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伊去也青

73、暗流

　　时年之事也不过是个插曲，预选赛仍在继续。
　　当第十轮结束后，可能晋级的队伍也渐渐凸显出来，史莱克学院以及五大元素学院中除象甲宗以外的四大学院是所有参赛队伍中仅有的五个的十连胜队伍。
　　只是在第十一轮比赛后，五队并排第一的局面便被打破了——史莱克学院第十一轮比赛的对手，正是其中的炽火学院。
　　虽然除了象甲宗的弟子仍然坚持标准极限流路线外，其余四元素学院都改变了他们的修炼路线——队员仍然是同属性魂师，只是魂师类型却不再是像往年那样走一致路线，开始分成强攻、控制、敏攻、辅助等类型。
　　但因为唐三的蓝银草在冰火两属仙品与冰火两仪眼的作用下违反常规地拥有了与他的身体一样水火不侵的能力，所以在与炽火学院的交锋中唐三故意以弱势敌后，便轻而易举地引其入瓮，让他们在“针对蓝银草”上消耗了太多魂力，最终获得了胜利，让炽火学院落于第五。
　　一天后，众人的第十二场预选赛撞上了苍晖学院。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对面想下死手，唐三也不打算留下后患，而苍晖众人所换新战术又正是出自时年一脉的幻境手段、刚好撞上唐三枪口，这场比赛结果便毫无疑问了，七个成员也在唐三的有意下变为了白痴。
　　不过虽然没费什么功夫，但为隐藏实力不引人注目，众人仍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只是他们这次不欲招摇，之前却已过于惹眼，因此在苍晖学院提出抗议后，大赛组委会很快就安排人下来进行调查，其中武魂殿一方领头的竟是一名白金主教，正想借此机会将众人踢出这届大赛，不过因为大师手上有唐三父亲唐昊在之前留下的等同武魂殿“名誉长老”身份的“教皇令”，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因为装病，之后的两场比赛众人便在师长们的授意下选择了弃权。而那两场比赛的对手，恰是神风和雷霆两学院。
　　之后数天，史莱克在复出后的连胜中，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场预选赛，对手是五元素学院中的天水学院。她们的七位成员中有三名四十级以上的魂师，队长拥有顶级武魂冰凤凰，更是能与其中另一名队员一起使出武魂融合技，而唐三虽能免疫低温，却无法抗过实体攻击，这场比赛在其余队员弃权、唐三八蛛矛暴露、场上仅剩的三人魂力耗尽后，终以平局落下帷幕。
　　预选赛已结束，天斗皇室因为与武魂殿的斗争愈演愈烈、为鼓励他们与武魂殿相争而给五个晋级队伍的正副队长授予了子爵爵位，但唐三却仍然有些提不起兴致，因为他在与天水学院的比赛中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武魂的缺陷——“蓝银草”武魂虽在他的奇遇下如今已优于普通武魂，但却仍然无法和那些顶级武魂相比。
　　虽说这种缺陷是之前就存在的，但在这场比赛之前，唐三一直能依靠着自己的谋算能力将他与其他人间的差距拉小，直到遇见如今势均力敌的对手，任何微小的优势都能够左右战局。
　　面对越来越强大的敌人，对于自己是否还要继续“蓝银草”的修炼，是否要将接下来的发展重心改变、放在“昊天锤”上，唐三开始游移不定。

　　按照大师的意思，心境方面的事只能唐三自己想通，因此在唐三选择闭关之后，叶闻香虽每日送饭，但也只是轻手轻脚将东西放在门前，并没有进去。不过在唐三足不出门两天后，看着门前基本没动过的食物，叶闻香还是坐不住了，忍不住轻轻敲了敲门。

　　门半掩着，并没有关紧。唐三听见外面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也已经猜到了来人，起身将师弟迎了进来。
　　看见唐三消沉的样子，叶闻香惊了惊，连忙把他拉回屋里坐下，又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摆了开来：“早知道师兄你这样霍霍自己，我就不该放心地让你自己待在这里。”

　　唐三勉强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暂时还有些事……”
　　“能和我说说吗？”叶闻香道。
　　唐三沉默下来，问道：“你说……我之后，还要继续修炼‘蓝银草’吗？要不要及时止损……”

