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家大院》狸狸猫不停

165、最年轻的首相

　　没过多久贸易战又开打了。
　　这一次不太一样，美国接连制裁中国企业，并扣押某中国企业董事长的女儿，引起舆论哗然。然而美国却依然我行我素，铁了心不放人。
　　谦也：“网上都在说美国手段卑鄙，白石，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石：“证明他们没讨到便宜，起码没讨到让他们满意的便宜。”
　　“你说他们会妥协吗？”
　　“未必。”
　　“为什么？我听说美国之前还扣押了法国一家公司的高管，关了五年才放出来，他们都拿美国没办法吗？”
　　“在现实世界里，拳头硬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父亲会心疼女儿。”
　　“女儿未必愿意拖累父亲。在家国大义和公司利益面前，有些东西必须舍弃。”
　　“她真可伶。”
　　谦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他在安逸的环境里长大，从未直面现实的残酷和人性的丑陋，所以看到这种事难免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止谦也，很多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大多数人是正常的，会喜欢正义憎恨卑劣，不然这个世界该乱套了。这也是自贸易战以来，难得的日本网络上出现了大量指责讽刺美国的声音。
　　靠欺负对手的妻儿得到好处，放在哪里都是让人不齿的。
　　谦也：“白石，你说龙马能赢吗？”虽说这次美国的卑劣举动引起了众人不满，但从以往国民的态度来看，他们更倾向于美国能赢，这样他们就能跟着分一杯羹，而不是承担美国贸易战的损失。
　　白石：“那得看沉默的大多数究竟是怎么想的。网络上的声音只能作为参考，真正值得注意的是沉默的大多数。”
　　“那沉默的大多数是怎么想的？”
　　“这得看贸易战的结果如何。倘若美国输了，那龙马就赢了。”
　　“为什么？就算美国输了，国民依然可以选择柳生不是吗？柳生又不是美国人，国民为何要迁怒他？”
　　“可在国民眼里龙马代表的是亲华那一派，即便中国并不打算掺和其中。”
　　“听不懂。”
　　谦也摇头，现在局势瞬息万变他连吃瓜都跟不上了。
　　因为人性，因为利益，因为对手的对手是朋友，因为......白石想告诉他理由，但想了想最终没说出口。这样单纯的谦也就很好，不必去理解人性的黑暗面。
　　渡边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一脸嫌弃道：“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小金还不够你们烦的？天天聊政治有意思没意思，谁当首相关我等屁事！”
　　谦也笑嘻嘻凑过去，问道：“爹爹，您说若是深司被扣押了，对方让您把家里的公司低价卖给他，您可愿意？”
　　“谁敢我打断他的腿！”
　　“那若是对方送您一公司，让您把深司嫁给他，您可愿意？”
　　“什么破公司说送就送，怕不是街头的家族继承制流动传统文化公司。”
　　“他家里有上百双耐克球鞋。”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嫁，心思都花在搞破鞋上了。”
　　“......”
　　谦也没话了，指了指门外正大大咧咧走来的桃城朝白石使了个眼色。还没待白石开口，一旁昏昏欲睡的千岁瞬间跳起来冲了出去。
　　渡边一边撸袖子一边给财前和神尾打电话。
　　“有小鬼速来！”
　　“得令！”
　　“得令！”
　　白石扶额，政治这东西果然不适合他们家。
　　青学，手冢府。
　　“龙马~”桃城拖着有气无力的声音一瘸一拐走了进来。
　　龙马头也不抬，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桃城凑过去一看，嫌弃道：“我还当什么呢，原来是为几张照片呀。”
　　屏幕上放大了一张照片，那是龙马三岁左右的照片。大眼睛，小帽子，滑了一边的背带裤，右手拿着一只网球拍，左脚踩着网球，眼角还挂着泪珠，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挺可爱的。”桃城点评道。
　　龙马一个眼刀飞过去，磨着牙威胁道：“不许说这个词！”
　　对于一个真正男子汉来说，可爱这个词简直不可饶恕！
　　“你中二病还没结束呢？都当爹了，别整日插兜装酷拽了，小心淳姐姐嫌你幼稚。可爱还不好吗，现在的女人都吃这一套，你没看见自从你这些照片流传出去后，你风评都好了不少。”
　　前几日有人发了一个龙马的视频，里面收集了一些龙马关于竞争对手和黑粉的言论，抨击龙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并称以龙马的德行根本不配当一个国家首相，应该滚回去让他爹娘教教他什么叫礼仪教养。
　　龙马当场作了一首诗骂了回去，用词极其尖锐可以说是史上最杀人不见血的人身攻击。
