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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忍足之怒 ...

  •   是谁欺负了岳人?
      忍足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在这个大院里,谁也不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他的女人。
      然而,女仆一个个来一个个走,没有谁能给他答案。
      就在他打算从别的院子叫人时,最后一个女仆给了他答案。
      “老爷?”
      这个女仆人长得瘦瘦小小,外表普通,瞧着一点都不起眼,平常也没几人会注意到她。忍足向她询问岳人的情况,她瑟缩着不敢回话。忍足多问几句,她便支吾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眼神也一直躲闪。
      忍足不免皱眉,这女仆平常该不会被人欺负怕了才这么胆小的吧。
      “平常可有人欺负你?”
      “没有!”她摇头。这句话倒是说得顺溜清楚。
      看来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敢说。为什么不敢,这里面可就有意思了。
      “二太太对你好不好?”
      “嗯好。”
      “他脾气不太好,平常可有骂你们?”
      “没有。”
      “他睡觉不太老实,前两天生病了,老爷我心疼。”
      “是我们照顾不周。”
      忍足平日里就是温和的人,女仆们都不怕他,现在他一副闲聊模样说着岳人的事,她便渐渐放松下来,轻声回忍足的话。
      忍足看她回答利索,不像是怯懦胆小之人,那方才的举动又是为何?难道她藏着什么秘密,以为被自己发现了,所以才慌乱害怕?
      “这个大院是谁的大院?”
      “是您的老爷。”
      “是吗?我竟不觉得,这个家还得大太太说话你们才放心里去。如果我像大太太一样宽厚仁慈,你就敢对我说实话了是吗?”他仍是不急不缓说着,眼神却泛起一阵冷意,他动怒了。
      无形的威压在封闭的空间无限放大,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这个温柔的男人并不像他平常表现的那么温和无害,他眼底的冰冷只需一眼就可以摧毁她所有的防线。
      女仆吓得低头,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个家姓忍足,我才是这个家的当家。问你个话一问三不知,谁给你的胆子瞒我?今天我把迹部支回娘家,我就是打死你也没有人敢拦着,你说你还敢不敢装傻?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死了你们该不是想上天?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他突然的怒火吓得女仆浑身一抖,咬着唇越发不敢说话。忍足冷笑,看来他这一家之主说话还真不顶用,竟是连个女仆都敢欺瞒他。
      “不说是吧,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架火上烤,然后请迹部过来观看,我看你说不说实话。来人!”
      “老爷不要啊!和大太太没关系,请老爷不要怪罪大太太!”
      “是谁?”
      “是日吉少爷!”
      女仆瘫倒在地上,将这些年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不过,关于乱、伦这一点她没说,如果她说了,她的小命就真的没了。
      她长相平凡身子瘦弱,站在哪里都不打眼。换句话说,她没有什么存在感,容易被人忽视,也容易碰见她不该知道的秘密。
      她告诉忍足,日吉一直欺负岳人,小到弄脏衣服大到把岳人咬出血,林林总总不下百件。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有一次她碰到日吉和宍户的谈话。日吉说要把岳人和宍户一起赶出去,还威胁了宍户,宍户也不甘示弱和他吵了起来。她那时候躲在一旁,俩人也没看见她。后来,她开始注意岳人和日吉的相处,便发现了日吉经常捉弄岳人。
      “日吉少爷每次过来总要同二太太争吵,有时候摔碎二太太的化妆品,有时候挠二太太的手臂划拉出几道血痕。有一回日吉少爷推了二太太一把,把二太太推下草坪,二太太因此扭了腰在床上躺了一天。可是老爷你们没有一个人去深究,没有人跟你们说,我也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
      “因为老爷你们好像都不在意,二太太说自己不小心扭了腰你们便信了。如果我说是日吉少爷做的,我怕......”
