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之岂曰无衣》偃师楚汐

49、第四十八章 囚徒困境

　　紫兰轩内。只有韩非和卫庄二人。其他人因为各自的事实在走不开，难得地只剩下韩非和卫庄。
　　卫庄先在这间屋里的。他性子冷，即便一个人也好像不会有厌烦的时候，可见他已经习惯了。在韩非进屋的时候，卫庄伫立在窗前若有所思。他偏好窗户旁边的位置已经成了习惯，只是不知是因为何种原因。
　　韩非来了之后便看到了他一个人伫立在窗前的场景。这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就觉得他一定经历过什么。虽然很难理解，自己和他也不是一路人，不过并不影响合作。虽然和自己无关，但是作为盟友，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不过嘛，卫庄兄不愿提也实属正常，不过兴许有一天他会主动倾诉，他不想自己便也不会多问。
　　卫庄兄帮了自己那么多，说明虽然他潜意识里不承认，但实际上已经把自己当成盟友了。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着自己所想的。良久，还是韩非打破了沉默。
　　“上次我离开紫兰轩的时候，你看了我一眼。”韩非一边倒茶，一边看着卫庄的背影，“那个眼神告诉我，你的世界也许并不是那么遥远。”
　　“解读我的世界非常危险，你最好小心。”卫庄没有回头，只是一直看着一望无际的潮河。天和清澈碧蓝的潮河水交融在了一起，分辨不清到底是河水的颜色还是天空的颜色。就像卫庄的心思一般，一般人窥难以窥破。
　　“你的世界确实很神秘，虽然一般人都看不到这个隐形而庞大的世界，但实际上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只是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一点。”韩非很清楚卫庄自有他的打算，卫庄从来不会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心思敏锐，反而会在被别人盯上之前，先发制人。
　　作为鬼谷继承人之一，武功高强。他不会有妇人之仁，没有软肋，所以行为果决不给敌人留后路，所以让卫庄兄吃亏的人，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如何，自己又和他有着相同的困境。所以才会选择与自己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人联合。不然在闯进他房间的时候，自己便很有可能成为他刀下亡魂了。韩非自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自讨没趣，在没有任何底气的情况下，去了解卫庄的过去。
　　“紫兰轩，就是这个隐形世界的眼睛和耳朵。”韩非看着卫庄因为风而飘动的白发，神色复杂，只得用已知试探未知。
　　“你知道的事情好像确实不少。”卫庄启唇。语气不咸不淡。
　　听不出他的话中想表达的情绪。既不是被人窥探的厌恶，也不是被发现的惊奇。总的来说，什么都没有。
　　“我还知道，想你这样的人，我之所以能看到那个眼神，”韩非站了起来，“是因为你想让我“你是说，一个学业最出色的学生，整天碌碌无为，只能远远地看着，任由自己的国家越来越堕落，一天天在酒色中把生命消耗完的那种悲伤？”卫庄反问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师兄盖聂在秦国获得了嬴政的赏识，受邀成为他身边的第一剑客。”韩非没有理会，继续攻克卫庄所筑造的堡垒。“所以，我们是一样的。”
　　没有过多的原因，只是因为这个堡垒，不仅妨碍了别人进来了解他，也把他自己也困在了里头。
　　看似无坚不摧，实际上不能根本解决问题，还会使悲伤日复一日地放大，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越是强大的人越不能自己一人个战斗。从前的事，不知道卫庄所经历过何种事情，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但至少现在，韩非不想再让卫庄一个人独自过活，独自承担一切了。
　　“你错了。我们不一样。”卫庄的心防很重。而且他深信他和韩非不会成为朋友，也并不想改变自己现状。没有感情，才不会被束缚。
　　况且卫庄并不认为自己的处境是被动的。自己只是在等待时机。“有的人在浅滩上只能是等死，而有的人却是在等待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韩非询问道。
　　“水太深的地方会掩藏太多的真相，只有等潮水褪去，才能看清楚那些不为人知的杂草和暗礁。”卫庄认为自己和韩非，只是因为利益不得不被拴在一起罢了。迟早……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罢。就当送个人情好了。真是麻烦的家伙。
　　后来卫庄回想起紫女问为何自己被韩非所吸引，答应与他结盟。
　　卫庄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处于何种原因。就同意他各种奇怪的请求，替他鞍前马后地做各种事。担心他的安危，替他的处境发愁，还时不时提醒他。
　　哪怕这个笨蛋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领情，总是不要命地亲自接手别人根本就唯恐避之不及的案子。自己也没有真正对他生气过。还在心里袒护他，可能他就是这种胆大又心细的人吧。大不了自己暗中保护不就完事了。
　　但是自己并没有这么多的义务啊。只是利益相关，也用不着做到这个份上。
　　后来卫庄总算想到了一个既能说服自己内心，也能说服提出这个问题的紫女的一个回答。
　　“也许这世界上正因为有雄心的失败者太多，我想看看他属于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