2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我从不随便开玩笑。”雷克斯道，“我早就说了，我对你的力量不稀罕。”
　　“…你想要…自然是有的。”泰山嘿嘿一笑，“我也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无’。是不是很贴切，从无到有，从有归无。”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啊…只要…”泰山睁着一双大眼靠近，雷克斯察觉到危险，慢慢后退，“ko.2…”
　　雷克斯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光，他眯了一下眼，就看到一个厚实的背膀。
　　“大东。”他下意识地喊出这个名字，除了他，没有人会这样挡在他的面前。
　　“雷克斯！这个变态受虐狂交给我了！我一定打得他牙都不剩！”
　　“汪大东…又是你！”泰山直接挥拳冲过来，汪大东一挥龙纹鏊稳稳挡下了泰山的攻击，雷克斯稍稍错愕，他刚才从汪大东的身上感觉到了战斗力。
　　“大东，你做了什么？”雷克斯记得汪大东在耳机里说他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汪大东回头对他狡猾一笑。雷克斯愣了一下照汪大东后背就是一巴掌。“不要告诉我你喝了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