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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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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置星殿内笑声阵阵。
澧兰瞅着笑得弯腰捧腹的楠艾,颇为怨念:“我都愁死了,你居然这么开心!”
“对不住,可我忍不住啊!” 楠艾擦着眼角笑出的泪,一想到澧兰将沅止压在床上差点硬/上/弓……
一个没忍住,又开始花枝乱颤:“噗哈哈!!哎哟!我不能再笑了,腮帮子疼啊!”
澧兰懒得再理她,单手支额撑在桌上,愁眉苦脸。
徒儿那晚回完“无碍”二字,便闭眼睡去。完全猜不透他心思,更没勇气问她究竟做了什么。但他被扯开的里衣无情地提醒自己,她做的或许比自己所想的要恶劣!
煎熬了两天,没脸同他说一句话。今早匆匆飞来天庭,想询问楠艾意见。哪知,她办法一个没说,倒是足足笑了一个时辰。
许久,楠艾终于止住笑意,揉了揉酸疼的脸颊,饮了几口茶。揶揄着:“你是藏着一颗登徒子的心吗?不是强亲了尊者,就是差点吃了沅止。啧啧,他才十六岁,你也下得了手。”
澧兰冷眼瞪去:“我让你给我出主意怎么同他道歉!你再扯东扯西,我把你殿顶给掀了信吗!”
语气厉横,心里却直犯嘀咕,徒儿才十六岁,花一般的少年,却险些被自己给…真是罪过!
楠艾不再打诨,安慰道:“其实呢,人界十六岁的少年已是舞象之年,可娶妻。所以你大可不必有过重的罪恶感。何况你当时神智不清,这事怪不得你。”
澧兰心下又是一叹:“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为我的过错开脱。我得同他说清楚,否则在他心里,我定是个心术不正、品行不端的师父。”
楠艾摸着下巴思量片刻,问道:“你觉得沅止如何?以一个女子对男子的角度来看。”语气认真,再无半点玩笑。
澧兰不知她问意为何,想了想,道:“美若琉璃玉,心似山涧泉,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如此男子,难求难遇,女子皆喜。”
楠艾嘴角微抽,除了第一句她认可,后面那些称赞,恐怕只有澧兰能体会到,别人体会到的只有面冷堪比腊月寒冬。
“听你这么说,如若你不是他师父,就会对他动心?”
澧兰蹙眉纠正:“我没这般说,我说的其他女子。”
“你怎么知道其他女子对他是何种想法?你也是女子,为何非要将自己排除在外,就因为你是他师父?所以不可对他有情爱心思?”
楠艾句句紧逼,想戳穿她的心思。倘若她真的对沅止有别样情愫,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况且明眼人都瞧得出沅止对她绝非一般。
澧兰顿时严肃:“不可不可!我都几千岁了,阿止才十六岁,我是带他长大的师父,怎能对他怀有那般念头!”
见她神色坚决,楠艾默思,许是澧兰一直将他当徒儿看待,所以潜意识就切断感情的萌芽?此事或许可以成为引子,让她不再将沅止当做徒儿,而是看做一名男子。
最终,楠艾道了建议:“你若同他道歉呢,万万别强调你绝对不会对他产生男女心思,这种话提都别提。你只需坦诚自己入了梦,神思不明,全然不知自己所为。顺带问他想要什么成年礼物,真挚诚心同他说,他绝不会怪你的。”
澧兰犹疑:“这就成了?”
“你且信我。”楠艾拍拍她肩:“你不说他善解人意吗?他对你一向好得紧,安心就是。”
澧兰半信半疑,不过有法子总比乱麻无头绪来得好。心里念着要回去同徒儿好生谈一番,喝了两杯茶便赶忙离开。
刚刚走过置星殿的莲花廊,往南天门赶去,迎面走来一熟悉人影,朱红纱裙,娇小玲珑,正是姚亦莲。
澧兰狐疑瞥了眼她肚子,记得楠艾两年前就说她怀孕了。神仙因为孕育仙胎,时日会久一些,但最长三年,胎儿便要落地。可她这哪里像是孕育两年仙胎,顶多一年的样子。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正状若无视匆匆而过。哪知刚从姚亦莲身边走过,手臂猛被抓住。
澧兰侧身警觉地甩开她手,直甩得她踉跄两步才站稳。
姚亦莲捂着肚子,直嚷嚷:“没见我有孕在身吗,要是摔了,你负得了责任吗。”
澧兰不禁好笑,仙胎本就有母体灵力护着,就算真摔跤,对胎儿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懒得辩解,冷道:“有话就说,拉扯作甚!”
