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
杉奈这一架打的轻轻松松，却莫名建立起了某种“威信”。
她走向山治的时候，抬眼瞥了眼他身后的一堆人，发现他们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点变了，就连因为她的态度不好，在昨天说要和她打架的男人，一对上她的视线也匆匆忙忙别开了头。
“……”
杉奈没理解那是什么意思，于是熟练的抛开无法理解的问题不管，走到山治面前。
“你刚刚担心我了吗？”她说。
山治看了她一会儿，默默抬手理了理她实在有点长的刘海，拨开来以不挡到她的眼睛。
“担心了。”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的确是还从担忧中没缓过劲儿来。
“你刚刚那个……难道……是恶魔果实吗？”他思考片刻，得出这个答案，问道。
壮汉一碰到她就莫名其妙的脱力，怎么想也不正常。
杉奈点了点头，爽快的认证了。
“是恶魔果实……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果实的具体能力。”她说:“其实我吃了也没多久，还不能熟练的操纵。”
虽然，大致可以想出这个果实的力量。
刚刚她触碰了男人，就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一股力量直直涌进她的身体。
相对的，她碰到的那个男人全身的力气被抽走。
硬要说的话，杉奈可以算是借力打力。她没有使用自己的力量把秃头扔出去，而是借用了男人自己的力量。
应该是能力类似“抽离”之类的恶魔果实。
除了“接触”引发的能力发动，她好像也可以隔空发动能力，比如说她刚吃下果实后，曾实践性的用手指对着水试图发动能力。
水扑腾了两下，然后一杯子的水都腾空而起，扑了她一脸。
……诸如此类。
杉奈大致概括了下自己的感受。
“那你不就成旱鸭子了吗？！”
小的时候山治看过恶魔果实图鉴，然而那图鉴里的内容已经很模糊，甚至不知道有时候想起来的片段是真还是假。
但恶魔果实能力者不能游泳这一点可以说是世人皆知的，他想到杉奈竟然吃了果实还独自在海上，不免有点心惊。
“是啊。”杉奈轻松的耸了耸肩膀:“以后我掉海里了你来捞我哦。”
“……好。”山治叹了口气，总觉得杉奈还有什么别的没告诉他，但他没有追问。
杉奈肯定是变了的，他可以看出来。
不管是她对别人冷淡的态度还是刚刚那一抡。
面对他的时候，杉奈不像小时候一样特别活泼了，但变得很软，像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每次看到他眼睛就扑棱扑棱闪着光，好像只要他在身边就很满足一样……但是每当她用她那好看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山治都觉得自己有点害羞。
明明小时候两个人还玩过对视的游戏，现在的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难以和她对视超过十秒。
乌尔.杉奈是他无数次祈祷着再相见的人，他做梦时常常梦到她:在他逃到的那艘船上，在没有任何食物的荒岛，在巴拉蒂，他数不清楚有几次，希望她能陪着自己。
跨过了八年再相见，他却做不到想象中的自然。
……如果再玩一遍两人对视，谁先笑谁就输的游戏，他输定了。
“不过你竟然可以碰上恶魔果实，这也是运气呢……”山治和杉奈并肩走回餐厅，穿过看着他俩发愣的厨师们。
他一边走一边随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再不回去就要被臭老头骂死了哦。”
他语气上挑，厨师们没有谁不怕哲夫，虽然众人出来其实几乎没过五分钟，但大家还是像来的时候那样吵吵闹闹的一个蜂拥挤回去了。
客人们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们。
山治看着他们的样子被取悦到了，低低笑了两声，转头看旁边的杉奈，少女自然是没有笑，还皱着眉莫名的陷入了沉默。
她勾了勾唇角，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无语的事情凉凉的说:“运气……的确很好。”
山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看了看杉奈没有说话。
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他丢失了她的过去，满满当当，有点沉重的八年。
“你看！我就知道又是来吃霸王餐的，竟然让他们跑了，应该打服了扣下来干活才对！”
杉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和山治一起进了厨房，打算帮忙洗碗弥补一下。
一进门，两人就听见了派迪大呼小叫的声音——为了“惩戒”吃白食的人，他刚刚也跟出去了，没想到一根手指头都没来得及动那四个人就跑了，现在正处于心情极度不爽的状态。
“派迪……杉奈酱第一次干，没办法啊。”
“不过我们真的亏了很多钱…那些肉……啊……好可惜。”
“别说了……你们没看到那个女孩子……”
各归各位的厨子们背着身也能聊天，厨子甲话音未落，看到了进来的两人，顿时噤了声。
山治的实力很强他是知道的，现在又来了个，他不敢惹。
派迪侧头，不爽的哟了一声，对着杉奈说:“小美女，我可是奉劝你，我们这儿是个餐厅，可不要和那个臭厨子一样到处施舍别人。”
