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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怪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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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祁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前暖洋洋的,身后到是凉飕飕的,耳边还环绕着一个均匀的呼吸声。
封祁脑子里一片空白,毕竟他连自己如何昏迷的都忘记了。
“林柏……”
不过稍微想想就知道自己现在在谁的背上,封祁有气无力地喊了林柏的名字。
“恩。”
封祁许久没有进水,身体又保持高温不下,声音难免有些涩。“我们在哪?”封祁觉得自己应该是昏了挺久,周围已经不是那么茂密的树林了,倒是有点像白雪覆盖的荒野,腹中传来的饥饿感也证实了时间的推移。
林柏在身后留下一个个扎实的脚印,大小深浅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身后背着一个分量不轻的成年人走了那么久,林柏的步伐似乎一直都发生什么变化。
“你睡了三天,离原来的地方已经有两天的脚程了。”
封祁忽而转醒原本挂在林柏肩前双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几次欲抬之下还是选择两手相握保持最自然的姿态挂在前面。
静下来一阵后封祁才发现来自胸前的那股暖意有些不寻常,下意识寻找暖源之下封祁当然也注意到了身上层层裹裹的白色毛皮,怪不得先前那些刺骨的寒意都消失不见了,双足也是有痒意上涌。
双腿被林柏夹在肋下,身上裹的狼皮十分厚实,封祁只能试图活动原本僵硬的脚趾,本来没什么希望康复的冻伤居然情况好转不少,起码封祁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了。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封祁搁在林柏肩膀上的脑袋抬起来望向空中悬的太阳,心中大致有了方向。“你果然朝北边的东林去了。”
“车队的速度比我步行要快一些,一天的差距必须这么赶着走。”果然细看地上还有不久前留下的新鲜车辙印,不过痕迹偏浅,也不是恨清晰,倒像是又盖上过一层新雪。
封祁:“又有落雪?”
“昨晚下的雪,不大,持续了三四个小时就停了。”也多亏雪量不大,否则地上这些痕迹早就被掩盖的一干二净了。
封祁就算是醒了也没给林柏的正常改路造成什么影响,他还是按着自己的计划前进,直到前面出现一小块驻扎的痕迹,人工搭建的篝火在雪面上露出一截,林柏一只半陷进雪地里的脚在雪堆里探了探,踢出一个空了的食品罐头。
这说明路线一直都没有错,而且始终和余伯温的车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每次到了这样的车队暂住地,林柏也会停下来稍作休息。在地上铺上一件薄大衣,林柏把背上的人放在上面,自己也坐下舒了口气。
封祁离开林柏的后背后顿时少了一个最大的热源,把胸前的毛皮拢紧才能避免冷风钻进来。
原本封祁只是在盯着脚边上的白色发愣,忽而望见林柏脚下一抹不正常的红色,怔怔地看着他,“你的脚……”
林柏刚拿出一壶融好的雪水递给封祁,就见封祁木木地接过水壶后盯着林柏的脚底看。
林柏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脚上本来就没有鞋袜,不过自带体温加热的林柏完全不惧赤脚在冰天雪地里面行走,至于会不会划伤脚底板,一些小伤小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封祁都出声提醒了,林柏也就顺势看了眼自己的脚底,也被上面的情况惊到了。
林柏宽大的脚底上都是细密的划痕,那些划痕超过一定数量后就密密麻麻遍布在一个小小的面积里,而多了那么多莫名伤口的林柏却浑然不知。
封祁看林柏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疑虑一下子重了起来。“这是怎么弄上去的?”
林柏只是摇头,伸出一只手去拨弄那些密集的伤口。林柏身上一次性出现那么多细碎的伤口真的很少见,一般的割伤不要说是这种看上去比较轻微的,就算是入骨的那些伤口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来恢复的,现在居然同时出现了那么多不痛不痒的伤。
就连林柏有些用力地抠过那些伤口都感觉不到疼痛,准确来说是那一块皮肤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感觉,触觉还好说,痛觉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些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就连止血的工作都很难完成。
林柏摸着那些细碎的伤口,回想一路上经过的地方,不外乎就是一些各式各样的雪地,除了被厚实积雪覆盖的地面,林柏的脚没有和其他东西接触过。
“你等等。”
林柏突然坐了起来,跑开几步路蹲在雪地里刨雪,厚度能没过人的半截小腿的积雪被清理出来后林柏忽然停止了动作,开始细细扒开最后的一层白色遮盖层。
首先露出来的是一抹与白色格格不入的绿,接下来林柏才发现这个品种的草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印象里出现过。
雪地下面都是这样成片的绿草,它们长的有点奇特,绿色的叶片是长条状,一共有八根像八爪鱼一样贴伏在地上,长条状叶片上都是短而尖锐的尖刺,尖刺是与叶片颜色一模一样的绿色。
林柏随手拔起一株怪草,没想到它的根扎的很深,林柏提起一口气才把它一下子从土里拽出来,只见它的根系十分庞大,林柏只是拽断了其中一部分把它其中一部分拽出了土外,还有很大的一部分依旧保存在土里。
“看看这个。”林柏把手里的怪草丢给了封祁。
封祁从地上捡过的时候一下子就被上面十分不易察觉的尖刺割到了食指,几颗血珠立马就滚落下来,残留在草身上的一颗血瞬间就被吸收的干干净净。“这个是……”
林柏重新坐回地上的衣料上,露出那双依旧没怎么愈合的双脚。“没有见过的品种,上面应该有些特殊的物质,我的伤口愈合速度下降了。”
看来不只是林柏伤口的愈合会受到影响,刚才封祁不小心碰到的那一下现在也还是往外渗血,而且那个流血速度和伤口细微的大小完全不成正比。
林柏看着封祁还在滴血的小伤口,问道:“疼吗?”
封祁缩了缩手指:“不疼,怎么了。”
林柏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疼就对了,这个草好像有一点麻醉的功效。”
封祁一愣,“是这样啊,不过它好像有点嗜血,可以这么说吧,它的叶片能吸收血液。”
“恩,弄清楚就行了,我们继续出发。”林柏无所谓这些草是不是长的到处都是,刚才一路上走过来林柏都是踩在这种草上,目前除了脚底有些麻木之外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待会只需要给小腿加上骨甲,这些还羸弱的怪草根本就对林柏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看林柏只是不在意地把草丢在雪地里,封祁倒是拧起了眉毛,周围发生的怪事最近都一件件多了起来,最先是在海城发现的海里的鱼群集体变异的现象,再是这一场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大雪,然后是雪地里的巨大白狼,冰天雪地里从未见过的毒草,每一件事情都在突破原有的认知,刷新人类对末世的认识。
很容易就能把这些事情和末世丧尸的出现联系起来,那么这些究竟是必然的现象还是丧尸病毒所引起的连锁反应?
封祁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海里的生物,陆地上的动植物多多少少都有了改变,是不是证明人类自身也在发生改变……难道说丧尸化就是属于人类的改变?
直到被林柏抬上后背,封祁的思绪还飘散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