“呵!” 姚亦莲笑意讥讽:“你还有脸趾高气昂?若不是你跑来天庭同天帝嘀咕了什么,天帝今早怎会派仙侍来传我!我这刚要去面见天帝,你就急急从天宝殿方向离开,怕被我撞见吗!”
澧兰简直莫名其妙:“你是被迫害惯了?整日都想着别人怎么害你?”
姚亦莲最厌恶她这种仗着几分姿色勾搭仙官,却装出清高一脸无辜的样子!哄得天帝事事顺着她,想辞去花神职务就辞去,想当山神就当山神,仙阶都给她保留。就连冷情冷心的尊者也向着她。
“之前你在尊者面前嚼舌根,害我们被罚鞭刑,还不敢承认。今日你又同天帝状告了什么?不过就是我家夫君当年弃了你,你就一而再三地记恨我,巴不得我受苦受罚你才好受。真是险恶居…”
澧兰面色骤沉, 未等她说完,四段白绸霎时从她袖中射去,直攻姚亦莲,在她面颊一拳距离刹住。
姚亦莲惊惶收声,怔在原地。
澧兰缓步朝她走近:“对于胥迁移情这事,我从未追究,只因变心之人于我而言如同过水茶渣,毫无意义。我不愿同你们争执冲突,你却偏偏爱往我身上撞,今日我就把话同你这口舌生非的人说明白。”
见姚亦莲欲掀唇,她喝道:“我没说完之前,你最好闭着嘴!”
姚亦莲想起十年前被她白绸差点勒死的一幕,慑得噤声。
澧兰冷眸睥向她:“尊者对你们定的罪有错吗?一个贪新弃旧、一个无耻插足。胥迁都晓得受了罚便诚心接受,不敢疑义。你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嚷嚷着自己无辜。我一句未吭,你又有何资格喊无辜?”
骂道:“不懂得自省自悟,甚至在婚宴上对我施魂缘术,妄图让我丢尽脸面,说到险恶居心,谁又能毒过你!”
前几日因仙界所见所闻,她已断定,姚亦莲定融合了狐仙内丹才能短短九百年便飞升。但无证据,她才未向天帝禀告此事。既然姚亦莲非要惹上来,她便顺势点明此事。
即便暂时找不到证据让天刑殿将她关押审问,也能让她惶惶不安、日日不宁,不惩戒一番难消心头怒。
姚亦莲霎时面如土色,殊不知自己恐慌的模样落入了澧兰眼中。
澧兰收回白绸,一抹蔑笑:“想来天帝是知晓了此事才传你,你就自求多福吧。”她其实不知天帝传姚亦莲有何事,不过顺着话故意吓唬。
姚亦莲愤恨瞪着她的背影,恰瞥见前方有几位仙官走来,恶从心生,两步瞬至澧兰身后,迅速抓住她手腕。
澧兰冷不防被她一扯,朝后踉跄两步。刚转身,就见姚亦莲死死扣住她手腕,竟是朝孕肚上拍去!
澧兰大惊,将欲打在肚上,眼明手快,手腕一转,反将姚亦莲手腕扣住。快步瞬移至她身后,将她另一只手也反钳于身后,再幻出白绸缠紧她双手。
姚亦莲未能得逞,心下渐慌,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本发觉她们动静的几位仙官听到她的尖叫连忙走来,看到澧兰反手擒拿姚亦莲,个个声声劝道:仙子她怀有身孕,神君有何话何不好好商谈,动了胎气可不好。
澧兰冷笑:“她都想借我手将自己孩儿杀了,又怎怕动了胎气?”
几位仙官愕然看着两人,姚亦莲眸眼含泪:“我没有,是她……”
“闭嘴!”澧兰喝止她的话,道:“别再装模作样了,连自己孩子都下得了狠手,看来今日不将你送去天宝殿训斥一番,还不知你这歹毒女人要生出多少是非!”
说罢,扔下呆愣的几位仙官,她脚尖一点,提着姚亦莲朝天宝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