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DGM，KR）》恒渊

24、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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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年少时认真的誓言
　　被冲刷去了时间留下的尘埃
　　于是它在记忆里闪着耀眼的光辉
　　它说，我在这里
　　它说，我不会变

　　Chapter 23
　　“拉比大人。”身后传来玫的声音，“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拉比站在林子前没有动。仰头顺着山势往上看，满眼深深浅浅的绿裹着深深浅浅的阴影在夕阳的血色光芒里显得诡谲。更像是隐藏了些什么在里面一般。
　　初看时觉出些微的恐惧。然而看久了之后却感到莫名的安心。
　　“玫，这里面有什么吗？”他问。
　　思考了片刻，她说，“如果您希望，就有。”语气郑重。
　　“我希望？”他低语着重复，语气里满是不信，然而下一刻他说，“我希望里面有一座高塔，塔里空无一物，坐在里面就听不到外界的一切，而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天空。”
　　玫不说话，好看的脸上微微露出一点无从描述的复杂表情。
　　拉比转过身露出一个灿烂得过分的笑容，“那么它会存在吗？”
　　“如果您希望，它就会存在。”
　　“听起来像是可以满足我的一切愿望？可是我没有看到许愿的流星呢。”拉比笑着打量着玫，语气里满是促狭，“啊呀，看着你一脸正经地说这种童话般的话，真是笑不出来呢。”
　　玫笑了，“您所描述的与其说是塔不如说是烟囱呐。”
　　“也是。”拉比耸耸肩，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嘛，玫你笑起来很好看哦。虽然没有优好看。”
　　“神田大人笑起来当然会很好看。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呢。”少女跟在他身后，语调比起先前轻松了许多。
　　“……不要用敬语称呼我了，很别扭不是吗。”
　　“……好。你什么想要一座塔？”
　　拉比闻言停下脚步，回头又看了一眼树林，“因为那样……也许就可以再看到优的笑容了。优的笑容……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了。”

　　第二天拉比再次站到那个树林前，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沿着前一天还不存在的小路走了进去。
　　记忆里有什么破土而出。

　　分岔路上左拐。横亘了小路上方的榕树之后要小心脚下的树根。头顶上的天空是透明的湛蓝，万里无云。夏日的空气略显闷热但树林里凉快得很。而小路的尽头……是那座高塔。
　　希望中的，有着厚厚石壁的高塔。
　　然后走进去。门在身后消失。沿着干净的木质楼梯盘旋往上。楼梯的尽头并非塔顶。塔顶在几乎要碰到苍穹的地方。在楼梯的尽头坐下来。抬头就是湛蓝色的天。

　　外界的所有声音在耳边隔绝。
　　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所在的这个小小空间。
　　遥不可及的苍穹之上有明媚的阳光落下。然而在头顶更高一点的地方被止住了探索的目光。于是这里看的到阳光却无法触碰。
　　然而他没有一点被抛弃了的感觉。
　　因为神田优，他所爱的神田优，在分岔路上右拐了。当发现找不到圣洁的时候他会回头。当发现自己没有在分岔路口等他的时候他会跟着自己的脚步找到这里。
　　找到自己。
　　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他曾经说过，无论何时，我都会找到你。

　　而现在的拉比抱着膝盖坐在楼梯的尽头。他发现记忆里的一切都只是过去。
　　那个在江南执行任务时找到自己然后许下誓言的神田优，也许已经不在了。
　　现在，没有人会找到他。
　　没有人会在找到他之后先是皱着眉骂他笨蛋，然后看着他泪眼汪汪地扑上自己的黏人样子忍不住别过脸去无声微笑。
　　那个人以为他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