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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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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早朝,各官员都回到自己的部门处理自己的事务,即使是古代,一个国家仍旧有许多的事情。户部仍有不少事务,汪维安兢兢业业将自己手头事情解决后再回去。汪维安有的就是认真,既然进入次元,就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喝口凉茶,继续处理事务。等到案卷上一叠公文处理的七七八八,外面太阳已西斜。
“这个时候了?”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他又喝了口茶,出了部门。在墙角边找到了自己家的驴车……那头晚年也得不到休息的被压迫的老驴在啃着一个萝卜,旁边小厮手笼在袖子里,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着瞌睡。也没多注意周围环境。
不过也对,这么破的驴车,要多么想不开,要多么活不下去才会去抢个养不了几天就死的驴,抢个四面破风的破车啊。他走到驴车边,喊了下小厮。
小厮一个惊醒,揉着眼睛“老爷,老爷这是回去了?”
汪维安点点头,又突然说道“等下去杏花楼一下,我顺带买些糕饼回去。不要先回家。”
“好的,老爷。”到底跟了不少年,汪维安又没什么架子,小厮就问道“现在也已经晚了,去杏花楼要转一圈,回去都要天黑。要不老爷在杏花楼先吃点什么?这天也冷,老爷你一向畏寒,不如先去吃点热茶。”
“不了,那边的糕饼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瞥了下淡转浓的天色“还是早点回去,也不知钧儿……”
“先去买糕饼吧。”
杏花楼的生意总是那么的好,汪维安和小厮各排了条队伍,等了半日才买到了要买的东西。两个盒子,里面放着几块精巧细致的糕点,有的做成了梅花状,有的是小小的兔子模样,看上去就精致的不行。东西不多,价格不菲。
平时汪维安都舍不得买上一些。他将盒子放好,想着儿子一直很喜欢吃甜甜的糕点,带回去儿子应当会喜欢。他知道对儿子太过严厉了些,可是他希望儿子能成才,能够比他更有成就。几个糕点他也不舍得吃,还是给儿子吧,还有两块是亡妻最爱,到时放到亡妻的排位前。
对……汪维安是完全融入角色,彻底入戏。如果他不能将自己代入到次元中的人,他又如何可以真情实意,如何可以好好的对待他人?站在一边,站在高处只会有着坚硬的隔膜,只会冷冷的抽离在外,如寒夜冷月,暖不了人心。
回到家,月上树梢,管家已是出门迎接。他下了马车,啊不,驴车,将点心盒子递给了管家。
“老爷今天回来的有些迟。晚饭都在厨房里暖着,我让他们赶快上饭。”福伯急忙吩咐着,很快简单晚餐就端上了桌。
汪维安边换下衣服边问“钧儿今日如何?请大夫过来看了吗?有没有着凉?需不需要吃药?大夫还说了些什么?”
“少爷没事。”福伯将外袍挂好“我一早就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说少爷无恙,就是心思重了点。其他都没事,也没着凉。我也嘱咐厨房熬了姜汤看着少爷喝下去的。少爷精神好了不少,老爷不用担心。”
“他晚饭可曾吃过了?”他都饿成狗了,也不想要求长身体的儿砸等他。营养不良以后会成豆芽菜,非要一起吃饭那是不人道,他过来是培养儿子维护次元,不是过来虐子的。
“少爷说要等老爷一起,一直等到了现在。”福伯看着汪维安的表情,又说道“少爷其实非常孝顺懂事,老爷也不要一直的打骂他了。”
汪维安叹气“溺爱不成才。他总要能够开窍,总要能求上进才行。要是我都不教育他,那家中还有谁会说他?我宁可让他心中不满我的严厉,也总比他成人后一事无成的好。”
“以后若是我回来晚,让他不要再等了。”边走边说“他等的那些功夫还不如多给我读几篇文章我才更高兴。难道他不吃饭我就会不记得他看闲书?胡闹。”
“老爷。”福伯是汪家老人,见着老爷仍旧严厉,不禁再次劝“不过今日就算了吧,少爷也是一片的孝心。老爷若是再责怪他,少爷也会伤心难过。”
恩,点点头,汪维安又问摸摸良心,还好不疼,他接着淡淡开口“今日夫子来了吗?”