　　这本来会激起民愤支持率下滑，然而这时候网上却爆出了很多龙马和菊丸的照片，从婴儿到少年，每一张照片都经过精心挑选，充分凸显了龙马的可爱特质。在引发热烈讨论后，菊丸和龙马获得爱称“猫系姐弟”。
　　人一旦戴上了滤镜，那么便看什么都充满爱与和平。那些狂拽的挑衅便成了酷，被冠上中二病和傲娇等词开脱。脾气不好？不，是傲娇与别扭；待人冷淡？不，是傲娇与别扭；言语尖锐？不，还是傲娇与别扭。
　　一场关于龙马的抨击便被巧妙地化解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以往都不爱搭理那些人，为何会写诗骂回去？”桃城对此感到意外，这是他第一次见龙马生那么大的气。
　　龙马写诗只有两种情况：一拍马屁，二表达极度愤怒。
　　“他们骂我爹娘，做儿子的岂有不骂回去的道理？”龙马淡淡回道。
　　桃城了然，又问道：“那你娘给你立的猫系人设你为何不高兴？”
　　“我娘立的？”龙马有些不敢相信，他还以为这是手冢故意弄出来逗他们姐弟玩，就为了还他那一句国民爱宠。
　　“不二阿姨亲口承认的，他还让我着重刷猫系姐弟和国民爱宠这两个词。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多辛苦，不眠不休替你在网上奋战，你若当了首相可别忘了兄弟我，也给我安排个官儿当当。”桃城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可怜兮兮道。
　　“我看你这黑眼圈是被揍出来的吧。”
　　“当然不是！——喂龙马你去哪儿！”
　　“去找我娘算账。”
　　桃城一听精神了，这小不点果然出息了。
　　他果断跟上，并将手机相机打开，准备随时记录龙马求饶的丑态。嘿嘿嘿！
　　在放着几盆仙人掌的窗户前，龙马停下了脚步，然后在桃城迷茫的目光中，将仙人掌全部搬到地上，做完这些他拍拍手进了屋，大步一跨走到不二面前，沉声道：“娘亲，请允许我表达对您的不满。”
　　桃城差点儿一趔趄摔了，这臭小子到底能不能行。
　　不二放下画笔，抬头笑眯眯问道：“龙马你怎么过来了？”
　　龙马深吸一口气，强装淡定回道：“娘亲，龙马已经长大了，请不要用可爱这样的词汇形容龙马，更不要把猫系、爱宠之类的词汇套在我身上。”他努力挺起胸膛，好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些。
　　说出来了！桃城握拳，你可以的小不点！
　　不二缓缓失去笑容，似乎因为龙马的话而觉得有些难堪，双眼盛满了淡淡的哀伤，柔顺的头发丝也因为难过而软塌，他低下头，轻声道：“龙马是在怪娘亲吗？”
　　“绝对没有的事！”
　　“没关系，龙马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再奉承娘亲了。”不二转过头，无名指轻轻擦过自己眼角的泪珠。
　　“对不起！”
　　龙马单膝下跪，握着不二的手真诚道：“娘亲，龙马永远是您心里那只长不大的可爱小猫，请原谅我短暂的叛逆和愚蠢。”
　　桃城双手叉腰，果然没救了。
　　不二这才重展笑颜，捧着龙马的脸细细抚摸，温柔的目光爱怜地望着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说道：“龙马，有你这样懂事又聪明的孩子娘亲真的很高兴。我很幸运对不对，这个世上可不是谁都能做龙马的娘亲呐。”
　　“对不起娘亲！”龙马已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看看我们的龙马，这张脸多么英俊，这双大眼睛多漂亮，是皮卡丘吧？”
　　“皮卡丘不是猫。”
　　“那就是哆啦A梦？龙马以后就是哆啦A梦了？”
　　“嗯！”
　　“好了娘亲要继续画画了，你先去跟桃城聊会儿天吧。”
　　“是娘亲。”
　　不二拍了拍他脑袋，指着门口突然一身正气喊道：“去吧皮卡丘！”
　　龙马：“......”
　　不二笑眯眯歪着脑袋，举起右手学招财猫朝龙马挥手，阳光洒在他美好的笑颜上，温柔得如同披了层圣光，任谁也无法想象他刚刚才开了个恶劣的小玩笑。
　　龙马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被桃城一把拉住恨铁不成钢道：“小不点你方才就应该硬气点，不然你永远是你娘亲的小猫咪。”
　　龙马轻咳了声，镇定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怼那些记者的时候可没管人家回去会不会抹黑你。”
　　“记者是记者，爹娘是爹娘。”
　　“你娘挺温柔的。”
　　“温柔是形容性格，不是形容手段。”
　　“这倒是。”
　　桃城突然想起了件有趣的事，兴冲冲道：“话说那些人形容你娘真有意思，什么日本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日本自然和文化遗产TOP1、日本建国以来最美丽的天然形态，还有什么日本最珍贵最干净的天空之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娘是富士山成精呢。”
　　龙马沉默了下，低声道：“这是我爹爹写的。”
　　“你爹爹真幽默，哈哈哈真是搞笑而不自知。”桃城尴尬笑了两声，但愿他方才的话没传到手冢耳朵里。
　　“嗯，他威胁人的时候也很幽默。”
　　“哈哈、哈......”
