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位侦探先生说你没死》寒鸦栖

27、第二十七章

　　枪声响起，尖叫，杂乱的跑步声混在一起，嗡嗡地在Finch耳边响着。

　　眼镜摔在一边，Finch费力地眨着眼睛，希望能够缓解自己的眩晕感。他被猛地扑倒在地，头有点儿痛，身上还压着另外一个人的重量，让他的胃更加不舒服。

　　那个人站了起来，Finch也慢慢地坐了起来，Bear跑过来不停地舔着他的脸，蹭了他一身的口水。他拍了拍Bear的小脑袋，嘴里重复地说：

　　“我没事儿……Bear，我没事儿。”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景象才清楚了一点儿——

　　Mr. Green已经被车站的警卫人员摁倒在地，还在不停地挣扎着，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指细长，骨节突出，拿着他的眼镜。

　　“谢……谢谢……”结结巴巴地回答，Finch接过了自己的眼镜，“谢谢你，先生，救了我一命，还帮我找到了眼镜。”

　　“没关系。”

　　那个人对Finch伸出一只手：

　　“先生，想给狗买个玩具也不是一件儿容易的事儿，还要顺带见义勇为一下。”

　　Finch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抓起被自己松开的狗绳，站了起来。

　　Bear在他的腿旁边绕来绕去，小声地呜咽着，Finch把眼镜架在鼻子上，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大衣，这才对那个人说：

　　“再次感谢您救了我。”

　　“顺便一提，您的伪装技术十分高明，连口音都变化了，Mr. Holmes。”

　　那个人，或者说，Mr. Holmes对Finch笑了一下：

　　“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先生。”

　　Finch咳嗽了一声，扶了扶眼镜：“不过，Mr. Holmes，”他抬头看着这个总是让他有一点儿熟悉感的高个子侦探，“无意冒犯，不过您是否能告诉我，您伪装成这个样子跟着我，是为了什么？”

　　高个子侦探还没有回答，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人：“Sherlock！”他的表情十分焦急，几乎可以说是跑过来拉住了Mr. Holmes，将他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我听到了枪声，不过幸好你没有受伤。”

　　Mr. Holmes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多谢关心，John，不过你来的真是十分凑巧，恰好避开了枪/击发生的时候。”

　　Finch说：

　　“请原谅我的无礼，两位先生，不过请允许我离开。”

　　Bear打了个喷嚏，乖乖地卧在了Finch地脚旁边。

　　高个子侦探看向Finch，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了吗？”

　　Finch摇了摇头：

　　“我想，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咄咄逼问并不是一个礼貌的做法，Mr. Holmes。”

　　他转身要走，身后的Mr. Holmes语气平淡地添了一句：

　　“穿西装的男人。”

　　Finch不由得握紧了狗绳，他感觉自己的指甲抵着掌心，身后的Mr. Holmes继续说：

　　“或者，义警？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如何称呼那位先生，不过我想你也许有兴趣和我谈谈他。”

　　Bear本来已经站起来往前跑了几步，看到站在原地的Finch，又停了下来，一脸担忧地看着Finch。

　　Finch深吸了一口气：

　　“Mr. Holmes，您不仅伪装技术高明，打探消息的本领也很高明。”

　　Mr. Holmes耸了耸肩膀：

　　“多谢夸奖。”

　　“那位先生……”Finch艰难地开口，“我想我并没有像讨论那位先生的想法，Mr. Holmes，请原谅我没办法和你讨论任何有关与那位先生的事情。”

　　“哦，真遗憾。”Finch不明白为什么Mr. Holmes的说话方式永远都是这么漫不经心，“那祝你今天愉快，Finch。”

　　他叫了Finch的名字，不过Finch没有再理会，他牵着Bear，直接往车站出口走去。

　　转身的时候他回过头瞥了一眼，Mr. Holmes和Mr. Watson还站在原地。

　　他突然明白为何他从第一次见Mr. Holmes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的身型Reese很像，太像了。

　　他走出了车站的大门，外面的阳光特别刺眼，刺眼到让他难受。

　　**

　　Lionel耸了耸肩：

　　“哦，对了，Root还不知道。”

　　Shaw翻了个白眼，她其实并不想让Root知道那两位侦探的存在，TM对Root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不能让别人伤害，即使Root说自己的记忆受到了损伤，已经不记得原先的事情了，Shaw还是觉得如果TM有任何危险，Root会奋不顾身地冲出去。