      这是很现实的一件事,不管是为了饭碗还是为了小命,她都必须把嘴巴闭紧,不去掺和不该她掺和的事。掌家的是迹部,是日吉的亲生母亲。最受宠的是慈郎,是日吉的亲生大哥。岳人不说她也不敢主动提出来,否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前两天日吉去找岳人了?”
      “不知,不过日吉少爷自从留学回来后又去了二太太院子几次,每次都让二太太气得发抖。”
      “我竟不知他这么惦记他二娘......”忍足嗤笑道。
      “老爷,如果您细心一点,这些事您早该发现了。”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背了这么久的秘密她总算得到解脱了。
      至于乱、伦,她相信这不需要她多说。不管是为了她的小命,还是为了岳人,她都不该多说。
      她这句话扎在忍足心上,竟是裂心刺骨的疼。
      “你下去吧,这件事保密,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就把嘴巴闭紧了。”
      “是。”
      女仆退下后,忍足一个人坐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早上八点,宍户去了岳人的房间。岳人已经起来,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宍户走过去拍了下他肩膀,却把他吓了一跳,细看脸颊到脖子处的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岳人的身体的确敏感,但这似乎极为不寻常。
      宍户很是诧异,愣了一下问道:“大小姐可是我吓着你了?”
      “我没事,就是刚才在想事情,突然被你打了一下就给吓一跳。你瞧瞧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有下次小心我打你。”岳人摇头,努力藏了不适感,拉着宍户在自己身旁坐下。
      岳人问宍户怎么不去上班,宍户说今天自己放假,所以过来陪陪他。
      “你还没和长太郎去过他外公的公司吧,今天有空就和长太郎过去看一下,认认路。”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我想长太郎一定会乐意的。”
      岳人知道宍户就是嘴硬别扭,劝了一会儿就让凤过来把人领走。他又让女仆们都出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摆弄。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镜子无言,只映出他略微有些惨白的脸和无神的双眼。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手慢慢抚摸了上去,这张脸并不算太漂亮。精致小巧的脸蛋,大而圆的眼睛,算不上倾国倾城。如果他在这张脸上划出几道伤疤,是不是就没有人会喜欢他。男人是视觉动物,他们不会喜欢丑陋的脸蛋。不,这张脸只要再添几道皱纹,就不会被任何人流连。
      “魔镜啊你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要找到他,看看他是不是过得比我幸福。是手冢夫人吗还是真田夫人?”
      他自言自语着,没有人听见,但是他很快乐。
      他拿着眉笔在脸上涂鸦,把自己化成滑稽的模样,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放肆大笑。他白皙的皮肤非常适合当画布,可以清晰地看清那些滑稽的图案。这是他缓解压力的方式,否则从内心深处源源不断而来的厌恶会压垮他,在压抑的房间里,这是他不伤害任何人的宣泄途径。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日吉,正躺在自己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那天他不应该走得这么匆忙,他应该将岳人安抚冷静后再走。可是岳人让他走,不想看见他,他必须走。他的岳人,他伤害了他,还一走了之。
      “岳人对不起......”他轻声呢喃着。
      迹部的戏弄他无心去计较,是他让迹部使出卑劣的手段,这本就是他的错,所以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何况是他不信守承诺,要指责也该迹部来指责,轮不到他。
      他翻来覆去无比烦躁,或许他应该去跟岳人道个歉。
      岳人发烧了,是他的错,是他撕了岳人的裙子。可是他不敢去,岳人还讨厌他,他一去可能会让岳人做出过激的行为。他答应了迹部,也答应了岳人,他不能再踏入岳人的院子。
      等岳人出来吃饭,他再悄悄地跟他说声对不起。
      他这么想着。
      迹部和桦地对于那天晚上的事并不知情,所以他的安分便显得怪异。
      “桦地,那小子当真没有去找岳人?”
      “不曾。”
      “这小子难道当真说到做到?”
      自己生的自己最清楚,旁的日吉说到做到,可一碰上岳人的事便出尔反尔,他谨慎小心些也是被逼出来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得让桦地盯紧些,看看这小子究竟玩什么猫腻。
      “你盯紧些,有什么情况再向我汇报。”
      “是!”