对,他就是一严父,不服来辩。
“夫子倒是有事,今日来了后稍微看了下少爷的作业便让少爷休息一日。”管家看了看汪维安“老爷,少爷见天好便起了兴致出去走走。老爷,少年还小,不用太逼着他。”
“少爷也没在外面胡闹,早早的就回来了。”
呵呵,早早回来?才怪了,当他不知道剧情吗?但是算了他也不追究。少年嘛出去玩不要太正常,一天到晚的拘着看书,读成个小老头他才要哭。
“算了,今日就放他一日吧。”汪维安欲言又止“只是明日开始便不可如此的懈怠了。”
“是的是的,我会劝少爷。”管家看着汪维安的脸色,担忧道“老爷,先休息休息。老爷脸色不太好,是太累了吗?要不要喊大夫?”
“也不过是部里的事情稍稍忙一点,我不碍事的。你喊大夫倒是大惊小姑了。”汪维安不以为然“来了肯定是喊我修养,再开些个调理的方子。我自己背都能背出来。还不是浪费银子。”
“老爷不能这样不在意。”
“福伯,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又不是不在意,我还等着看钧儿长大,我还等着以后抱孙子呢。只是真的不需要喊什么大夫。恩,把钧儿喊来,一起吃饭。他应该也饿坏了。”想了下“点心晚上再给他,饭前吃了点心正餐就吃不下了。”
厅堂里,汪灵钧低着头,鹌鹑样的小口小口扒饭。而汪维安童鞋则是正襟危坐,一板一眼,饭碗端起要离桌面几分,筷子要拿到哪里,一口饭是多少粒,一口菜是吃多少,规规矩矩教教条条。原本好好的晚上一家团聚吃饭聊天的温馨画面愣给他给演绎成了高考现场,他就是那残忍的监考官加出题人,而汪灵钧则是没复习好的学渣。
汪维安见着儿子胆小的不敢去拣菜的模样,只能心中叹气复叹气,话说他只是严厉了点只是严父了点吧,为毛儿砸看到自己和贾宝玉见到贾政老爷没两样?他还是觉得自己比贾政要强上个几分。
厅堂沉默无声,让罪魁祸首的汪维安感觉到自己消化不良。
“钧儿。”这一声把少年吓的一个哆嗦,筷子都掉到了地上。他颤巍巍的抬起头,连筷子都不敢拣,抖抖索索成了习惯反应。
汪维安很想说声骚年你别急,你慈爱的老父亲很爱你,你这样伤了你老父亲的玻璃心哇骚年,你知道你老父亲多么又当爹又当妈吗?
可是现在他又不能崩人设,只能严厉看着被吓破胆的儿子,厉声“吃饭该有的礼仪你竟是忘了?不过是懈怠一日便如此失礼,你读的书呢?你读的礼呢?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汪灵钧哆哆嗦嗦,眼中含着一泡眼泪却又不敢哭出来。筷子不敢捡,吃又没法吃,整个人就是个惊弓之鸟缩成一团,只差把窝囊两字刻额头上。
汪维安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儿子这么个窝囊懦弱的样子,只是长叹一声。放下筷子便离开了桌子。少年眼眶红红,眼泪流了出来。
“少爷。”
“我,我又惹爹生气了。”少年沮丧的只差头上顶上十七八个丧字。
“老爷,老爷只是对少爷期望很高。希望少爷能够成才。”管家也不想看到少爷对老爷有意见,便说着“老爷一直很关心在意少爷。”
“可是我那么笨。”少年愈发情绪低沉“爹年少就有才名,一下便是金榜题名。我学了这么久都看不进书,爹生气也是应当的。”
“虎父无犬子,少爷不过是还小。等开了窍自然功课是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恩”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他也实在吃不下饭了“我先去书房看书练字吧,不然爹还要更生气。”
少年垂头丧气回到书房,看着书架上那四书五经,看着各种中庸大学就痛苦的低下头。
他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这些书,根本看不进去。突然,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帕子,一块丝绸绣花的帕子,上面绣着桃花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