　　叶闻香怔了怔，想到前日与天水学院比赛中师兄被压制的情况，瞬间明了他如今的困惑与动摇。他道：“我如果没记错，师兄你说过，在你与伯父最后一次见面、也就是前往诺丁学院求学前，伯父他要求你只能修炼‘蓝银草’，不能使用‘昊天锤’。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你暴露出身，但之后老师安排咱们的修炼计划时，也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给昊天锤附加魂环’的话，不是么？想来决定让你现在先修炼‘蓝银草’，也是为了你将来的发展打算吧。”

　　“但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怕我的身世暴露呢？毕竟，我母亲的事……”

　　“对啊，师兄。”叶闻香道，“你是双生武魂，‘昊天锤’源于伯父，‘蓝银草’自然是来自伯母。伯母的身份，我们也差不多猜到了。你的‘蓝银草’，又怎么会是什么普通的‘蓝银草’呢？”

　　但或许，只是因为母亲她和自己一样，也有什么机遇呢？
　　看着师弟关切的神情，唐三到底没能把心中颓丧的话语说出口。

　　但叶闻香见唐三只沉默不语，便猜到他或许仍然处于自馁中。他想了想，道：“师兄，你也知道，如果没有叶雯姐相帮……我这近十年的经历，大概就会完全不同了。老师原本的武魂有缺陷，但他至少还拥有足以傲视所有人的理论知识，而我或许会像和我们同一批觉醒武魂的那些人一样，在六岁那年走出村中的那个‘武魂殿’后……就再没有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了吧？”

　　“这是什么话——”唐三皱着眉，立时反驳道，“你曾经说过，伯母她当年先天魂力不足却仍坚持修炼，之后虽然因天资所限无法在这条路上走得太远，却也为自己找到了立足之点。师弟你由伯母费尽心思教养，我相信就算没有叶雯前辈，你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

　　“但环境所限，我绝不可能到如今层次，与如此多天之骄子交手、和他们平等交谈，并因自身实力不惧如今地位高于我们的人，不是吗？以及……我和师兄你，大概就会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路了吧。”叶闻香平静道。
　　说完，他又笑了笑：“放心吧，师兄，我不会担忧已定的事。说来说去都偏题了，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伤春悲秋的。我的武魂改造前自不必说，改造后我也曾以为它无用，直到后来才渐渐发掘它的潜能，而且在用过师兄你给的‘不染心’后更进一步。”

　　“不说我的武魂，荣荣姐的武魂不也是得到师兄你给的仙品，才能更上一层楼吗？在那次之前，我们都不知道武魂还能进化。师兄你又怎么知道，你的‘蓝银草’没有进化的潜质呢？或许，只是我们现在还没发现那一把‘钥匙’而已。”
　　“何况师兄你如今的资质，其实已经高于许多人了，不过因为我们如今面对的对手都是同阶段中的顶尖人物，所以才会让你格外关注于自己的不足之处吧。但就算这样，我们打败的佼佼者还少吗？就算是让师兄你如今心生动摇的天水学院，我们不也是打成了平手吗？”

　　“而且，就像我之前说的，师兄你的武魂来源于伯母。无论什么种族，能成为其中最强者的都会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叶闻香认真道，“伯母能以其身登顶，我相信，师兄你用同样的武魂，当然也能做到！”

　　唐三怔怔地看着他，许久后忍不住笑了，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你说得对。妈妈她能做到，我当然也能做到。”
　　他笑叹道：“之前一直顺风顺水，现在突然失利，我竟然钻了牛角尖，还要麻烦你开导我。”

　　叶闻香忙按住他作乱的手，不开心道：“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给我留点形象行不行！”
　　但见唐三真的笑着收回了手，看着他如今虽因解开心结而复活力却仍然有些苍白的面色，叶闻香忽地又有些心软，竟还生出些歉疚来。他忙转移话题道：“古人曾言‘当局者迷’，师兄你这次也是因为身在其中，所以才会难以挣脱。”
　　“何况，之前一直是师兄你开解我，现在换我来体验体验也不错。”叶闻香笑道。

　　正说着，木屋外忽然又传来些动静。其余同伴此时应该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特训，又有大师的吩咐，如今应该没有其他人过来才对。二人一惊，起身戒备，忽听外面一声“小怪物”。
　　唐三恍然：“哦，应该是老……独孤前辈。”

