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和莺丸的日常》甘木凛

66、仿生人也要谈恋爱.4

　　1.

　　“抱歉，小姐，我们店里并没有您需要的那种商品。”

　　我面前的仿生人导购员眨了眨眼，完美的微笑着，很公式化的回复了我。

　　“可是我已经跑了第五家店了。”

　　“抱歉，您再跑二十家仿生人用品店也买不到的。”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神放空像是在查找资料，不出一秒视线就恢复了焦距，然后又一次平静地回复了我，“这座城市的二十五家店里都没有上架过这种商品。”

　　“那小姐姐你想喝茶吗？”我敲了敲柜台。

　　“诶？”

　　导购员小姐愣住了。

　　“……正常人会想给仿生人买吃的喝的东西吗？”站我旁边挑选东西的大叔语气不屑的插了一句，“小姑娘真当自己养宠物呢？塑胶制品能吃喝岂不成笑话了。”

　　“啊啊，我就想买塑胶人能吃喝的东西怎么了。”

　　“哼，你也买不到。”

　　“啧，买不到我还想雇人研究呢。”

　　“啊？你有钱烧得慌吗？”

　　“对，我有钱任性啊。”

　　——之后，我是被莺丸拉出店里的，我和那位大叔已经差不多是要下一秒就撕起来的状态。

　　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的时候我还在龇牙咧嘴，莺丸看着我，露出了有点失笑的表情。

　　我撇下了嘴，依旧一脸不服气。

　　“我最讨厌这种人了，塑胶人怎么就不能吃喝了，我还说我能和纸片人谈恋爱呢。”

　　“嘛……纸片人是谁？”

　　“……你有毒吧，那是重点吗？”

　　最后的结果是卖仿生人用品的店里压根没有莺丸所说的“营养剂”。

　　并且大家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给仿生人吃东西。

　　仿生人自己也觉得他们不会产生口腹之欲，事实上除了需要从事家政的仿生人，制造厂商觉得判断味道的“味觉”对其他种类的仿生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功能。

　　“所以你哪里来的印象呢。人类对待仿生人的态度决定了店里压根不会卖那种东西——那样的话，诶等等。”

　　我停止了脚步，一脸茫然地看向了身侧的莺丸。

　　“谁会去给刀剑男士买吃喝的东西？”

　　“……审神者。”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以为你是一出厂就要被报废的存在。”

　　“嗯……我的‘记忆’也是这样告诉我的。”

　　“为什么这话听着那么耳熟，我好像也这样说过吧……”

　　我又进入了新一轮探究的碎碎念。

　　“但是，如果是一出厂就失败了要被销毁的话，为什么你会有审神者会做什么事的印象呢？审神者也是人类，或许有对你们亲切的，但是也应该会有那个大叔那种不当回事的——所以这应该不属于一开始制造出来就会被灌输的‘常识’吧。”

　　我抬起眼，看见了莺丸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的模样，我想他应该也有察觉，他的表情给我他联想到什么的感觉，于是我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你的‘记忆’是被动过手脚的吧。仿生人被恢复出厂设置重新利用不奇怪，但是根据你不该存在的那些印象去想的话……”

　　“是不是他们本想消除的‘记忆’没办法消除干净，无法确保你作为‘新品’的质量——所以才判断你‘不合格’的呢？”

　　2.

　　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停下匆忙的脚步。

　　莺丸和我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我觉得，我们大概意外的同病相怜了。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沮丧地叹了口气。

　　“不过，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没办法，毕竟记忆又不是轻轻松松就可以恢复的东西，不然我早就不烦恼了。”

　　“嗯，说的是呢。”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和感受就告诉我，我也想帮你——啊，你想恢复记忆吗？”

　　我看过去的时候，莺丸的眼底似乎闪过些许我不太明白的情绪，不过可能是错觉，之后他和我对视的目光依旧平静柔和。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他这样说道。

　　我如同泄气的气球一样低下头，整个人都有点惆怅起来，“你还真是活在当下啊……”

　　对比起来，感觉自己活的相当累啊。

　　这种感觉，果然是他人设的锅吗？

　　不管了，爱咋咋地吧——哼。

　　我想抬起头的时候，脑袋上又覆盖上了重量，莺丸的手掌在我发顶揉了两下。

　　又像是在哄孩子了——我撅起嘴，抬起胳膊轻轻一拳捶到他胸口，他才松开了手，却低低的笑了一声。

　　“既然茶也买不到——那我们去玩吧，毕竟难得出来一趟嘛。你不也是对这边的一切很好奇嘛？”

