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之前》景莎

14、居家过日子也是一把好手

　　径幽看着沈慈，知道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可以从内心弥补小舟的事件，径幽点头，“给我一些详细资料，如果他们求助，那我来接吧！”

　　她又喝了几口水，“唉，累死累活也不被人理解，真心觉得——”

　　“你怎么了？”今天沈慈说话跟平时不一个调调。

　　“没什么，你是脱单了，我被逼无奈要去相亲，我的亲妈也不考虑一下我每天累成狗的样子……”

　　“脱什么单？我没有啊！你要去相亲？”径幽想要澄清自己并没有，但敲门声之后，站着的岳黎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

　　沈慈耸了耸肩，“难道你要发喜帖才说自己脱单了吗？真是傲娇的令人发指！岳律师，她这毛病也得治，拜托你了！”

　　径幽看了眼天花板，“你还没走？”

　　“下班时间过了那么久见你没出来，以为你有事，上来看看。”岳黎见她跟沈慈在聊天的时候确实是松了口气。

　　“你瞎担心什么？”径幽问。

　　“是是是，我瞎操心了……那请问可以走了吗？”岳黎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明显不希望径幽再被顾清“染指”，“肚子好饿！”

　　径幽心想，什么时候你肚子饿也是我的管辖范围了？“我说，你难道没地方吃饭吗？你以前是怎么过的？为什么现在来缠着我啊？不是一群小姑娘追着你的吗？”

　　“没办法，为了躲她们，一个个的都太厉害，我怕自己不能全身而退，不如你这里自在，清心寡欲的，养身！”岳黎这几句话让径幽大跌眼镜。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上次电梯的一幕还在径幽脑海里，她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尽可能离他远一点。刚挪过去一寸，就被岳黎一把搂住了肩膀到了他身边，“老实一点就没事啦，越这样越可能煽风点火。”

　　径幽抬头看到他的眼睛，久违的深蓝色，这个距离似乎很危险，她身体扭了一下，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继续动，就换个地方亲了，你确定你喜欢在电梯里这样做直播？”他抬头看了一眼监控的摄像头。

　　径幽乖乖没动，到了停车场，她乖乖进了他的车，自己系了安全带，到家门口她也乖乖地开门，进去。

　　动手开始做晚饭了，冰箱里还有些三文鱼，拿出来做了个三文鱼的味增汤，配了个蔬菜和凉菜，米饭很快做好了。一时桌上都摆好了碗筷，两人坐了下来。

　　“吃饭吧！”径幽自己吃也会这么跟自己说一下。

　　“闻起来就很香！”岳黎动筷子，想了想又问，“早上的三明治味道还不错？”

　　径幽点头，“还好！”

　　他埋头吃的很快乐，不时地看看径幽吃得不紧不慢的样子。她大多数时候都能泰然自若地应对每一件事情，也有自己的思考，可一旦碰到感情的事情，她就开始不知所措，逃避，甚至常常被牵着鼻子跑。他回去问过，小川很喜欢和她聊天，觉得她在咨访的时候很专业，不过岳黎问他怎么专业，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就是看着像个心理医生的样子吧？

　　“小川说还想找你继续做个案，你有时间吗？”岳黎喝了一口汤，味浓却不油腻。

　　“让他的监护人给诊所电话约吧，助理会排时间的，你还是不要过问了。”径幽放下碗筷又给岳黎盛了碗汤。

　　岳黎乐呵呵地接了过去，“嗯，好！”

　　基本上进餐的时候，径幽保持沉默不得不答话时才说几句，说完又沉默吃饭。岳黎在家吃饭也是这样，但难得跟她一起吃，总想多听她说说话。

　　“我吃完了。”然后将自己的碗筷收齐了拿去了厨房，出来道，“麻烦你吃完后，收拾一下桌子和厨房，谢谢！”岳黎点头，这习惯跟自己老妈很像啊！

　　她去开了客厅的音响，流畅的旋律弥散在了整个屋子，她随手开始收拾屋子，茶几上的两本杂志她插进书柜里，轻拍了几下沙发上的几个靠垫，整齐地排列在沙发上，然后就去了房间里，岳黎一顿饭吃得“磕磕碰碰”，一会儿看她吃饭，一会儿又看她收拾屋子，见她去了别的房间，觉得自己还是快吃完了更好一些。

　　虽然刚做过饭，厨房倒是不乱，主人习惯好，什么东西用完都会归位。他收拾得倒很轻松，不过十分钟就弄好了。

　　径幽其实是去客房里收拾了一下，床品收进了柜子里，窗帘拉上了一半，这间屋子一直空着，看来还是要找个人合租一下，能聚点人气。

　　“杨川的事情我会尽力的！”径幽的意思其实是，你吃也吃完了，也差不多该撤了。

　　“嗯，我知道。”他其实也知道该撤了，“你屋子的钥匙……”

　　径幽点了点头，“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开门进来了。”

　　岳黎磨蹭了半天，终于到了门口，“那我走了，你——锁好门窗，早点休息！”