      桦地走后没多久,有女仆过来告诉迹部,说是忍足让人给宍户打电话让他回来。宍户随凤去了榊太郎的公司,刚到公司没多久,连口咖啡都没喝就接到电话,只得暂时先回来。
      “老爷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说二太太最近不舒服,让宍户姑娘别急着在外面忙活,回来陪二太太聊聊天。”
      “这样啊,你先下去吧。”
      “是!”
      迹部有些纳闷,好端端的忍足找宍户有什么事。今天早上也是,忍足突然叫了一帮仆从去他书房,据说挨个儿问了他们的话,具体问了什么他还没找人细问。现在又突然急匆匆叫宍户回来,说是回来陪岳人,可岳人都已经好了,他这用意真让人猜不透。
      大约半个时辰后,宍户回来直接去了忍足的书房。迹部知道后眉头一皱,扔下手里的账本打算过去瞧瞧。他的直觉告诉他,忍足肯定背着他在做些什么事。
      宍户进了书房,忍足让他把门关上,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老爷?”宍户有些不自在,摸着椅子坐下,不敢抬头看忍足。
      忍足这么急着找他回来,说是让他回来陪岳人,结果却让他来书房并且一刻都不许耽搁。他有些担心,他害怕忍足发现了他和凤的事,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忍足的质问。
      忍足歪着头打量他,见他有些紧张,竟是忍不住笑了。
      “现在觉着害怕了?”
      “老爷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宍户装傻。
      忍足看了眼他紧张得握成拳头的手,笑道:“你平常可是整个大院最泼辣的人,如何见了我竟是瑟瑟发抖,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老爷说笑了。”宍户撇开视线,想躲开忍足的打量。
      忍足也不废话,拉了把椅子在宍户对面坐下,沉声道:“日吉和岳人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我以为你虽脾气暴躁但却是个拎得清的人,没想到你竟让我如此失望!”
      日吉和岳人?
      宍户大惊,直接跪了下来,头抵着地面,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咬牙道:“求老爷放过我家大小姐,一切都是日吉少爷的错,我家大小姐何其无辜!”
      “全大院最泼辣的你难道不会制止吗,竟然任由事态发展到如此荒谬的地步!”
      “人微言轻,不敢放肆。只求老爷留我家小姐一点体面,就当是全了这些年的情分。”
      他闭着眼嘴巴紧抿,极力克制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抱怨。岳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落到这样的下场,而欺负他的人却可以潇洒躲在背后。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腿,这样可以让他稍微冷静一些。
      “老爷,请不要伤害大小姐,一切后果我愿一力承当。”
      “你担不起。”
      宍户紧紧咬着自己的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可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铁腥味可以暂时让他冷静下来。他想告诉忍足这些年岳人受的委屈,可是他必须忍住,这些都得由岳人来说,而从他的口说出来只会激起忍足更大的怒火。
      迹部走到书房门前停下来,附耳过去却没有听到声音。
      奇怪,他俩在里面干什么?他想了想,直接推门进去,入眼便是歪倒的椅子和跪在地上的宍户。他心一突直觉有些不太妙,挤了个笑问道:“老爷这宍户做了什么,瞧你把他吓的,小心岳人找你算账。”
      忍足抬眼看他,目光深沉而复杂。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一览无余。
      迹部想开口,却被他抢先说道:“迹部,我打算给仆从们放个假,你让他们现在就走。”
      “现在?”