　　而她，不想让Root奋不顾身。

　　不过很可惜，Lionel并没有理会她的白眼，反而跟Root说：

　　“两位来自英国的侦探，说实在话，他们挺有意思的，也许你和他们会很合得来。”

　　“哦，有趣。”Root靠在门跟前，“你介意跟我详细说说吗？”

　　眼看着Lionel一副准备大说特说的样子，Shaw踢了他一下：

　　“Lionel，你不如跟我说说Lee，小家伙怎么样了？”

　　她这个话题转移地蠢透了，她知道。

　　Lionel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Shaw，Shaw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小家伙正在为上次比赛输了而难过呢，Shaw。”

　　他开口，顺着Shaw的意思说了下去。

　　Root没有搭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Lionel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干巴巴地继续说：

　　“他最近在加强训练……呃，你知道，他下半年要……呃……”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Lionel抬手看了看表，指针还不到十二点，见鬼，连十一点半都不到，应该不是护士送食物来了。

　　Root打开了门，Finch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不好，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Lionel颇为担忧地问：

　　“嘿，天才骇客，你看起来不太好啊。”

　　Finch没说话，他看起来有点儿不太正常，Lionel想。

　　“Finch，你没事儿吧。”

　　Root问到，站在Finch斜后方的她看起来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Finch似乎被惊醒了似的转过头，低声说了一句话。

　　他说得很轻，可是Lionel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Finch说的是Reese。

　　**

　　“慢点儿，Sherlock！”John一面追Sherlock，一面说，Sherlock 走得太快了，他几乎要小跑写才能跟上，“慢点儿，Sherlock！你确定你能找到他吗？”

　　“不确定。”Sherlock高声回答，并没有放慢脚步，“不过你如果能走快一点儿，就算帮了我大忙了，John。”

　　John低声说：

　　“你要是能说话客气点儿，也算帮了我大忙了，Sherlock。”

　　“他的手臂上有注射过的痕迹。”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十几码后，Sherlock突然又开了口，“瞳孔发黄，面黄肌瘦，典型的瘾君子，John。”

　　“所以……”Sherlock在一栋外墙上布满了霉点和黄色污渍的大楼跟前停下了，“我的确不知道在哪里，或者确切地说，在哪个毒/窝能找到他。”

　　不过可能幸运女神是站在他们这边的，John想，在第五个被神智不清的男男女女塞满的臭烘烘地房间里，他们找到了看起来还不是那么糟糕的Jack。他正躺在一张狭窄的床上，手里拿着注射器。

　　“嘿，老兄。”Sherlock神情自若地和他打招呼，John则闭紧了嘴巴，尽力少呼吸一点儿这里的空气，“嘿，Jack，是我。”

　　Jack动了动，一双浑浊的眼球也转了转：

　　“谁？”

　　Sherlock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儿表：

　　“嘿，Jack，听我说，如果你认认真真回答我接下来提出的问题，这块儿表就送给你了，怎么样？它至少可以让你爽/两天。”

　　John甚至不确定Jack是不是能听懂Sherlock的话，不过Jack的眼镜的确亮了起来。

　　半小时后，John和Sherlock才离开了那个让人作呕的地方。

　　他们两个沉默地穿过纽约肮脏的小巷，John咳嗽了一下，说：

　　“Sherlock，你不觉得有点儿太夸张了？”

　　Sherlock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

　　“说实在话，Sherlock，这的确有点儿夸张了，我是说，他可是个……呃，神智不清的人，你觉得他的话能全部相信吗？”

　　Sherlock停下了脚步：

　　“John，我们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去看一看。”

　　John不再说话，那个名叫Jack的流浪汉说：

　　“……坦白说，有一次在唐人街发生了枪/站，那时候我躲在垃圾桶里。等外面安静下来，才敢爬出去。”

　　“我敢说我看见的就是那个人，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可笑的头套，手里端着一把枪，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膝盖血流如注，不停地呻/吟。”

　　“我偷偷跟在那个男人身后，看见他拐进了一条唐人街的小巷子里，然后就消失了，确实是消失了，那是条死胡同，只有一个又老又旧的自动贩卖机，没有任何出口，我还找了半天，不过，他就是消失了。”

　　“不久之后，那条唐人街的地底下突然传出来巨大的声音，就像爆炸一样，然后地面就塌了下去。”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或者听过有关那个西装男的事儿了。”

　　“现在能把表给我了吗？”

　　……

　　John抿了抿嘴巴，如果Jack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也就是说，那个西装男很可能在爆炸中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