　　突发奇想的提议之后，我得到了莺丸的赞同，因为是陪他玩，也因为我有点选择困难症，所以地点我让他来决定。

　　但我在之后为了这个选择后悔了许久。

　　莺丸选择去的目的地是我好久没来过的游乐园，原因是在电视里看见过觉得很有趣。但是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以前每每被别人拽着来到游乐园，我都会觉得自己玩上几个项目就要选择死亡。

　　旋转冲刺类的娱乐项目一直对人类的各种器官不太友好，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在玩的方面永远不可能止步不前，尤其是加上虚拟现实这种技术，现在的虚拟已经现实到不行不行的了——

　　往大了说能在太空开过山车，往小了说可以在珠穆朗玛峰玩蹦极。

　　看着我不太好的脸色，莺丸还算友善，指了一个等级最低的，在悬崖上开过山车——

　　下来之后我喝了口他递给我的矿泉水，一脸自闭得蹲了下去，我感觉我的嗓子叫的都快要冒烟了。

　　我再次站起身的时候腿还是软的，被莺丸伸手扶住的时候。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挨得那么近……甚至看见莺丸那好像是在笑我的眼神时，我也没力气去打他了。

　　我深深地喘了口气，“我们就……去看看电影就好了，行不？”

　　但是事后证明那也是个错误的选择。

　　电影是类似于虚拟实境游戏的互动式，剧情是有剧情，不过戴上头盔之后，观众除了可以当个“幽灵”全程旁观外，还可以选择扮演其中的角色体会不一样的人生。

　　有些恶趣味的是，系统会智能的帮观众选定扮演的角色，充分的向大家证明了从古至今喜欢看小说的人都明白的一个道理:如果穿越时空的话，自己是无法控制自己会穿越成什么人的——

　　莺丸大概是因为他那有着千年历史的记忆，选择了一个平安时代背景的电影。但是却是个神奇的，大众的评价都说很玛丽苏还颇不符合史实的爱情片，我一脸黑人问号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淡定自若，可付钱的还是我。

　　……

　　我的视线开启时，眼前的画面是遍布庭院的樱花树，满天飘舞的全是美丽的粉色。

　　我坐在缘侧，听见清脆的鸟鸣声，听见了庭院里红色小桥下的流水声。

　　有点恍惚，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场景略有几分眼熟，不过这也算是古代背景的电视剧里很常见的场景就是了。

　　然后，我听见有下人唤我姬君，说有客人来访。

　　我在之后，看见了我的客人，熟悉又有点陌生。

　　那乔装在虚拟世界就被恢复了过来，莺绿色的柔软的发又遮住了他一边的眼帘，但却不止如此。那头发变长了，微卷着披散了下来。

　　于是更是增添几分超脱尘世的美丽，是完全没有违和感的平安时期的贵公子。

　　那个穿着狩衣的长发莺丸从远处向我走来时。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然后——

　　被命运的十二单衣绊倒在地。

　　有什么办法，我又没穿过……命运的沉重压垮了我弱小的身躯。

　　之后面对笑了场，无奈的叹着气，对我伸出了手想拉我起来的莺丸。我抬起头微微一笑，却丝毫没有属于姬君的倾国倾城，只是一字一顿的说了一句话:

　　“我能摘掉头盔吗？”

　　3.

　　先不论我那次出门到底犯蠢多少次，反正自从那次出门一趟之后，莺丸好像爱上了出去玩的这项活动。

　　虽然我也无所谓和他出去瞎跑，只要不去那种会让我“不幸”的地方——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不太像他的性格。

　　“如果给我茶。”面对我的疑问，莺丸只是这样淡定的回答，“我可以一直坐在院子里观景。”

　　“所以茶是安定剂吗？！”

　　虽然是这样吐槽，但是我也差不多习惯了这样的日常，空闲的时间把莺丸打扮的不像他自己，是的，他依旧不会自己打扮自己——

　　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去观光。

　　因为仿生人不能吃东西，坐在餐厅里吃饭会很奇怪。所以我就只能买些拿在手里吃的东西。

　　然而每次一边走一边吃的时候，瞥到走在旁边两手空空的莺丸，我都会有种自己很能吃超能吃是个猪的错觉。

　　偶尔会被人当成情侣，挺神奇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有次，路边花店的小姑娘拿着花跑来卖花的时候，莺丸没有拒绝她……好吧，虽然理所当然，花的是我的钱。

　　然后花是送给我的。

　　莫名其妙，我有了种，富婆包养小白脸的感觉——

　　对此，无辜的莺丸表示，先不论是谁的钱，别人送的，和自己买的自然不是一种感觉吧。

　　是是。你还真了解人类的心理啊。

　　我叹了口气，盯着手中红色的花，又看了看旁边本该是绿色的人，弯了弯唇，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知为何，就……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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