两人愣了一下，然后山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突然激动起来的杉奈。
他算是知道怎么点燃杉奈的火气了……谁来骂他一句，秒秒钟燃起来啊……
虽然那话的确挺气人的……这个臭厨子。
调戏谁小美女呢？？
杉奈回头看了他一眼，以为他不想让她起冲突，于是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
厨房的门敞开着，不知道从哪里吹进来凉风，厨师们抖了抖。
“我在这里说一声。”杉奈的声音淡淡的，强行熄灭自己的怒火。
“怎么说我都好，但假如在我面前说山治君和他的菜一句不好……别怪我不客气。”
众厨师感觉空气好像都稀薄了一点，不由打了个哆嗦，派迪看了她两眼，回过头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抽氧气了。”
山治低声问，空气突然稀薄不是错觉，站在杉奈身边的山治尤其呼吸不过来。
“……我控制不住。”杉奈抱歉的看了他一眼，讨好的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啦。”
众厨师看着两人:……
—— ——
小风波很快过去，杉奈继续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每次进厨房的时候看一眼山治做饭的样子，瞅得不亦乐乎。
山治每次转头时都看到她探头探脑的样子，哭笑不得，忙里偷闲的炒了碗饭留给她，在杉奈再一次进来帮忙洗盘子时把她叫过来。杉奈端着饭喜滋滋的跑了，再端进来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空碗。
过了午饭的点，餐厅的人少了很多，厨子们都闲下来轮流吃起了午饭，杉奈坐在山治对面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发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哲夫看了她几眼，丢给女孩一个拖把，使唤她打扫卫生去了。
“特别是这些臭小子们的房间。”哲夫指指山治:“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你去打扫一下，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堆着的衣服给丢了。”
“唉不是，臭老头！你怎么可以让杉奈去收拾我们的房间？？……对女孩子来说多不好啊！”山治一下子急了，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嘴角还粘着一粒饭。
“小鬼……”哲夫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人家说什么了吗？”
杉奈看着金色大胡子的男人，其实也不是很想去，她更想看山治吃饭。但一想到他算是自己的“房东”，能不能留在巴拉蒂就看他的心情了。
暗自脑补了下自己因为不打扫卫生被赶走，杉奈赶紧拿着拖把溜了。
……
根据哲夫的描述，杉奈找到那个贴着♂的门拉开——大大的房间里面是全木的地板和连接着柜子的墙壁。一眼望过去全是上下铺的床，房间中央有个大桌子，上面摆满了东西。
有一点闷臭，几乎满地都是衣服和杂物，几个酒瓶随着门打开，滴溜溜的滚远。
“……”杉奈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地的狼藉，憋着气默默收拾起来，把衣服全部捞起来丢到带来的大筐子里，杂物则是跟着她的判断，有用的摆到柜子里从大到小分类理好，没用的直接扔掉。
……
捞出第十本一打开就是一片肉\色的书刊后，杉奈皱了皱眉。
她把杂志堆在一起，手抱在胸前看了一会儿。
丢，还是不丢？
之后还要和厨子们相处，丢了会不会引起公愤？
杉奈从六岁到现在，没人教她什么常识，每天只是打打斗斗的。对于这种书刊，她还是独自出海后才稍稍了解到的。
杉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杂志一块儿丢进了黑色的大垃圾袋里，拍了拍手。
丢。
不能让山治君看这种东西。
……不许看那些女人。
杉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又想起杂志里的女人的，面色难得的憋屈。
……了不起啊。
她不知道心里翻腾着的那种滋味是什么意味，一想到山治也很有可能看过这种书，她只觉得闷的很，不爽的踹了脚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房间很快干净起来，杉奈一边重重的拖地，一边把床上垂下来的被褥扔上去。
匆匆一瞥那床，一小团暗红突兀的进入视线。
那是一只很眼熟很眼熟的小狐狸。
是爸爸送给她的，四岁的生日礼物。
她每天晚上都抱着睡觉，一直带到杰尔玛，一直到六岁。
她把那个小狐狸送给了一个男孩子，然后发誓会有一天去找他和她的狐狸。
狐狸颜色不再是鲜明的红色，里面的棉花似乎也有点移位，脖子处的棉花全到了脑袋里，杉奈一拿起来，它的头就歪了。
杉奈直直的看着狐狸，好半晌，把狐狸抱在怀里，摸了摸。
她可以记起来，像回忆里一样柔软。
心情瞬间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