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篇》指尖蝶舞

39、收服嬷嬷且为己用

　　待到酒席已毕，三人都觉倦怠异常，只是犯困。青儿见状建议道：“后院有楼舍可供休憩，小姐是否愿移步一观？”

　　婉秋闻言强打精神笑道：“这倒不用了，回去晚了，那些嬷嬷们又该唠叨了。”

　　永乐懒洋洋的倚在椅背上，轻笑道：“且歇一歇再走吧，到时我送你回去便是，想必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婉秋看起来有些不安，但也知道永乐言出必行，只有先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青儿为三人换上新茶湿巾，周到细致，只是三人家常都是如此做派，也不觉如何。歇了片刻，三人洗漱休整一下就离开了不夜天。此时已过了午膳时间，楼下的食客却丝毫没有减少，见三女下得楼来，春花秋月各有风采，竟有不少人似是将视线黏在她们身上一般。蒋若兰有些不喜，但也不愿多惹麻烦，冷冷扫视一周，顿时把不少目光给吓了回去，这才冷哼一声率先离开，永乐抿嘴笑轻笑挽着婉秋的手臂紧随其后。

　　李掌柜早备好了马车候着，三女却觉还是走走消食比较好，马夫也不敢怠慢，远远缀在三女后面。长安居大不易，此话不错，但凡敢在此地耍横的人，必是极有背景，自然也就认得蒋若兰是何人，因此三女安危倒不必太过操心。

　　一路走到将军府，婉秋自然是留两人多坐一会儿的，叫秋水奉了茶来。永乐不经常来，也极乐意多留一会儿，再者，自思伍年纪渐长，就长留将军府，很少进宫了，永乐都很少见到他，此时留下也是希望同思伍见上一面。

　　永乐刚放下茶盏，才想向婉秋提出去拜见韩老将军，就听到外面传来两人细碎的争执声，只是声音较小，大略能听出其中一个清亮些的是方才去端点心的秋水，另一个是苍老女声，多半是寻来的教习嬷嬷。

　　永乐下意识的朝婉秋看去，只见婉秋眉间猛地蒙上一层恼怒之色。婉秋母亲早丧，自小被奶奶带着给长房当家，性子稳重不说，在府中威信也是极高的，纵使婉秋父亲将一个小妾扶了正，掌家大权也一直在婉秋手中。教习嬷嬷毕竟是自宫中来，婉秋自然表现得柔顺服帖，颇多忍让，只是如今她在自己闺房中待客，那嬷嬷竟如此不给婉秋面子，由不得婉秋不恼怒。况且此时永乐在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吃亏，婉秋当下递给两人一个无奈的眼神，起身道：“你们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

　　永乐不想动弹，问道：“叫她们进来不就好了。”

　　婉秋半是恼怒半是无奈：“这可是我的房间，叫她进来岂不是……”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永乐还是领会了婉秋的意思，她是嫌那两个婆子污了她的屋子，当下笑了笑，起身道：“得，今日我也给你大小姐当一回靠山。”

　　婉秋一笑，出门自己掀了帘子，俏生生站在门口冷笑：“席嬷嬷，姚嬷嬷，两位都是宫中老人了，我这儿还有客呢，怎么就在这门口吵起来了？秋水年纪小，您老人家同她争什么。”

　　席嬷嬷一挑眉正想说话，旁边姚嬷嬷扯了她一把。席嬷嬷乖觉的回头顺着姚嬷嬷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永乐隐在婉秋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只觉心头发毛，背上瞬时出了一身冷汗。

　　永乐此时却是正在忍笑，蒋若兰方才偷偷在她耳边说道：“你听婉秋的话，像不像坊间女子同老鸨讲的话？”

　　虽知蒋若兰这话有些不妥，但明白她无恶意，永乐也觉得好笑，只是不敢出声。此时见两位嬷嬷都把眼神投射到自己身上，永乐不由一笑：“本宫竟不知，来教习未来太子妃的竟是两位。”

　　席嬷嬷抿嘴不吭声。她们资格老，当年永乐婉秋学规矩也是她们教的。宫中旧习，嬷嬷们教□□但凡公主有错都是用竹板抽打小腿，曾经有身体病弱又不受宠的小公主被活活打死过。这是陋习，只是年代久远，一直就这么流传了下来，这些老嬷嬷们在宫中地位都很高，多半是从前皇后的贴身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永乐当年暗地里让她们吃了不少亏，却发作不得，最后愣是整的她们威严扫地，无颜见人，皇后一提教习未来太子妃的事情，两人就忙不迭的答应了，却没想到离了宫也能见到这个冤家。

　　永乐见她们俩愤然不敢言的样子倒生出了几分怜悯，当年自己年纪小，又因为不是宫人们名正言顺的主子，心里总是多疑，尤其受不得旁人讥讽。两位嬷嬷当初没少给永乐气受，自然叫永乐极为愤怒，愣是在宫人中间给她们没脸，如今想来却是过了。两位嬷嬷调教淑女的手段自然是好的，永乐心里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倘若叫她们去教习不夜天中众女，定能让不夜天更上一层楼。只要报酬足够高，永乐一点都不认为她们会不答应,只不过要先磨磨她们的傲气。

　　婉秋投来一个讶异的眼神，永乐微微一笑，叫婉秋只管放手去做。见到两位嬷嬷此时的情状，婉秋焉能不知她们必是怕了永乐的？一双眸子顿时亮了起来。

　　永乐一笑，知道此时还不是同她们说事儿的时候，拢了拢鬓发，同婉秋说着话，一双却眼有意无意的往两位嬷嬷那里瞅，叫她们更是心底发寒。

　　永乐同婉秋在房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两位嬷嬷在午后秋阳下渐渐汗透衣襟，婉秋眼中也有些不忍之色。永乐见状抿唇笑道：“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婉秋点点头，没有挽留，那两个嬷嬷也松了口气。冷不防永乐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来，叫两人又是一惊。虽知她们此时必是恨透了自己，永乐依旧笑眯眯的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此时的敌人，不意味着不能成为将来的同盟，永乐已经盘算着召回朱璃谈谈如何收服两人的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