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篇》指尖蝶舞

54、相逢意气美酒斗十千

　　一时四人在雅间坐下，永乐轻声叫李掌柜上壶好茶并几碟点心，再拿些好酒预备着。吴恪坐在永乐对面，冷眼看着永乐把不夜天的大掌柜支使得团团转。
　　“小五，给这位姑娘道歉！”吴恪先声夺人淡然说道。
　　那少年明显对他又敬又怕，咬着唇喏喏道了歉。

　　永乐笑吟吟道：“小五是吧，你这少年也是奇怪，拿了荷包也不放好，正好叫我们抓个正着。”
　　小五有些不服，低声吐槽道：“谁想得到你一个平民百姓会到不夜天来？居然还是不夜天的半个主子……”
　　吴恪淡淡瞧他一眼：“这位小姐身上的香味一闻就知是极品香料，你就是偷一辈子东西也买不了一两。动手前不知好好瞧瞧，被抓也是活该。”
　　小五哀怨的看了一眼吴恪：“老大……”

　　吴恪额头有青筋跳动，永乐掩嘴偷笑。真是个单纯孩子，这么快就把吴恪的身份给交代了。
　　吴恪把单边眼镜摘下来擦擦又戴回去，永乐恶意猜想他是在压抑脑门上的几道黑线。
　　“有老大，有小五，还有小七，那么你们最少也有七个人喽。”
　　吴恪看永乐一脸兴味，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是对他们起了好奇心，倒未必是有什么恶意，无奈道：“小五他们都是孤儿，凑在一起也好讨生活。”

　　永乐抿嘴笑而不言。吴恪的话只能糊弄糊弄对江湖怀着向往的小女孩，只能信一半。他很会说谎，眼神没有闪烁，连眨都没眨一下，光这份淡定就不是一个盗贼头子能拥有的。凭吴恪的本事，带着一群孤儿讨生活，只怕也用不着偷东西吧，反正永乐是不信的。
　　吴恪见状知道永乐不信自己的话，也不说什么，逍遥自在的取了茶壶给自己倒茶。抱影原本在旁作隐形人，但见吴恪此刻这种无视永乐的样子顿时不满，吴恪只觉身上一冷，周身降了五度有余。

　　小五还是少年，见到桌上各式点心，不要说吃了，看着都觉赏心悦目。咕嘟悄悄咽下一口口水，忽的一碟点心被推到自己跟前：“想吃就吃吧。”
　　小五抬头看看永乐笑吟吟的脸，再看看精致得让人不忍下口的小点心，不敢看吴恪，小心翼翼取了一块咬下。
　　永乐瞟一眼吴恪，发现他又把自己的镜片取下来擦了又擦，不由暗中笑了笑。

　　知道小五还是个孩子，永乐就更不想为难他了，直截了当道：“相见即是有缘，今日绕了个大圈子，咱们还是凑在了一起同桌共饮，可见缘分不小。我不否认，我是因为觉得你们很有趣所以想结识，并没有恶意，至于肯不肯折节下交，就看吴大哥的了。”
　　说着永乐取了酒来，是珍藏的女儿红，真真可谓“美酒斗十千”。永乐斟了两大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吴恪。

　　吴恪大约早就料到了，看看面前的酒杯，有些无奈的神色接过。
　　小五在旁傻傻问了句：“你管老大叫大哥，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小九了？”
　　此言一出，吴恪一口酒呛到咳嗽个不停，永乐先是一愣，眼珠骨碌碌转了圈笑眯了眼：“小五很聪明呐，那我就是小九了！”
　　怕吴恪反悔，也不问小五究竟有多大，永乐就抢先把小九的名号给定下了。

　　等到吴恪狼狈的止住了咳嗽，瞪着笑得好似偷了腥的猫儿般的永乐，叹口气摇了摇头。
　　“这也算是天意了吧。相思姑娘，你确定要成为我们的姐妹么？”
　　吴恪问得郑重，永乐却更觉他们不简单。能够给自己平淡而短暂的生活增添一抹重彩，永乐也是向往的，当下正色点头。
　　吴恪瞧了眼抱影，永乐抢先道：“他是我最忠心的属下。”
　　抱影低垂了眼，吴恪却叹口气，更加觉得让永乐加入是种错误。
　　“加上你，我们就有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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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恪将一切对永乐讲了个清楚，他们一行八人各有所长，做的正是传说中“劫富济贫”的勾当，劫的是贪官污吏，为富不仁者，济得是自己和一路上所见贫困之人。永乐还不如何，抱影却眉毛轻动，在永乐耳边道：“属下听说过他们，做了不少大案，但往往因为握有被盗人的把柄所以不被追杀，因此名声也不算很显，只在我们这些人中比较有名。”

　　永乐见到吴恪看着自己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知他确实是将自己看做了自己人的，于是叹口气也坦白道：“大哥知道我名为相思，那可知我身份为何？”
　　吴恪镜片一闪：“瑞丰王朝永乐公主殿下？”
　　永乐一惊，小五猛地噎到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阵猛灌，却又被辣的呲牙咧嘴。
　　“你知道？”
　　吴恪温和笑道：“我原本以为，你会要我们做你的属下。”
　　永乐突然鼻子一酸。眼前这个人，也是知道自己渴望的啊。
　　“我不会要求你们帮我的，我已经是你们妹妹了不是么？”
　　“不，我们会帮你的，因为你已经是我们妹妹了。”

　　永乐垂下眼帘：“为什么相信我？”
　　“……不知道，直觉吧，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永乐不由笑了：“这也算理由？”
　　“只要是能被我们接受的解释，为什么不能被称为理由呢？”

　　吴恪一口喝干杯中酒：“晚上还有活要干，你就先不要参与了，有事我们会去公主府找你的。”吴恪眨眨眼，那神情说明他们绝不会通过正常途径去找她的。
　　小五恋恋不舍的看着桌上点心，吴恪见状淡淡道：“喜欢？那就叫人多打包一些，反正这不夜天是小九的产业，不吃白不吃。”
　　永乐囧了。

　　一时有人带着小五去挑点心，永乐看着他的背影疑惑道：“小五他……”
　　吴恪叹息般道：“小五他小时候发烧没能即使医治，心智一直长不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性子直了些，平时也看不出什么。”
　　永乐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