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响彻》见七

2、第二章

　　“怎么会想起做服务生呢”坐在吧台的旁的那位小姐正拿着暗红的口红涂抹着那两片厚唇，双脚黑色的高跟鞋随意的挂着，光洁的双腿来回晃动。
　　木绮看她那么悠闲的坐在台前，自己却累的像狗一样，心中不禁感叹做女人真好。
　　“还能为什么，为挣钱。”木绮晃晃带着油烟气味的黄发，闭眼，连呼吸都有些累。
　　“呵，可以去酒吧啊，那里的人工作即轻松又可以赚很多钱。”女人撩撩耳边的头发，额前中分处随意卷着碎发，显得这个女人很是白皙。
　　木绮随意一笑，要问为什么在这里，他也不知为什么，“酒吧夜店都是年轻人去的地方。”
　　“不啊，我觉得你倒是很有夜店小生的感觉呢。”女人扬眉，笑得水性杨花，嘴边的酒窝却冷漠的拉开距离感。
　　“随你怎么想吧。”木绮耸耸肩，他知道这个女人在向他示好，无视掉就好了，因为她的本性就似乎对谁都可以示好，不过好的一面下藏着的说不定是把危险的刀子。
　　看到滇太从一边经过，木绮叫住他：“大老板，我今晚想要提前下班。”
　　滇太看他表情有些乏意，肿肿的眼袋，嘴角发干，明显状态不佳，便道：“好吧，回去早点休息。”
　　“谢谢老板。”木绮点头道。
　　“路上小心哦，这附近据说有变态出没。”吧台的女人调戏道。
　　“我倒是很期待木绮被变态缠上的样子，会不会很性感啊”滇太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娃娃脸，好似这种话不是从他口中道来。
　　“是呢是呢！”吧台小姐伸手看向最近刚做的美甲，光滑的甲片盖在指甲上，深绿色还真是适合她。
　　“真是够了。”木绮扶额，对这俩人竟无言以对，换上便装，挠挠头就离开店里。
　　他提早下班的原因恰巧被说中了，昨天差点被袭击这种事，让他有些后怕。袖子里攥着一把水果刀，为了自卫。
　　如果说昨晚那人是变态，那就比普通的小偷难缠多了，因为小偷劫匪不会那种令人费解的整人手法。
　　尤其是那种心里扭曲的变态，什么恶心的事都会做出来。
　　木绮走在夜路上，越想越偏僻，最终还是默念：希望昨晚那人换目标。
　　走在第人行道上，背后突然传来第六感的危机感，木绮停下脚，听见背后隐约传来脚步声也停下。
　　木绮迈两步，后面的人也迈两步，木绮停下，背后的人也停下。若说背后的人是路人甲，鬼才会信吧
　　“跟踪”木绮想，什么时候开始跟的昨晚那人要不要回头
　　木绮攥紧手中的水果刀，心跳加速，血液一时卡在脑间，背后的神经紧绷。
　　“怎么又被缠上！”木绮暗道自己真是倒霉。
　　现在只有一个最佳选择，就是回头看了那人的长相，然后拔腿就跑，这附近有巡警亭，然后去找警察叔叔报案。
　　木绮又暗自夸赞自己，能够在关键时刻想出那么明智的选择，竖起拇指，“恩，小学没白上！”
　　不到片刻的思索，木绮猛地转头，瞪大眼珠看背后的人。
　　可是一转身，空空如也，变成几个路人甲经过，还有路边某家店的名牌上等我彩灯忽闪忽闪。
　　“妈妈，那个叔叔在看我。”眼前的一个小女孩拽这自己妈妈的衣领，指指木绮。
　　“赶紧回家啦！不要擅自对陌生人说话！”小女孩的妈妈领着小女孩就走，就好像看见坏人一样避之不及。
　　“呃，那个……”木绮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自己不是坏人。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难道是错觉还是在他思考的空挡就逃走了木绮挠挠头。
　　不管了，回家洗澡睡觉。
　　木绮继续在回家的路上走着，只是背后少了危机感，而且路上很顺畅，直到回到家里都没有丝毫异样。
　　刚才的小女孩确实看到了不和善的目光，不过不是木绮的，而是木绮身后的人传来的。
　　平凡的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木绮像往常一样来到店里工作，昨晚睡的比较安心，黑眼圈消去一圈。
　　开门，走来一群男女青年，身上穿着牛仔裤，各种彩色的棒球服，有的染着彩色的头发，有的嘴里衔着棒棒糖，还有的带着耳麦，平均年龄在十六七左右。
　　“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吗”吧台的小姐笑着迎客。
　　“你们这有适合我们聚会的包间没有”其中走来一个穿着粉绿色褂子的男生走来。
　　“啊嘞，不要问了，随便一个包间我们都可以啦！”身后又有一个男生摆手示意。
　　“对啊对啊！”其中一个染着白色头发的女生，背上背着一把吉他。
　　“再随便也要那种隔音效果好的包间吧不然你们太过吵闹，会影响其他人吃饭的！”粉绿色褂子的男生回道。
　　木绮站在一旁，瞟一眼这大约七个人的群体，应该是某个音乐学校的学生来此聚餐。
　　“大姐姐，你真漂亮！”一个上衣是卫衣，下面搭西装短裤的男生走到吧台旁，对站台小姐道。
　　“谢谢。”吧台小姐笑着回道。
　　“真是漂亮的妆容！”那个男生继续道，然后伸出舌头扮鬼脸。