      “对,马上就走。”
      “好。”
      迹部摸不着他的心思,只得先下去安排,让仆从们收拾东西离开。下午三点左右,仆从们皆准备完毕。下午四点,仆从们全部离开,整座大院安静得过分。
      忍足让桦地带日吉去祠堂,他有事要问他。
      桦地看了眼迹部,迹部点点头。
      忍足权当没有看见他们的小动作,背着手朝祠堂走去。他忽然转头,对迹部说道:“迹部你也过来吧,我有事想问问你。”
      迹部心一沉,跟在忍足身后去了祠堂。
      到了祠堂,忍足取出家传的惩戒鞭,突然往地上打去。
      “啪!”清脆响亮,即便多年不用依然不减威风,连同他脚下的地板都感觉到震动。
      迹部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有预感这鞭子将会落在日吉头上。
      “老爷,好端端的来祠堂作甚,这鞭子你不快点收起来,待会儿慈郎过来会吓着他的。”
      “你把慈郎叫来了?”
      “我想着你许是有事要交代我们,便让桦地把所有人都叫过来了。”
      “所有人?”
      忍足眉一挑,转过身直视迹部,说道:“夫人你真聪明。”
      迹部刚要开口,桦地便将日吉带了来。再往后一瞧,身后还跟着慈郎,慈郎后面是岳人和宍户。岳人一进来便走到忍足身旁,仰头看着他,轻声说了句不要。
      “宍户,把你家大小姐带回房休息。”
      “老爷?”
      宍户站在原地,看了眼忍足又看了眼岳人。岳人摇头,宍户握了握拳头别过脸。
      忍足叹了口气,让宍户扶岳人到旁边坐着。
      “待会儿什么都不要说。”忍足抚了抚他脸颊,让宍户将他带到一旁。
      慈郎心再大也发现了不对劲,扯了扯迹部的袖子问出什么事了。
      忍足突然厉声道:“日吉你给我跪下!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跪下,一字一句告诉他们你都做了什么!”
      迹部神色一凛,走上前拉着忍足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忍足没有看他,而是指着日吉让他跪下。
      “母亲您别管,跪就跪!”日吉将迹部拉到旁边,这才跪下。
      忍足拿着鞭子走到日吉身后,鞭子一挥重重打在日吉身后。日吉吃痛,却咬牙硬撑着没有叫出来。迹部睁大眼睛,又气又心疼,走上前抓住忍足的手喊道:“老爷你在干什么!”
      忍足看向桦地,冷声道:“把你们家大小姐带到一旁,鞭子无眼小心伤着他。”
      “桦地你不许过来!”迹部挥退桦地,抓着忍足的手想把鞭子抢过来,忍足换了手拿鞭子又是往日吉身上抽了一鞭子。鞭子打在肉上发出的声音让整个祠堂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忍足,脸色各异。
      忍足单手卡着迹部的双手将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一鞭又一鞭朝日吉身上打去。日吉硬扛着不肯喊出来,他绝对不能在忍足面前示弱,尤其是还当着岳人的面。
      慈郎从惊呆中回过神,跑到日吉身后从背后抱住日吉,哭喊道:“爹爹不要打日吉,您要打就打慈郎吧,不要再打日吉了,您会把他打坏的。”
      忍足连忙收回鞭子打在一旁的地上,迹部趁势推开他将日吉抱在怀里。
      “忍足侑士你要打就打我,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不许动日吉!”
      “爹爹别打日吉好不好,日吉会坏的呜呜......”
      “老爷请您放过日吉少爷。”
      桦地也跪下给日吉求情。
      而岳人和宍户,紧紧握住彼此的手,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竟是不知该骂还是该笑,所有委屈和心酸,霎时间都涌上心头。
      忍足被吵得心烦,指着日吉冷声道:“这个臭小子我今天就是打死他也是他咎由自取,迹部你若真心心疼他就赶紧到一边去,让我好好教训他一次。”
      “他是我生的,除了我谁也不许动他!”
      “很好,他这些年肆无忌惮看来也是你纵容的,我原以为是慈母多败儿,不想你竟是为了他连做人的良心都丢了。桦地,把你家大小姐拉到一边去!”