　　径幽点头，要关门，岳黎又道，“我看冰箱里有牛奶，你睡前喝点吧！我给你热了，待会儿再喝！”

　　“请问，我今年是三岁还是五岁？”径幽觉得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

　　“我——我就是——”岳黎正磨蹭呢，电梯门开了，走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径幽的母亲一个是顾清。

　　岳黎即刻将到嘴边的期待径幽挽留自己的话咽了回去，“我就是去扔个垃圾，你不用关门这么紧张。” 顾清他是认识的，另一个是上次看到带着径幽去相亲的人，他觉得来者不善的架势，立刻退到了门里面，用力地握了握径幽的肩膀。

　　“妈，你怎么来了？”径幽无比心虚地招呼着。

　　曲母自从在电话里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之后，就一直想着要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顾清头上绷着一圈纱布，果然是比他还惨。曲母更加坐不住了，让司机连夜还是赶了过来。

　　“小幽，你怎么回事？这位先生是谁？”曲母虽然生气但不知状况时并未发飙示威。

　　“他是——他是，他其实是我的——”径幽在斟酌怎么说才能四两拨千斤地搪塞过去。

　　“我是她男朋友岳黎，阿姨，您好！”岳黎礼貌地接过话来，还主动过去握手。

　　曲母“呵呵”了一声，“是岳先生啊！”

　　曲母回头看了看顾清，顾清一脸的委屈样子，“妈，你看小幽，她为了气我就故意找个不相干的人来当挡箭牌，你说不喜欢我没事啊，也不用随便找个人来搪塞您吧？”

　　“你闭嘴！”径幽难得斥责的语气，“就你这点出息，还能做什么，不过是败了你爸妈的产业而已。”

　　曲母喝住了女儿，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点涵养了，岳黎还是礼貌地让开了门，四人一时坐在了沙发上，径幽觉得这种场景真是本世纪最尬了。

　　几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径幽也坐下来，“我——”

　　“差点忘了，你不是让我帮你看看下水道的吗？还没修呢，我去看看，小幽，你过来一下！”岳黎起身要去厨房。

　　径幽随着他进去厨房，“你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办？”

　　“不用怎么办啊，你直接承认就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来啦！”岳黎做轻松状。

　　径幽倒巴不得什么都不用管才好，“怎么可能？”

　　岳黎走近了问，“怎么不可能？你就是太紧张了，没事就弄得天要塌下来似的，即便塌下来，也有我这样的高个撑着呢！”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眼睛的颜色会变浅，径幽每次这样看他的眼睛时就会脑子自动停转，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似的，“嗯嗯。。。”

　　只见岳黎的眼睛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近到径幽无法对焦的时候，感觉嘴巴上软软的，热热的，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岳黎觉得她这时微微红了脸，眼睛大大地却不知所措，还皱着眉，便没顾得上时间地点，随性而为了。

　　径幽明白过来，努力推开了他，“你干嘛？这种时候——”

　　岳黎闷哼了一声，“你怎么这么固执又别扭呢？交给我就好了，OK？！”他的眼睛还是那样，不知道他的孩子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眼睛？停，停，曲径幽请停止胡思乱想！！然后她自己点了点头，“对对！”停止胡思乱想。

　　岳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才乖啊！”说完就走出了厨房，去撞上了来偷听偷窥的顾清，顾清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缠着的绷带。

　　曲母正襟危坐地样子，“岳先生，这么晚了，我们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送了。”逐客令下得很是有理有据。

　　岳黎也不卑不亢的，“伯母，第一次见您，实在礼数不周，下次我跟家人一定到您府上拜访！小幽她——最近身体不佳，您也知道刚从医院回来，我就是想监督她好好吃饭才留到这么晚的，您放心吧！再怎么样，我对径幽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我就不打扰了，有事您随时给我电话就行！”

　　曲母微笑了一下，“不送！”

　　门一关上，曲母即刻问径幽，“小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家里什么背景，你跟我说清楚！”

　　顾清在旁边着急了，“曲妈妈，他根本就是眼馋曲家的家业，才紧追着径幽不放的，我都调查过他的底了。”

　　曲母依旧看着径幽。

　　“他是一家律所的合伙人，家里什么背景我也不知道，但他对我很好，也会照顾人，你不是担心没人照顾我吗？你看到了，他对我挺上心的，起码比有的劈腿的人强多了。”

　　“你！你就是逮住我一次错不放手了是不是？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顾清又在叫嚣。

　　曲母大声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你也真是，这么大人了，打个架都打不过还跑过来告状，你到底——”

　　顾清立刻住了嘴。

　　径幽看到母亲略有些松动了，“妈，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哥哥的事情还得你操心，你太累了。”乖女儿的模样一出来，曲母又放松了些似的。

　　“小幽啊，你哥哥真的是太让人操心了，你爸刚没了，他就开始犯混，乔欣那么个美人胚子他还嫌不够啊！他——他昨晚被乔欣抓了个正着，家里都开锅了，我也是有心无力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现在公司里的主要位置都是你大伯的人把着啊！”

　　顾清听到这里，悄悄地站起身来，曲母发觉，“你干嘛？”

