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疏狂》夏川颜

10、第 10 章

　　元疏并没有目的地，离开了陈家，她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于是翻墙来找她的石决明提议道：“游花门怎么样？”

　　石决明正打算返回门派，反正路上一个人无趣，索性带上元疏去参观自家门派，也不赖。

　　元疏迟疑了片刻，但下山就是出来历练的，去哪也没差，便应了。

　　当晚，陈悦儿红着眼来寻她：“静姝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走了？”

　　住了几个月的清净斋，突然就变得空荡荡了。

　　元疏放下手里的行李，安静地看着眼里满是不舍的陈悦儿。

　　陈悦儿穿着她第一次见她时，同样的藕荷色衣服，元疏想，等她离去，再看见这种颜色，便会想起这位陈家小姐罢。

　　元疏简言意骇：“师命难违。”

　　陈悦儿握住她的手，轻声嘀咕：“可是我不想静姝姐姐走。”

　　元疏浅浅笑着，轻抚她的头，抱歉道：“你的婚宴我没办法去了，不过还是祝你以后幸福美满。”

　　陈悦儿低着头，元疏看不见她的脸上全是愤恨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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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允见陈悦儿走进来，轻咳一声：“如何？”

　　陈悦儿面无表情：“元静姝还是不愿留下来。”

　　意料之中的回答，元疏并不像一个容易改变主意的人。

　　屋里的灯盏发出轻微的声响，堪堪照亮了屋中人一半的脸庞。

　　半晌，陈允才开口：“我刚收到了刘道长的传书，他让你继续跟在元姑娘身边，你们的婚事暂且缓缓，你可有意见？”

　　陈悦儿猛然抬起头，然后又克制地低下，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女儿听父亲的。”

　　陈允满意地点点头，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嗯……既然如此，你就继续接近她，莫要辜负了刘道长对你的信任。”

　　陈悦儿福身，恭敬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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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元疏在陈府门口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藕荷色。

　　元疏怔住了：“……嘉仪？”

　　陈悦儿挽了个简单包袱，笑意盈盈：“静姝姐姐，我未婚夫前日远行，传信说要好些时日，两年之内定会回来。”

　　说话间，陈悦儿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婚期暂缓，所以……我能同你去江湖么？”

　　元疏回过神，皱起眉：“女子出远门多有不便……”

　　陈悦儿扁扁嘴：“可是静姝姐姐你也是女子啊。”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陈悦儿上下打量元疏，“我也要束发么？”

　　元疏摇头：“这不必了。”

　　陈悦儿继续道：“父亲都同意了，静姝姐姐就带我一起嘛。”

　　元疏还欲说什么，打着哈欠的石决明就出现了。

　　“你好早啊静姝……”石决明顿了顿，“陈小姐怎么也在，来送行么？”

　　陈悦儿平素若是看见他，准会嫌弃斗嘴，这时候却像是看见了救星，眼睛一亮：“小明子！我想和你们一起走，但是静姝姐姐不同意，你快帮我劝劝她！”

　　石决明选择性无视了陈悦儿对他称呼，到元疏另一边道：“路上多个伴也热闹些，就一起走罢。”

　　“可……”

　　石决明打断她：“有你在，路上还会有危险吗？有你保护我们呢。”

　　陈悦儿很想刺他一句“你个大男人好意思让静姝姐姐保护你”，但是为了不破坏气氛，硬生生忍住了，这让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元疏被他俩左右夹击，显然不敌：“罢了，那就一起罢。”

　　陈悦儿高兴地搂住元疏的脖子：“谢谢静姝姐姐！”

　　石决明在旁边嘟囔：“我也想抱一下。”

　　元疏失笑，陈悦儿又与他“针锋相对”：“你走开啊！男女授受不亲！”

　　“达到目的就恢复本性了？”石决明表情夸张，“我好伤心～”

　　陈悦儿差点动手打他，元疏与石决明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据石决明所言，游花门在豫州颍川郡，颍川郡是个大郡，是除了长安以外人口最多，最繁华的地方。

　　陈悦儿当即问道：“那么好的地方，你们这种下三滥的门派怎么会在哪？”

　　石决明无奈地笑笑：“再说我门派的坏话我要生气咯……”

　　元疏道：“正因为繁华，才有油水捞，对罢？”

　　石决明点头：“正是如此。”

　　“好罢，”陈悦儿转移话题，“我倒想看看颍川郡到底有多繁华。”

　　因为有陈家友情提供的路费，原定的随商队行就改为了雇马车，由元疏和石决明轮流驾驶。

　　当然，大多时候都是石决明，陈悦儿并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就软磨硬泡元疏，美名曰女孩子间的悄悄话。

　　一路上还算顺利，除了在过徐州的时候，他们被山匪骚扰了一下。

　　石决明有意大显身手，维护自家门派的声誉。

　　游花门使用的是短兵，石决明便用的是短剑。虽然最后打跑了那些山匪，但是元疏看得出，他的剑法简直一团糟，招式凌乱，姿势全是破绽……不过，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石决明回来邀功，元疏象征性地表扬了几句，陈悦儿直言他上蹿下跳像猴戏。

　　最终他们平安无事地达到了颍川郡，此时已经是三月了。

　　陈悦儿嘀咕扬州三月最美，但还是被颍川郡的软红香土吸引了。

　　盘缠尚且富足，陈悦儿拉着元疏买衣服还有些精致的小玩意儿，由于石决明要急着去复命，便只有她们两人同行。

　　一晃一整天过去了，陈悦儿意犹未尽，但还是跟着元疏回了客栈。

　　夕食时，她们听见一个说书人在说半月前被屠门的一个小门派的秘闻。

　　元疏忽然有点心神不宁，陈悦儿专心地吃美食佳肴，并没有怎么听。

　　元疏顿觉桌上的锅贴豆腐和翡翠鱼丝都没有了香气，她忧虑道：“嘉仪，我们明天去游花门看看罢？”

　　陈悦儿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小明子不是要我们等他来带我们去？”

　　元疏皱眉：“我有点不安，我们明天就去。”

　　陈悦儿应了，心里却在想——游花门被屠，她半个月前就已经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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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生日，偷个懒，下周补上。
【2018.11.2】
唔。上周末和姬友看电影吃饭去了，鸽了。
去查了下幂篱，南北朝才传入，所以就不加入文中了。
【2018.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