　　吧台小姐表面无动于衷的笑着。
　　木绮内心偷乐，暗中支持男生道：“兄弟，真是说出我的心声了！”他已经能想象此时她在暗骂着“死小孩！”的模样了。
　　仔细询问这群人的具体要求后，木绮领着他们到一楼最左边的包间里。
　　“大叔，我们在这里弹奏唱歌，会不会太吵”一个男生问道。
　　“请您放心，这个包间的天花板是蜂窝式设计，墙壁厚实，隔音绝佳。”木绮耐心解释道，白色的手套指向隔音板。
　　“哇哦，经纪人说的果然没错，在这里吃饭环境好！”一个女生拍拍贴着壁纸的墙，壁纸上有贴着一张字母的海报，还有几个彩色的氢气球随意挂着。
　　“咚咚！”穿着卫衣的男生敲打木桌。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木绮穿着和平时一样的工装，洁白的衬衫，脖子上系着黑色的领结，下面是修身的黑色板裤，和黄色的头发很不搭。
　　卫衣男推一下挂在墙上的吉他，墙离木绮很远，眼看这吉他就要被撞在地上。
　　“啪！”白色手套扶住即将掉落的吉他，木绮轻松的接住，敏捷的动作，自然又优雅。
　　“大叔身手真是不凡！”卫衣男感叹道，随即又围着木绮走一圈，“而且，你长的好眼熟啊……”
　　“多谢客人夸赞，我与您味素蒙面。”木绮笑道，眼中却有一道打破平镜的波澜。
　　“你别戏弄他了！”旁边的女生道。
　　“我是说真的，他长的好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他。”卫衣男喃喃道。
　　“哎呀，我的乐器怎么还没来到！”一个男生不耐烦道。
　　“急什么！”另一个男生回道。
　　木绮悄声退下，离开嘈杂的包间，拿着菜单准备给后厨，让后厨开始做菜。
　　“刚才的那个，是最近网上挺火的一个乐队，叫‘HOLD FIRE ’ 团，据说刚获得音乐奖，来此庆祝。”吧台小姐拿着手机，手不停的刷着。
　　“关我什么事”木绮面无表情，拿着清单递给一个小厨子，似乎对工作以外的事毫无兴趣。
　　“真是冷淡。”吧台小姐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嘴中的话却有意无意的看着他。
　　“五号桌的客人什么时候来的”木绮扫视大厅，五号那个桌新来一人，是昨天早上吃蛋炒饭给一百元的土豪。
　　“刚刚，我问他需要什么的吗，他说没有。”吧台小姐继续道。
　　“啊，好吧。”木绮拿着菜单走到五号桌前再询问一次：“您好，请问想点什么菜式”
　　“一份意大利面，一杯咖啡。”男人指指菜单上的某一菜色。
　　“好的您稍等。”木绮走去其他的桌前询问其他客人。
　　不一会儿，木绮从后厨端来几盘菜，分别放在不同的客人面前，包括五号桌。
　　随后又去二号楼服务。
　　服务员是个体力活，木绮要在一二三号楼分别跑，每个房间点的菜都会不同，而且三个楼层只有他这一个服务员，来吃饭的客人在同一个时间点上一哄而上。
　　木绮在最忙时会暗骂老板是个小气鬼，招到一个员工会拼命压榨。
　　木绮端着果盘走到那个乐团所在的包间，包间内气氛已经炒热，弹琴唱歌的破嗓大嚎，架子鼓也被拉过来咚咚的敲着。
　　“这是要开演唱会吗话说架子鼓是什么时候拉过来的”木绮在心中吐槽，如果这个包间隔音效果不好，还真有可能把店掀翻天。
　　“这是小店免费送的果盘，请享用。”木绮带着既往绅士的笑容，把造型优美的果盘放在乱七八糟的饭桌上。
　　“啊，我想起来了，你长的很像一个歌手……”那个卫衣男一脸严肃道。
　　“我……”木绮刚要开口，一块蛋糕迎面扔来。
　　木绮早就看到一个男生手里拿着沾满奶油的蛋糕，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
　　所以木绮稍一转头，蛋糕被狼狈的糊在墙上，然后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的带着花边的布，仔细的擦拭并未沾上奶油的衣领。
　　“Mr.bais，给个签名吧，我会保密的哦！”卫衣男走到木绮身旁，笑着，拿出准备好的纸和笔递给他。
　　木绮一直保持着完美的绅士笑容，戴着白色手套的手紧攥布帛。
　　“抱歉，我不是您所说的歌星。”木绮说着，随手在纸上签下“木绮”两字。
　　“无所谓啦，这个名字也可以，”卫衣男耸耸肩，带着青绿色的美瞳的眼球，上下转动，继续道：“晚辈叫织田晴，叫我晴就可以呢。”
　　推门而出，悄无声息的退下，木绮笑容收敛，叹气道：“真是难缠。”端着果盘走向其他的包间。
　　一楼的大厅，客人该走的都走了，没走的还在。
　　木绮扶着有些酸酸的腰，走到一楼，五号桌的客人走了，桌子上，咖啡杯下压着两张百元钞。
　　一份意大利面59元，一杯英式咖啡90，总计149，付款200，余额51，小票未给。
　　木绮挠挠头，拿起钱递给吧台小姐，“静哲，结账不用找。”
　　“ok.”静哲撅嘴应道，右手在不停的的滑动手机屏幕，左手在收银机打几下，撕下小票扔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