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勿死》罗生炎

19、第十八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玩了一天很累的缘故，他在路过街边摊的时候吃了满满的一碗黄金炒饭。
　　这让我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我好像也经常坐在学校对面的路边摊吃炒饭。
　　小学的时候，城管查的没有那么严，所以每当饭点时，学校对面的小巷子里总是有一些中年人在那儿摆摊，用那种移动的小车推着，就成了一个店面。
　　现在都已经看不到了。
　　只依稀记得，那时的早饭总是自己早上去买的，我喜欢吃一种用糯米饭包在外面，里面是火腿，油条，还有几个小菜的像是热狗一样的食物，很好吃。
　　从第一口糯米化在舌中的时候，带着火腿肉的嫩滑和油条的紧脆。在那小小的年纪下，就是一种盛宴，让我在早上饿着肚子的时候口腔就感受到了一阵满足感。
　　而之后便是包着小菜的部分，不论是海带的鲜味还是萝卜干的脆爽，抑或是那带着辣味的腌咸菜，都是能勾起无限食欲的美食。
　　很怀念啊。我舔了舔嘴角，却又撇了撇嘴角。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
　　现在的路边摊都是有店面的了。

　　当天夜里，我看到他写完大部分的作业时嘴角一直挂着笑。
　　我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意，心里也是一阵得意，我的工作已经开始起效了。
　　于是我就随便与他闲聊了一下。问他为什么这么提前把作业做完。
　　因为我自己习惯把作业留到最后一天去做。不对，去抄。
　　我实际的想法没有说出来，因为抄袭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做法，我是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个毛病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你深爱的人，你是绝对不会允许他陪你一起堕落的。
　　明明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希望身边有一个人，却不希望是你在意的人。
　　我想让你好好地活下去。
　　可我还是喜欢和那些所谓的狐朋狗友一起去玩，我们没心没肺，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嘻嘻哈哈自甘堕落，不想别人管我。

　　他说因为高中周日的晚上是有晚自习的，他不想将自己的作业留到最后一天白天去做。
　　为什么呢？我接着问下去。
　　“明天也一起出去玩吧。”
　　“啊？”我惊了一下，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清秀面容。
　　我想了想，还是直说了，“你的腿不适合连续两天出门游玩，明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吧。”
　　“哦。”他点了点头，笑容消失了。我正想说什么，他又突然冲我笑道：
　　“没事，以后有空再去吧。”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
　　“嗯。”
　　他接着做作业，一周的作业，他用了一个晚上就做完了，当看到他洗漱完成后安静地躺在床上，我翻了翻手机，看到了今天没空去找的那个人。
　　我的心中不知怎得划过一丝厌恶，想起了自己要去找那家伙，给这种人点颜色瞧瞧。
　　我看着他已经闭上的双眼，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感到了袖口的一阵拉力，卢桓拉住了我。
　　“今晚别走了，好吗？”
　　我听到他轻微地有些颤抖的声音。
　　可我现在却没空管这些，而是惊讶，不，是震惊地颤栗了起来。
　　“你能碰到我了。”

　　原来茅扬的阵法是有效的，只不过可能需要足够的时间等它完全发挥效用。
　　我看着卢桓牵我的手也颤动起来，他的眼中有些晶莹的东西，在夜晚里从窗外传来的光中闪烁起来。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清泉一般的瞳眸了。
　　夜空是紫色的，周围的白墙是暗蓝色的，床是褐黑色的，只有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黑。比夜空要黑，比黑洞还要黑。
　　我就像堕入了一个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黑色世界里，我在那儿不断找寻出路，却怎么也找不到，可，不知从哪儿传来了突如其来的歌声。
　　像是3D环绕音响一般，直接从我的脑海中响起，我听不出节奏，却不由自主地循声而去。
　　在声音的尽头是一道光，像是洞口，这光就像是只有歌声才能找到一般，我本想急切地出去，却在光前停住了。
　　这光是那么的干净，却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即。
　　我缓缓地穿过洞口，眼前的事物让我怔住了。
　　好大的瀑布啊，像是从天空中流下来一样。
　　亮晶晶的水光映入了我的眼帘，干净而又纯粹。
　　我忍不住舔了一口，咸咸的，闭上眼睛，就像是小时候难受时喝的姜盐白开。
　　然后我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下的人，我的脑海一瞬间就冷静了。
　　“那个……看你哭了，我就不由自主了……”我的眼睛有些飘忽不定，挠了挠投，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接着说道，“你眼睛真的挺好看的。”
　　我想了想，没事，反正我们都是男人，而且我还只是个鬼而已，所以意外的镇定。
　　而且也只是舔了一下他的眼角。
　　“哦。”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长长的下垂的睫毛下，眼睛一闪一闪的，缓缓说道：
　　“其实我最近睡得不太好，晚上能不要出去了吗？就陪我躺一会儿。”
　　我已经从他的身上下来了，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自己为什么能碰到卢桓这一个问题。
　　我是想去找茅扬问清楚的，但看着卢桓水波荡漾的眼眸。便控制不住手去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点了点头。
　　我躺在他的身边，应该说飘在他的身边，说实话，有时候觉得自己没有了重力真是个麻烦的事，因为我虽然不会感觉到压力，但这种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走的感觉很糟糕。
　　我躺着想道，我是睡不了的，只能胡思乱想。
　　他可能是睡着了，侧了个身，手搭在了我的胸口上。
　　他比我矮了将近20公分，只有一米六五的他，随着自己手压在了我的胸口上，腿攀上我的肚子，脚正好贴在了我大腿的腱子肉上。
　　“呼~”他的鼻子正好对准了我的耳朵，均匀的呼吸不断地拂过我耳边的毫毛。
　　现实中丢失很久的五感又回到了我的身体中。
　　我在活着的时候，耳朵是一个很敏感的地方。
　　我不想再让他吹了，这对我的神经刺激有点大。
　　我的头开始往边上偏了偏，身体也开始往下沉，让自己慢慢穿过床。
　　可他的手突然箍住了我的腰。
　　我的头动了动，但耳边还是他均匀的呼吸。为了不吵醒他，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他扣住了，丝毫不敢动。
　　初春的室内温度正好合适睡觉，但卢桓那一动，让他身上的被子有些往下掉了，我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热，想抽出另一条手把被子往上挪一挪，要不他会着凉的。
　　手还是从被子上穿过去了。
　　我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一个鬼而已。完成任务要紧，我现在能做什么呢？
　　能做的事很多，比如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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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所以这几天都不会更了，在7.5号之后将一日一更，剧情大概还有2/3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