      桦地没有动。
      迹部抬头瞪着忍足,恨和怨,都在那双眼中。
      忍足深吸一口气,拽着日吉直接从迹部和慈郎的怀里拽了出来扔到一旁,手一挥鞭子尽数落在日吉身上。他一言不发只管挥鞭,下手丝毫不留情,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从头到尾,日吉都没有喊过一声疼。
      又是一鞭子落下,日吉彻底晕了过去,直挺挺倒在地上。可忍足却并没有停手,手上的力度也丝毫不减,那架势仿佛要打死日吉一般。岳人别过头,不敢再看。
      “桦地!”迹部带着哭腔喊道。
      桦地立刻起身,从忍足手里夺过鞭子。
      迹部爬到日吉身旁,将他紧紧搂在怀里。看着日吉身上遍布的伤痕他强忍眼泪,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伤口,却在即将碰到时缩了回来。
      “忍足侑士你好狠的心!”
      “我狠?你问问你儿子,他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伤天害理?”迹部呆呆看向岳人,突然冷笑道:“他干了什么,让你恨不得想打死他。”
      “你自己清楚,别说你不知道为了什么。迹部,你心肠软对谁都好,我本以为你不会坐视不理,可我错了。你竟然纵容日吉欺负岳人,不是一次两次,是整整六年!”方才迹部直接看向了岳人,他便明白迹部什么都知道,他找不到可以为迹部辩解的借口。
      欺负岳人?迹部突然冷静下来,看来忍足误会了。
      岳人也听得一愣,原来不是因为日吉喜欢自己的事,而是因为日吉捉弄欺负自己的事。他看向宍户,宍户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也庆幸他什么都没说。
      除了慈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迹部不再愤怒,他将日吉交给桦地,让桦地带日吉下去处理伤口。自己则给忍足拍背顺气,安抚道:“行了,你也把日吉打得半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回头让日吉给岳人磕头认错再做牛做马听岳人使唤,让他赎罪好不好?”
      忍足被他这么一弄都快没了脾气,刚才还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模样,突然就软和了下来,竟叫他不知该怎么说。
      岳人也走了过来依偎在忍足怀里,小声道:“侑士别生气了,我不委屈,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好。”他从未真正想过要日吉的命,即便日吉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
      忍足揽过他的头亲了亲他头发,让宍户带他下去休息,待会儿他再去陪他。
      “把慈郎少爷也一起带走。”
      “是。”
      现在祠堂只剩忍足和迹部,两个人无言对视。
      许久之后,迹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忍足怎么发现的。日吉就算曾经欺负过岳人,那也应该是六年前的事了。他不知道忍足怎么突然翻出这件事来,还气得要打死日吉,只能说那臭小子之前肯定对岳人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只是他竟没有发现,所以忍足怪他,他也没办法去为自己开脱。
      “岳人跟我说他累了想离婚,他那么爱我,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迹部,你说我的心得有多大才能把这句话当玩笑看。一个把我视若生命的人,为何会吐出这样的话,他究竟受了多少委屈,难道我不该去查个清楚吗?”
      “对不起,是我没教好日吉。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并没有纵容日吉欺负岳人。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但是请你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岳人。”
      “这件事不全怪你,我也有责任,他也是我的儿子,是我的疏忽才让他一错再错。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岳人他真的很喜欢你。”
      “老爷?”
      忍足摇头,他将迹部揽到怀里,轻轻给他拍背。
      “抱歉,我今天实在太生气了,这才迁怒了你。你要打要骂随便,只是,关于日吉,我希望你不要再一味护着他,你这样只会害了他。还有,不止日吉,连同你也一并去跟岳人道歉。这些年岳人受的委屈,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的,但该道歉就得道歉。”
      “我没有怪你,是我的错,我会带着日吉去道歉的。”
      迹部叹了口气,就算忍足不说他也必须得掰正日吉,他也会去跟岳人说声对不起。
      日吉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突然,迹部的手机响了。
      “喂桦地?”
      “大小姐凤少爷回来了。”
      “长太郎?”
      “他正在揍日吉少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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