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女》山风大侠

2、追杀

　　该死，中计了！
　　木四越跑越觉得昏沉，直跑到树林外才支撑不住。由于前一天下大雨的缘故，水流变大，较之前湍急。幸好雨水洗刷了她留下的痕迹，她可以趁此休息一会。
　　逃了这么久，无力避开树枝落叶，她踉跄走到河边，捧起一抔水，就着手连喝几口。略略清洗了一番裸露肌肤上的血渍。
　　一旦停下来，仿佛就再也没有了力气，甚至没有余力找一个遮掩的角落。她抬头看看满山的雾气，觉得有些疑惑。但已没有力气多想，木四头靠着岸边的一颗大石头，看着清澈的河水，慢慢倒下。
　　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她闭上眼睛，没了声息。
　　“蠢货。”她昏迷后，一紫衣男子悄然出现在她身侧。他看着地上脱力的少女，难掩鄙夷之色，上前踢了两脚，见毫无反应，不禁暗骂。
　　他迅速转身，把一路上女子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接着回过头，一把扛起她，走向谷雾中。
　　“哼。”木四感到肚腹处膈着什么硬的东西，脑袋充血，一颠一颠的实在难受。睁开眼只见到一个瘦削的背影，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落入那伙人之手，拼力挤出些许声音：“你是谁？”
　　男子耳力极好，听到她的问话，转头低哼一声，脚步未停，扬手拍了一下女子柔软的臀部，戏谑道：“你的救命恩人。”
　　“你……”她知道自己被轻薄了，反射般弹起，眼前一黑，很快又软软地昏了过去。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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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四醒来的时候，处在一间精致的屋子里，屋子布置得很素雅，却处处透着主人的用心。正中央摆着一张可以容纳五六人的水床，西面和北面均摆放了绣有竹子的屏风，色调一致，形态各异，可以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
　　东面靠窗处放着一张杉木桌，桌后是一排碧绿色用竹子搭建的书架，摆满了各色书籍。窗下放着一张美人榻，木四此时就在这张榻上。
　　她打量着这间屋子，暗忖主人的好品味，慢慢转动着眼珠，看向窗外的一片绿意，微风中透着一股清香，眼睛有些热。她也喜欢竹，喜欢书，喜欢静，却从不敢放任。
　　她自小活在刀剑下，很少能感受这样的清幽，打心底里觉得舒服。甚至懒得坐起，木四就这样睁着眼静静地躺在微风下，贪婪地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姑娘醒了。”正当她出神之际，屏风后走来一个身穿鹅黄素衣的女子，面容姣好，手上端着水盆，走近后拿起榻边的伤药对她说，“奴帮姑娘换药。”
　　木四想坐起身来，却使不出力气。看着眼前姿色绰约的女子，疑惑道：“是你救了我？”
　　黄衣女子但笑不语，扶起木四，脱下她的外衣，解开几处绷带，小心地敷上药膏，并重新绕卷好。
　　她这才发现身上的伤已被精心治疗过，不由感激地看向女子：“你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吗？”
　　黄衣女子拿起湿布为她拭身，摇头道：“奴不敢，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芍药便是。主子说，姑娘身上几处剑伤并不深，只是剑上涂了噬骨散，会使姑娘四肢绵软，内力暂失，还请姑娘在此安心养伤。”
　　“你家主子是谁？这是哪儿？”木四吃力地揪住眼前女子的衣袖。她记得自己是被一个男子扛回来的，那人还非常无赖。
　　芍药缄默不语，轻柔地为她穿好衣服，便要将窗户关上退下。
　　“开着吧。”
　　“是。”
　　木四不再询问，这里的主人对自己暂时没有恶意。无论如何先养着再说。她看见窗外青翠竹林，还是忍不住艳羡，“这竹子长得真好啊！”
　　芍药端起水盆，出门前听到塌上女子的呢喃，仿佛和记忆中那抹白色的身影重叠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