　　叶闻香愣了愣。之前唐三回来时他可没和独孤博打过照面，上一次见面还是那次在森林里……二人间现在不说喊打喊杀，却肯定不算合得来。又或者说，整个学院的人虽然在唐三与独孤博的约定下有了块在他面前的“免死金牌”，但真说起来，除了唐三，没有哪个是和毒斗罗熟悉、能和他说得上话的。
　　想到之前的冲突，又想到现在他和自己这方还算友好的关系，叶闻香顿时尴尬起来：“师兄，独孤前辈来找你，或许是有什么事。你……”

　　“你和我一起出去。”唐三不假思索道。不待叶闻香推拒，他拉着师弟便推开了屋门。

　　虽问清了唐三所在地并跑了过来，但见木屋门关着，得知自己这位“忘年交”在闭关的独孤博叫了一声，还是没直接开门进去，只在屋外等着。
　　虽然也不知道两个人在里面闭的什么关……感受到其中气息数目的独孤博忍不住走神想。

　　只见那门“吱呀”一声打开，当头走出来的正是唐三。见他状态似有不对，独孤博眉一皱，正要发问，却见他手里还拽着一个遮遮掩掩的人。
　　他注意力顿时转移了，眉头一挑，正要调侃什么，就见唐三已把那人拉到了身边，待看清那人面容又记起他“唐三师弟”身份，独孤博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想到之前自己因为那次和他师弟的冲突，在唐三身上着了多少道，独孤博就觉得胃疼。又见那个叫叶闻香的小子躲躲闪闪地隐有退却之意、像是自己之前占了多大便宜才搞得他现在面对自己退避三舍的样子，顿觉不爽了：“你师弟这是什么意思，有你这师兄撑腰，我就入不了他的眼了？”

　　唐三面色如常，道：“您老人家气势如虹，师弟他这不是见识太少扛不住么。我知道您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他较真。”

　　“嘶——你好好说话。”独孤博牙疼般道，“别给我戴高帽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哪有什么高帽子，这不是实话吗。”唐三脸不红气不喘，“您老德高望重虚怀若谷，向来看后辈如晚辈，就像原来对我那样苦心孤诣呕心沥血地教导——”

　　叶闻香震惊地看着师兄在一位封号斗罗面前胡说八道。
　　……这位毒斗罗难道是位“花架子”，看着难搞实则好糊弄吗？叶闻香心中动摇地想。
　　只见那位毒斗罗听完唐三的话后“啧”了一声：“行了，别和我拽文了。”

　　好不容易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话，独孤博总算是明白了唐三的意思。不过他这次心情好，加上过来找唐三本是有些其他的打算，也不计较这些，道：“我只会玩毒，但你师弟这样子可不像会这个的，要是碰着伤着了你又要发疯。”
　　“冰火两仪眼那儿你混得快和自己家一样了，旁边的药草长势怎么样你摘的你也比我清楚，自个儿算好时间替你师弟挑去吧，那便算我补的见面礼了。不过么……”独孤博嘿嘿一笑，“你师弟在我这儿成了晚辈，你是不是也随着他？”

　　“你算得倒好，拖到那么久之后了。”唐三随口抱怨了一句。不过他折腾这么一趟也不是为了那点见面礼，只是想缓和缓和师弟和老怪物间的关系，现在目的达到了，他也没在这上面多纠结，开玩笑道：“怎么，你叫我一声‘小怪物’，我敬你一句‘老怪物’，这不好吗？”

　　“叫什么倒随你。”独孤博哼笑一声，“但这做小辈的，是不是也该孝敬孝敬长辈啊。”

　　唐三挑眉，脑海中这段时间的事情略过，福至心灵，问：“子母追魂夺命胆？”

　　见自己没能早一步坑到他的承诺，唐三先猜出来了，独孤博顿感无趣。不过想到这趟的收获，他又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将这次出门的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独孤博这次离开后去找了自己曾经的一位死对头“切磋”。在过去数次发生的打斗中他都落于下风，而这次却打了个平手、甚至他还隐隐处于上风，这都要归功于那对暗器。

　　虽然比较费功夫，但只要有材料，这暗器唐三能做一次就还能做第二次，因此在独孤博表明想和他再换两个子母追魂夺命胆后，唐三很爽快地直接将东西给他了，也没要他的东西——毕竟拿人手软，来日方长，他还指望靠那冰火两仪眼多收些药草呢。

