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
-
行云等人听到亭中少女自称永乐时还只是觉得耳熟，等到古明出现对那少女称“殿下”时，行云等人如同被雷劈过一样，霎时呆了。身后有学子低声道：“难怪难怪，大概也只有皇家公主，才有这般气度吧。”行云却只是充耳不闻，痴痴看着永乐，眼睛却慢慢亮了起来。
苏笙一直注意着这里，见到行云的模样，知他想通了，顿时欣慰一笑。行云已是贡生，只要殿试能够得到皇上钦点头名，就身份而言已经可以配的上永乐了，这是他最好的机会，苏笙已经可以想见爱徒头悬梁锥刺股的模样了。
永乐请古明入亭而坐，亭中空间有限，学子们自然是坐不下的，又舍不得走，只是那样呆呆站着。侯太傅递给苏笙一个取笑的眼神，苏笙只作不见。他自是护着自己爱徒的，见亭外诸人尴尬，咳嗽一声， 挑起话题道：“老夫听说，二殿下去了西北草原？”
永乐脸色一黯，点头称是。
璎珞消失一会儿，此刻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个白瓷酒杯，帮古明斟满了酒。
苏笙见状心疼得眼角一阵抽搐，只是众人面前无法发作，装模作样摇头叹道：“草原狼子野心，若是此次二殿下能够乘胜追击，斩草除根，那便好了。”
永乐无奈笑道：“怎么可能。我看过战报，今次不过是草原的试探罢了，孛尔斤部的人一个都没有。倘若我所料不错，要不了多久，思伍就该带着和书回京了。”
苏笙侯希明闻言尚是懵懂，唯有古明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亭外诸子闻言不甘寂寞，一人扬声道：“难道他们求和，我们就要答应么？朝廷应当派兵将那些蛮贼全数剿灭才是！”
此话一出，诸子顿时私语纷纷，显然多有赞同之意。
侯太傅闻言皱了皱眉，苏笙更直接，开口喝道：“都住口！朝廷之事只是焉是你们几个黄口小儿可以妄议的！”
亭外诸子顿时安静下来，只是脸上尤有愤愤之色。
永乐见状暗中叹息，这几个少年还是热血之时，入朝为官并不合适。只是这几个少年毕竟出色，永乐也不想让他们对朝廷有所诽谤怀疑，开口劝解道：“苏大人且莫生气，他们也只是有所感怀罢了。”
此话一出，诸子立时投来感激痴然之色。
永乐望向亭外诸人温言道：“你们既然长于经史子集，想必也知道‘兵者凶器’的道理吧。朝廷出兵草原，且不论能否剿灭贼酋，单只粮草耗费，就要掏空国库了，更不必提草原作战，要损失多少青壮劳力。尔等自然是不必上战场的，无生命之虞，也不必操心经济之事，这等冠冕堂皇的空口白话，谁都说得出。”言下已有斥责之意。
诸子闻言或心有所感，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上战场，永乐见状忙打岔向苏笙侯希明道：“今日已经不早了，还要陪太后用午膳，得早早回去才是。”这群热血少年还是交给苏笙去头疼吧。
苏笙却不太想放人，他今日的目的还未达到呢。正想开口挽留，古明已经站了起来，对永乐道：“不如臣下送公主回宫？”
听他自称臣下，永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有玩笑之意，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出了国子监，门外有马车等着。永乐璎珞上了车，古明则是骑马跟在车畔。永乐撩起车帘，见古明鲜衣怒马，英姿勃发，自有一股长安子弟没有的悍勇之气，忽然觉得古明成为长安贵女间争相传诵的一等一的金龟婿，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时想到当初秋猎时古明将快要跌落在地的自己抱起到怀中的情形，永乐只觉热血上涌，面上发烫，赶紧摔了帘子躲回车内，捧着发热的脸颊，狠狠瞪一眼掩嘴轻笑的璎珞，却不知自己罕见的娇嗔之态正如盛开桃花一般娇艳可爱。
****
回宫陪太后用膳自然是托词，马车行至不夜天，永乐已经恢复正常，掀帘向古明自若笑道：“世子可要赏脸入内用个午膳？”
古明犹豫片刻，拒绝道：“想必殿下托词来此是有要事，在下就不去添乱了。”
永乐一双秋水明瞳顿时亮了起来，觉得古明此人真是知情知趣，倒也算是个妙人，当下笑道：“既如此，一路小心。”
古明点点头，抱拳道：“告辞！”说完打马远去，离开之时还不忘控制马速，以免永乐所乘的马车吃灰。永乐见到他体贴的举动不由抿嘴一笑，再次确定这个桀骜的男子是个不错的人。
下了马车，依旧是从不惹眼的侧门进入，走到李掌柜专门为她准备的书房，大略看了看账册，就听人通传说太子到了，永乐赶忙迎出去。午膳已经早早备下，下人将太子引到水上一处小小的水榭处，太子刚坐下，永乐就也到了。
甫一进门，永乐就敏锐感觉到了太子面上焦色，不由出言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见面原是要讨论西北战事，永乐见太子脸色不由担心起来。
太子苦笑：“洪嬷嬷病了。太医看过，说是油尽灯枯，无法可想，皇祖母的精神情绪也一直很不好。”
“什么？”永乐这一惊非同小可。洪嬷嬷自太后进宫就一直伺候在太后身边，风风雨雨几十年，感情非同一般。洪嬷嬷素来最是会怜惜人的，在宫中人缘极好，永乐思伍小时也没少受她的照拂，同她感情也是很好的。
永乐一时也苦笑起来：“这种情况，怎么你还能出宫呢？”
“不是来找你么。赶紧吃点东西进宫去吧，估计皇祖母和母后都在找你呢。”
“还吃什么，赶紧回去吧。”
太子却一把抓住了永乐的手，坚持要她吃过东西才能离开。永乐无奈，只能随便夹了些菜，食不知味的结束了这顿精心准备的午膳。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