　　“那个，曲妈妈，我想起来还得去医院换一下药，我去去就回啊！”说完一溜烟出去了，似乎还撞到了门外什么东西似的，一阵乱七八糟地摔东西的声音之后就安静了。

　　径幽懒得理会他，“妈，别管哥哥的事情了，你自己身体要紧啊，去查了血压了吗？今晚住这里吧，让司机先回去！”

　　“司机没来，顾清送我过来的！”曲母说，“司机都让你大伯和你堂哥他们用着。”母亲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妈，再不济您还有我呢，放心！我这里永远可靠有效，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一样！”径幽并不喜欢在哥哥背后议论他，他会到今天这样，母亲也不是不知道，多说也就是抱怨而已，不能改变什么。

　　曲母突然道，“顾清这孩子，怎么了？刚才还亦步亦趋地跟着，这会儿想起来去换药了？”

　　径幽冷笑了两声，“他的鬼主意也许是害了自己而已，别管他了！妈，我给你收拾房间，你先住这儿吧！”

　　安置好了母亲一切安静了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径幽终于又坐在了落地窗前，外面的灯火已经不似七八点钟的那么繁华，星星点点的，连着夏夜的星空，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她输了口气，“现在没了价值，跑的比谁都快！还说什么感情说什么想念？”

　　[径幽，你放心睡吧，顾清现在在医院，估计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来了！晚安！]岳黎的微信带着胜利的味道发了过来。

　　[谢谢你！晚安！]径幽在手机上打了好久的字，最后都删了，就发了这么几个字过去。

　　径幽收拾完了自己，也立刻回到卧室，很快就睡着了。她梦见了顾清，梦见了那个和他劈腿的女人，他们竟然一起出现给了径幽一张喜帖，顾清说：“请的可不是你哦，是你父亲和你哥哥，请转交给他们！”

　　梦里的她都已经释怀了，醒来了就给自己的督导老师发了个信息：“老师，我放下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放下了！”

　　她起来活动了一下，洗漱完了，做好了早餐，母亲已经起床，她见母亲气色好了很多，“我白天会很忙，你自己做午饭吧，或者楼下吃，晚上回来我做饭！”

　　母亲点头，“好！”

　　径幽到门口又被母亲叫住，“顾清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看这孩子行事不那么稳妥，既然你不喜欢就不强求你了，你爸泉下有知也不会计较的。”

　　径幽笑了笑，“走了。”

　　团建活动以来，陈诚对赵蕊更加上心，每天公司楼下等下班，送花送好吃的几乎每天不断，诊所其他人也各受其益，张辉更是夸张地调侃赵蕊，“我说小蕊，你得再坚持一段时间啊，不然我们这‘福利’可都没了啊！”还举了举手里的零食。

　　“张医生，你真是，这么大男人了，还吃零食，难怪找不到女朋友！”赵蕊笑着说。

　　赵蕊却觉得这几天每次陈诚找自己似乎更关心的是诊所其他的医生而不是自己，比如曲医生，再比如秦医生。

　　就在岳黎送午餐那天，晚上大家都下班了，沈慈和径幽还在聊，赵蕊就先撤了，到楼下如期看到了陈诚，她假装没看见他，加快步子往外走去。

　　陈诚进跟了上来，“小蕊，你怎么了？？”

　　赵蕊没看见似的，继续往外走，陈诚有些急了，拉住了她，“你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赵蕊冷冷地说，“秦医生惹我了，你打算怎么办？曲医生惹我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陈诚听完，笑了，“我总找你问他们，你不开心了？我——我就想借口多接近你，让你多跟我说说话吗？你们所医生都那么优秀是吧？”

　　赵蕊还是很生气，“那你干嘛偏问他们两个的事情？你怎么不问问我的事情？”

　　“你别生气别生气啦，”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链子，“这个送你的，本想一会儿就我们俩时再送你的，你这么生气，还是现在吧！”他拿着链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我昨天从法院回来路上去了趟购物中心，觉得这个很适合你，一个简单的水晶，配上铂金的链子，就像你一样恬美静谧。”

　　大楼下班的人群正是高峰时候，来来往往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两个小年轻在秀恩爱，大家都笑着走开了，赵蕊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本来是自己要质问他为什么关心别人却不来关心自己，现在却莫名在这里给全大楼人秀恩爱了……

　　陈诚看着她小脸红扑扑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忍不住亲了上去，她的脸蛋软软的，她这个样子像是没有恋爱过似的。两人吃完饭沿着河滨路闲逛的时候，他还是认真地问：“小蕊，我喜欢你，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我们交往吧？”

　　赵蕊见他突然从晚饭间轻松的话题跳到了这里，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你同意了？”陈诚立刻接茬，不想给她时间考虑，生怕她会说不，“那你以后就是我陈诚的女朋友咯，以后不管谁再搭讪你都要说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嗯？！”

　　赵蕊也觉得这个人实在太霸道，“你——说的真的吗？”

　　陈诚心想，这是被自己捡到宝了吗？转身抱住了她，“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