　　独孤博满意地将东西收好，又想起刚刚的惊疑，问道：“对了，你这是怎么了。说好的闭关修炼，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唐三犹豫一下，还是将自己是双生武魂的事说了：“……如今我一直修炼着的是‘蓝银草’，虽已走到现在，但它本身与其他顶级武魂的差距还是存在的。前几天和天水学院的比赛打成平局后，我就忍不住想，要是我用的是‘昊天锤’，原本需要用奇遇补足的不足不存在、那我现在的水平是不是还能再提升？”

　　独孤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么，你现在的想法呢？”

　　唐三笑了：“武魂差一点又怎么样？我仍然以‘蓝银草’成为‘史莱克’中的一份子、仍然用‘蓝银草’胜过了用着顶级武魂的对手们。月有圆缺、人无完人，十全十美的事本来就是很难得的，他们在武魂上胜过了我，我也在其他地方胜过了他们。而过去的我能做到的事，将来的我，也依然能够做到。”

　　“啧啧，现在回过神来想想，是不是觉得为还没发生的事焦虑、因为担心被手下败将反超而灰心丧气的自己傻到家了。”既然知道唐三已经想通，独孤博当然没有顾忌什么的心思，毫不客气地嗤笑道。

　　毕竟真的是自己犯的傻，唐三被嘲笑了也不恼，好脾气地笑笑。
　　“我也不白听你的笑话。”独孤博道。他将自己从武魂殿中看到的一份关于“双生武魂”的绝密资料内容说了出来——双生武魂出现条件很苛刻，要求父母双方武魂性质相差越远越好，但武魂品质却需要十分接近，满足以上两点，才有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的可能出现双生武魂。
　　这正佐证了唐三母亲的血脉不一般。一直站在一边默默听着的叶闻香和师兄对视一眼。

　　事情说完，独孤博也放松下来。他回想刚刚唐三说的话，很快注意到了其他问题，感兴趣地问：“你们和天水学院打成平手你就萎靡成这样，那其他四个学院呢？难道你们全胜？”

　　唐三老实将自己这方弃权两次比赛、还没和神风及雷霆学院对战的事说了，又道：“其实说是因为天水也不算准确，毕竟这次和天水的平局也有我最开始时轻敌的原因……但决赛可不会，而且我们还有正式队员没上场。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武魂殿的队伍，毕竟他们可以说是在大陆范围内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员、由遍布大陆的武魂殿举力悉心培养出来的。”

　　独孤博眉一挑，“哟，有志气，决赛还没进，就瞄准了冠军位置。不过么，我还是要劝你想开点。这次大赛的亚季军是谁我不知道，但第一名……武魂殿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

　　叶闻香心中一动，唐三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消息吗？”

　　“你知道，武魂殿这次比赛拿出的冠军奖品是什么吗？”

　　“是什么？”

　　“整整三块魂骨。”独孤博笑笑，“他们有多少信心，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唐叶二人也惊住了。
　　虽然叶闻香并不忧虑于魂骨的获取问题，但对于魂骨的珍贵性，早在数年前他刚刚获得“蝶翼”时，便经过大师的耳提面命、告诫他要小心隐藏的经历，深深埋入了他的心底。
　　而唐三更是经过跨阶厮杀、殊死搏斗才得到了“八蛛矛”。
　　也正是因为有这许多的了解，两人才能如此清楚地感知到武魂殿此次的大手笔。

　　唐三定了定神。他当然明白独孤博的意思——武魂殿舍得拿出这么大好处，足可说明他们对这次比赛冠军之位的势在必得。
　　但这可是魂骨，虽说艰险，可这至少已明指出了能拿到的路：“没到最后，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觉得他应当明白自己意思的独孤博愣了愣，很快也想明白了唐三的想法，皱着眉道：“三块魂骨的吸引力有多大我当然知道，要不是条件所限我都想下场了。但为这失去了判断力可不值得——你知道武魂殿这次比赛的队员情况吗？”
　　见他摇头，独孤博以为他是因不知所以无惧，便将情况说了——全队四十五级以上，其中被称为武魂殿“黄金一代”的三人更是到达了魂王级别。见二人如自己所想面露惊异，他对唐三道：“自信可不是自满，你还坚持之前的看法吗？”

　　唐三收拾好心情，却依然点了点头。见独孤博不赞同的样子，倒也没有瞒他，将自己第四魂环便是万年魂环的事告知，加上师弟的新魂技，虽说不一定能取胜，但自保应当无虞。
　　却没想到独孤博反倒更加反对他想与武魂殿交手的打算。待明白他是担忧武魂殿会想办法扼杀自己，唐三道：“我应该已经在他们面前挂上名了，就算这次大赛中避其锋芒，大赛结束后他们又不是不能动手，还不如尽力一搏，好歹还有个魂骨的彩头。”

