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赏菊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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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地处北方，虽刚入秋，寒气却已经上来了。趁着菊花开得正好，皇后开了赏菊宴，请内外命妇兼各家千金同往御苑赏菊。御苑并不在宫中，从皇宫乘马车去只要两盏茶时间就到。只是宫中马队仪仗众多，从皇宫至御苑，竟用了半个时辰。
永乐此次出来只带了珊瑚、璎珞两个小宫女，把玉琉留在了宫中。皇上、皇后还有宣宁也都来了，准备夜宿御苑，政务之类都交由太子处理。
永乐心中对这赏菊宴是颇为期待的，太子已经好久没有带她出宫了，她也就好久没有见到蒋若兰等人，心中甚是想念。
各家贵妇都是盛装打扮，争奇斗妍，飘逸的裙裾，艳丽的披帛，恍若开屏的孔雀，无不存了比斗之心。永乐跟在皇后身后悄悄探头寻找，只见婉秋、若兰等人都跟随在母亲身边，装扮素雅，让原本担心看到无数只小孔雀的永乐放下了心。
女孩子们都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长裙，带着名贵的首饰，彼此之间小声的开着玩笑，一群莺莺燕燕，着实为御苑添了几分春色。
皇后今日也是盛装出席，发上戴的是金翅九翎立凤攒玉吐珠冠，一袭红底绣金朝服，配着混金轻容披帛，端的是雍容华贵。永乐和宣宁都是一袭宫装，由女红坊改制过的，立领收腰，水玉腰带换成混银白色宽腰带，裙摆也加宽了，走起路来更显飘逸。裙裾减短，堪堪及地的长度。
两人都是淡妆，发式也都简简单单，却很有少女的纯净感觉。永乐依旧是一袭白衣，却用了红色的披帛，显得很是精神，宣宁却是淡淡的粉。两人服饰相近却不是巧合，自从永乐渐渐挥发出少女的韵味，仍旧青涩的宣宁就忍不住学着永乐的打扮来。虽然撞衫不是什么好事，但对方是宣宁，永乐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正好就当表现一下姐妹情深了。
这赏菊宴分了两席，皇后思虑周到，怕她们这些命妇拘着了那些年轻女孩子，就把席面一处开在了水云轩内宴请各命妇，一处开在了水云轩外，傍着水，划给了那些女孩子们，永乐宣宁领头，由宫中老嬷嬷帮衬着。
赏菊宴不同往常，虽尽是女子，也非常隆重。待众人按位坐下，皇后示意开宴，顿时有乐声传来。
水云轩外曲水上搭了高台，无论轩内轩外，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一队伶人伴着乐声翩然而至，舞袖纷飞间，妩媚多姿。虽是御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歌舞上。
永乐利用职权，把婉秋若兰等相熟的人和自己安排在一张桌子上。宣宁同她们自然也是熟识的，好久不见，姑娘们连歌舞都不看了，只顾着叙旧。
“那柄扇子婉秋转交给我了，多谢你，有心了。”若兰凑过来悄悄道。
永乐之所以人缘比宣宁好，秘密就在这里。当初谈论此物时，宣宁也在，可宣宁就没有那个心去寻找。
永乐含笑点点头，举杯示意，同若兰干了一杯。这边席上摆得都是蜜酒，度数不高，多喝些也没什么。
永乐是没打算在这个宴会上出什么风头的，正要埋头苦吃，那边婉秋又笑语盈盈端了一小盅酒来。
“看来你们是打算把我灌醉在这里了，是不是？”
永乐接过酒笑道，也不啰嗦，一口喝干，旁边蒋若兰笑着竖起了大拇指，招呼姐妹们一块上来给永乐敬酒，非把她灌醉不可。
“你说，我们进不得宫，你就不能找机会出来？这有几个月没见了，你可是好狠的心啊。”
明摆着的强词夺理，永乐也只有苦笑着接下。
这么一轮下来，纵使蜜酒度数低，永乐也有些上头，脸颊已经通红了。叫宣宁多招呼些，拍拍婉秋，叫她陪自己出去吹吹风，用冷帕子擦擦脸醒酒。
倚在水桥栏杆上，桥下沁出的冷润水汽叫永乐清醒了许多。
“婉秋，今天怎么没用我给你的香？莫不是没有收到？”
婉秋没有想到永乐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一愣之后，脸色有些尴尬。
“公主给小姐的香叫三小姐抢去了！”婉秋带来的侍女秋水在身后不忿抢先说道。
永乐原是倚在栏杆上的，听到秋水这么说，猛地站直了身子，直直看着婉秋，问道：“可是真的？”她可知道，婉芳时常欺负婉秋，婉秋因为自己是姐姐，也总是退让，却没想到，婉芳竟抢到了自己头上。
婉秋顾不上责骂秋水，软语求道：“婉芳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又不知道是你给的，只以为是普通香料，给了她也就给了。”
毕竟永乐喝了不少酒，婉秋怕永乐真的去找婉芳，在众人面前失仪可就糟了。
“那可是我专门制给你的，什么叫‘给了就是给了’，你是打算拿我给的东西，给你的好妹妹做人情？”
永乐是真气极了，她在宫中这么些年，还没这么气过。她是那种领地观极强的人，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准他人染指，就算是送了人的也不行，何况是被人抢去的？她送出去的东西，也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拿走的么？
婉秋有些傻了，她从没见过永乐发这么大脾气，顿时有些委屈。“永乐，你若真是这么个话，那我真是白认识你一场了！”
永乐看着婉秋的样子，别过头沉默了好一阵。
“婉秋，我送出去的东西，那容得随便被他人抢了去？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是为了婉芳好，你也不能纵容她。不为你的颜面，不为韩家大房的颜面，我也要顾着我的颜面！”永乐转过头看着婉秋极认真道。
婉秋无法，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道：“那我回头去要回来就是了。”
“我可受不了她继续带着我做的东西！”说完看到婉秋的脸色，永乐又柔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说完拉着婉秋就走。婉秋急急回头拼命对着秋水打手势比口型，要她赶紧去找蒋若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赏菊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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