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触及宫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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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风王朝历代子息不盛，后宫凋零，昊极年间尤甚，四妃九嫔皆空置其位。其时有女孛尔斤氏，以姿容见宠，圣眷七年不衰，生北平公。然其出身低微，位列宝媛。昊极六年七月，孛尔斤氏因孕拜为淑媛。同年八月，因小产悲虑过甚而亡。帝深痛，追封其为良妃，自此后宫皆空，专宠后一人尔。
——《瑞风史•后妃传•昊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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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永乐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挑。有梦魂香在手，谁的学习速度能赶得上她呢。
整一整思绪，永乐问道：“太子哥哥，今天的考课如何？”
太子与永乐等人不同，永乐宣宁和思伍都只要三十天一考，太子却是每十日一考。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侯太傅说，思伍决定拜韩忌韩老将军为师，修习兵法，不能再陪我读书，要另选陪读。”
瑞风王朝中只有太子可以接受太傅的教导，其他皇子皇女至多只能以陪读身份一起读书，要不就只能进国子学。永乐只有郡主封号，照例连国子学都进不了，只能进太学，还是托了帝后宠爱才可以与太子一起听讲。
宣宁是公主，按例在十岁之后就要由内宫中出资深女官教习，陪着太子念书更像是在凑数，现下思伍一走，太子的陪读就空缺下来。
永乐一惊，不明白思伍为什么突然作出那样的决定。
“以后思伍就要每日离宫去韩老将军的府邸学习，这里面的事情，你多看着点，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
永乐点点头，太子对这个幼弟还是疼宠的。
心疼的摸了摸永乐的头，太子对这个早熟懂事的妹妹，有些怜惜，有些疼爱，还有些骄傲。
“陪读我选了侯太傅的孙儿侯棋辅，年纪比我要大些，据说学问是很好的，给你提个醒，可别让他给比了下去。”
每次考课，永乐的成绩总是最好的。
恨恨拉下太子抚摸自己头顶的手，永乐郁闷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比下去就比下去，他几岁，我才几岁啊。”
永乐对侯太傅这个孙儿可谓是闻名已久，侯太傅常常在她面前夸耀自己的孙子。永乐不禁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盘：自己不能出宫，但现下侯棋辅入宫作了伴读，思伍又拜了韩老将军为师，也可以牵上一条线，这样一文一武，自己的势力总算可以慢慢浸透出内宫了。
和太子聊了一会儿家常，两人就散了。太子毕竟已经十三了，是可以参与朝政的年纪，东宫的班子也渐渐搭了起来，最近也忙得很。
送走太子，永乐径自发了会儿楞，叹口气准备回去把那个没做完的香包做完。
“思伍？”
永乐没想到思伍这么快就醒来了，就这么站在门口，不过朱璃没有提出警告，想必是太子走了他才过来的。
思伍抱着永乐当时给他披上的披风，有些脸红，欲言又止。
永乐知道他想说什么，不外乎是感谢之词。看着思伍腼腆的样子，永乐不禁微笑起来：只有自己能让他表现出这种样子呢，在外人面前，思伍就是一个大冰块，总是面无表情。这让永乐实在很有成就感。
“醒了？”
永乐帮思伍把披风披好，这个披风原本是永乐学刺绣时练手的作品，给自己用的，不过思伍很喜欢，永乐就叫女红坊改动一下，给了思伍。好在底色是黑的，给思伍穿上居然很衬。
“刚才太子哥哥来过了，见你睡的安稳，总算是放了心，以后骑马要小心些。”
思伍点点头。
“……我拜了韩忌老将军为师。”
“太子刚刚来时说过了，怎么突然就起了这个念头？”
思伍垂下眼帘：“……我想帮你……”声音几不可闻，永乐却听到了，惊讶的看向他。
“习文，你比我强，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想要习武，前日却还从马上摔了下来。我知道，你一直想给长宁姑姑报仇，那我就去学兵法，将来领军帮你灭了孛尔斤部！”
永乐愣愣看着思伍，她从没想过，思伍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一个不到八岁的小孩子，又沉默寡言，心底竟藏了这样一腔热血。
思伍是刻苦的，这一点宫中人都看在眼中。永乐原以为，思伍所有的努力是为了向皇帝，向这宫中所有狗眼看人低的人证明自己的价值，却从来不曾想过，他竟是为了自己。
鼻间一股酸意蔓延，泪水瞬间充斥了眼眶。
永乐颤抖着抱住思伍，将脸埋入他的肩膀，无声的哭泣。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再软弱哭泣了。
她原以为今后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孤身奋战。
她原以为没有人能看得清自己所有努力下的动力。
她原以为没有人会关心她云淡风轻下深深掩藏着的悲伤。
思伍看出来了。这个寡言的少年，敏锐的感觉到了，永乐掩藏在坚强外壳下柔软的内里。云淡风轻，安平和乐，不过是表象，隐藏在表象下的苦苦挣扎，连永乐自己都几乎要遗忘。
“思伍……谢谢你，思伍，谢谢……”
感动的同时，一股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永乐淹没。
她该如何对这个敏感聪慧的孩子说，就是她害死了他的母妃，该如何对这个满怀感恩之意的孩子说，她就是令他在宫中孤立无援的罪魁祸首？
永乐下定决心，要将这一切深深埋入自己心底，绝对不能让思伍知道真相！对于背负了太多的永乐而言，思伍此刻实在是太重要了，即使良知在谴责她的自私，永乐也无法抵抗思伍带来的温情，无法抵抗一个能够为她分担的盟友。
好容易止住了眼泪，永乐见思伍一脸担忧，强笑道：“你有这份心，也不枉我们姊弟一场。在将军府不比在宫里，你要自己小心，行事不要让将军府的人看低了你。回头从我这里取些银钱……”
见思伍似要拒绝，永乐忙道：“我们姊弟一场，哪里还计较这个。我是有采邑的，手头自然比你们宽裕些，又不出宫，没什么花钱的地儿，与其压箱底，倒不如给了你。若是觉得拿我的钱伤了你的脸面，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又红了眼眶。
思伍默然无语，眼底坚定却又多了一分。
“你也不必觉得受之有愧，之后我自有求你的地方。”
永乐又加了一句，倒让思伍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触及宫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