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虚》彼岸亦乐

10、往事（五）

　　白曦辰与小幽冥一同转过头去。门外是仙界的几大掌门，为首的是盟主。
　　“孽障，你屠尽凌晨宫，究竟为何？”白龄南怒道。
　　“我要解怨草，但他们不给我！”小幽冥急道。
　　“你要这解怨草干什么？”陆一庄不解道。
　　“救白兄。”小幽冥一脸理所应当。
　　“白兄？”权拂疑惑道，“谁啊？”
　　“胡说，白曦辰怎会与你这种人认识！”小幽冥还未来得及回答，白龄南就怒着打断道。
　　“我要救白兄。”小幽冥没有辩解，只是固执道。
　　“管他认不认识，把解忧草留下就好。”金岭严悠悠道。
　　“你要救白兄？”一直没有说话的盟主突然道。
　　小幽冥循声望去，表情突然变得格外复杂。
　　“那就去吧。”盟主望着小幽冥，微微笑道。
　　“盟主！”白龄南急道。
　　白曦辰轻轻蹙眉。他总觉得盟主好像不太一样。以前他也见过几次盟主。印象中的盟主总是温文尔雅，只是那种如春风般的风雅总带几分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这时却含着丝丝宠溺，很轻很淡，但仍能捕捉得到。他望着小幽冥，就像一位年长的哥哥，面对自己拿着一把小木剑就叫嚣着闯荡江湖的年幼弟弟，感觉格外好笑却又宠溺地鼓励道：“去吧。”
　　见小幽冥不动，盟主挪过身子，让出一条路，笑道：“去吧。”
　　小幽冥抿紧了嘴，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一刀劈向盟主。盟主也在同时转身，一丝灵力瞬间向小幽冥冲去。
　　白曦辰下意识要上前去挡，却停在了半路。他发现，盟主并不是要杀幽冥，相反，他的那丝灵力，似乎是要帮幽冥抑制身体里吞怨兽的毒。而幽冥的那一剑却满是杀意，剑气呼啸着向盟主涌去。盟主躲闪不及，胸口瞬间被刺了一个大口子。
　　“小崽子！”白龄南见状要冲出去，却被盟主死死拉住：“让他去吧。”
　　“盟主！”白龄南无奈道，“你为什么护着那疯子！”
　　“白掌门，我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了。”盟主没有回答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盒子，盒子里是几片灵魂，发着莹莹的光，“你帮我把这灵魂养大成人吧。”
　　“盟主！”白龄南接过盒子，想问些什么，却终是噤了声。
　　“莫要为难那孩子了，他也是为了救你的徒弟。好好栽培你那弟子，他日后必有大作为。”盟主淡淡吩咐完后，瞬间没了踪影。
　　白曦辰跟着小幽冥在树林里穿梭。他实在是挪不出灵力来持剑了。刚才盟主的那点压制，只能保证他暂时不会死掉，至于能维持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啊！”小幽冥突然摔倒在地，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定是刚才攻击盟主是浪费了灵力。白曦辰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明白幽冥为什么在明知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硬要去攻击盟主。
　　小幽冥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他颤颤巍巍取出解忧草，想了想，轻轻将根咬了下来，含在嘴里。解忧草最没用的就是根了，只含一点点的灵气，根本解不了毒。可小幽冥却一脸满足的模样，爬起身继续向白冰宫奔去。
　　待将草药放进小白曦辰嘴里，小幽冥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他拖着身子，跌跌撞撞地到了一座破庙中，便再也走不动了。
　　“啊！”吞怨兽的毒又一次发作了。小幽冥的眼睛瞬间红的要滴血，含着深深的恐惧。他猛地拔出匕首，狠狠向腹部刺去。似乎是疼痛刺激了神经，他的神志稍稍恢复了些。幽冥似乎把这当成了解毒的法子，一下一下，越刺越快。
　　“停下，快停下！” 白曦辰想阻止他，可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啊！！”小幽冥突然大叫一声。梦境瞬间断了。白曦辰呆呆的，没有再试图恢复梦境。
　　后来怎样了？他不敢知道了。白曦辰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好累。当初幽冥来找他时，他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他还将他赶出大门。他都没有注意到幽冥身体在微微发抖，没有注意到幽冥的眼睛由褐色变成赤红。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幽冥做了那么多，不知道原来一直是自己，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