　　见他心中已有成算，独孤博也不再多话。事情已经办完，他也不打算多留，随口说了声后便离开找吃的去了。

　　在旁边听了全程的叶闻香这时才开口，苦中作乐道：“看来以后咱们和小舞姐三个人毕了业还能组个队一起闯，也省得万一有个什么，会拖累老师他们。”

　　听见师弟的话，唐三心口一跳，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没事非得想着自己暴露干什么？”

　　见他生气，叶闻香一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噤了声，缩着脖子冲着师兄傻笑。

　　见他讨好卖乖的样子，唐三也不好再发火，缓和了语气：“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蓝银草’的事，之后大概还需要闭关一段时间，你和前两日一样，先跟着大家一起训练吧。不过你这么早就过来找我，是不是还没吃东西？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先陪我把早饭吃了，再去找老师。”

　　叶闻香和师兄将他带来的吃的分食完，简单收拾完毕后，便如之前两日一样特训去了。唐三闭关共用了十天时间，出关后便重新归队、加入了众人与柳二龙的对战中。
　　在预选赛结束后的一个月中，大师让众人不停与柳二龙对战、同时还尝试了各种各样的七人组合，成果斐然。等到晋级赛即将开始时，众人已经学会了同时使用多种魂技、灵活组合魂技进行战斗的方法。

　　天斗帝国赛区的晋级赛在平日不允许任何平民接近的皇家狩猎场进行，期间众人都要住在皇家骑士团的营房中。原本因自己在决赛前都不需考虑出战、因此还想着要不要问小舞要来牛角，好及时向梦蝶它们询问修炼之事的叶闻香，只能将自己的想法暂时搁置。
　　在史莱克到达后宁风致带着便装出行的雪清河来了一趟，与女儿宁荣荣见了一面的同时，还和弗兰德商量了一下想送七宝琉璃宗弟子到史莱克学院求学的事。
　　晋级赛参赛队伍共十五支，每天有一支队伍轮空，剩下十四支队伍进行七场比赛。每天一轮，循环十四轮。
　　在晋级赛中，史莱克学院先后与炽火、雷霆、神风及其余王国公国的队伍进行了较量。马红俊在史莱克学院的第六场战斗、与来自公国的植物学院对战时首次出场，并达成了比赛中第一次“一穿七”的局面。
　　其实原本这一“成就”应该会属于唐三——在第二局史莱克学院与炽火学院的比赛中他第一个出场，直接把炽火学院前六名选手淘汰，直到最后一场面对火舞时才在对方拼着同归于尽也要重伤自己的决心下败下阵来——毕竟是来自“炽火学院”的天之骄子，要是真让对方死在擂台上，那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只是火舞当时的攻击可没手软，因此唐三在放弃拿对方挡刀自己上前迎击后也受了重伤，虽然有叶闻香的治疗魂技在，但状态仍然受到了些影响，在其余同伴的坚持下，不得不在之后的数场晋级赛中缺席。

　　虽说在没有强敌之忧时陪着师弟在一旁观战也别有一番趣味，但是那长达数天的念叨实在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更别提之后还引来了个大麻烦——视自己为“情敌”的神风学院队长风笑天。

　　不过这个“麻烦”带来的倒也不全是难事——风笑天在史莱克学院第十二场、与雷霆学院的战斗后找到了唐三，提出赌约：两方学院的对赛结果仅由他们二人间的比赛一局定夺。
　　虽然唐三不认为自己一人能代表所有同伴做出选择，但在其余人都表示同意后还是答应了这一约定——与雷霆学院的对战中所有上场的同伴都消耗巨大，戴沐白更是身受重伤，让全盛状态的唐三上场，对于史莱克来说有利而无害。
　　在这场比赛中，虽然风笑天身为强敏双系魂师、又用出了他一直隐藏着的自创魂技，但在唐三暴露自身双生武魂的身份、用昊天锤使出唐昊教授的乱披风锤法后，终于还是因属性相克落败。
　　神风学院信守承诺选择了认输，而在次日的最后一场比赛中对面的对手也直接放弃。自此，史莱克结束了晋级赛赛程，以十四场全胜排名第一的优异成绩进入了总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