　　“咦？”
　　龙马眨了眨眼，桃城竟不知何时已瞬移到门口，在尴尬的笑声中朝他挥手喊道：“龙马我先走了，有缘再见！”说罢立刻跑了。
　　真怂，龙马嫌弃啧了声。
　　他抬起脚朝自己院子而去，一进院子便见淳拿了本书坐在凉亭上，旁边放着个婴儿车，淳正慢慢翻看书页，时不时转头看一眼旁边沉睡的孩子，空气静谧而美好。
　　脚步声由远及近，淳抬起头笑了笑说道：“你今天不去上班？”
　　龙马摇头，他来到婴儿车前，在淳惊讶的目光下将真理抱了起来，然后拧了下真理的脸蛋成功将真理弄醒了，在真理大哭前他按住真理的嘴唇，以他一贯神采飞扬的模样说道：“真理，很快你将成为真正的公主。”
　　真理听不懂他的话，很不给面子地放声大哭起来。
　　淳忍不住笑出声，从龙马僵硬的怀抱里将真理抱出来放到婴儿车上，揶揄道：“小孩子听不懂人话，大人却是懂的。”
　　龙马却突然脸红了下，转过身匆匆走了。
　　冰帝，忍足府。
　　这几天迹部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连忍足也不能幸免，两人同进同出，几乎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有次藏兔座凌晨四点起来锻炼，才发现这俩人才刚刚从公司回来。
　　藏兔座问慈郎发生了何事，慈郎只说要变天了也没过多解释。
　　而某天日吉突然回来了。
　　不同于以往风尘仆仆的形象，日吉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踏入家门，一回来眼睛就钉在岳人身上不动了。隔着一段距离，日吉用平和的语气问道：“二娘，你近来可好？”
　　岳人点点头。
　　藏兔座发觉气氛尴尬，上手捶了日吉一下说道：“你这混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日吉没有看他，而是盯着岳人回道：“有人不让我回来。”
　　藏兔座懵了，他以为自己待日本那么久日语已经非常流利了，没想到日吉说话却依然让他摸不着头脑。
　　“大哥呢？”日吉终于看向藏兔座。
　　藏兔座：“慈郎去医院上班了，娘亲说他如果不去家里该吃不起饭了。”
　　日吉：“我想跟二娘说会儿话。”
　　“我不许！”
　　迹部突然回来，瞪了日吉一眼便将日吉拽走了。
　　这之后一连几天藏兔座再也没见过日吉，直到某天他凌晨四点起来锻炼，才发现日吉竟是加入了迹部和忍足的加班大军。三人顶着黑眼圈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车上下来，手上各拿着一杯热咖啡。
　　藏兔座本想打声招呼，但看了眼自己活蹦乱跳的模样默默将手放了下去。
　　“喂切原，在吗？我想问你个问题。”
　　藏兔座将问题抛给了切原。
　　切原将从幸村他们那边听到的话删删减减告诉了藏兔座，大意是美股波动局势不妙需尽快脱身。
　　“美股？你们家还投资美股了吗？”
　　“据娘亲的意思，美股波动意味着贸易战失利，一旦贸易战带来的损失持续走高，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日本，娘亲他们要未雨绸缪提前将家里的资产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们家不打算和日本共存亡吗？”
　　“傻子才让美国佬把我们当大肥羊宰，我们家存点家底不容易，可不能给祸祸完了。”
　　“原来如此。”
　　“你们家想必更头疼，迹部家族那么大的产业，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怕是要亏很多钱。不过你别担心，迹部家族底子厚，再怎么样落魄也不会流落街头，就是那些可怜的股民......唉！”
　　藏兔座听明白了，心道难怪日吉这时候回来了。
　　美股的波动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谁也没想到美国制裁中国企业不仅伤A股也伤美股。而这样的波动足够引起日本高层的恐慌，作为美国的巨型大血包，他们无法不恐慌，他们无法预测头上悬着的那把剪刀何时会落下来，毫不留情薅走他们最后一根羊毛，以此来弥补美国在贸易战中的损失。
　　而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日元贬值股市暴跌，日本政府宣布动用养老金救市。举措一出，全国哗然。
　　政权变更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狂风大作呼啸而过卷起所有的垃圾尘埃，再倾盆而下的大雨将人结结实实砸懵，等风停了天晴了，满眼是残花断枝，亟待重建，然后在重建中不知不觉从头到脚换了新面貌。
　　在这次的暴雨中，日本诞生了史上最年轻的首相。
　　前任首相被迫提前下台，而龙马就在这时被国民推上了台。他年轻有魄力，最重要的是他代表了与美国立场不同的一派，这足以使愤怒的国民将他推举上台。
　　宣誓就职的那一天，龙马还未满十八岁。
　　而龙马上台的第一件事便是扶持自己的势力，并对竞选期间的对手加以迫害，而那些抹黑抨击过他的媒体则由气势汹汹迅速转向衰落直至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龙马大胆的举动很快便引起了很多人不满，纷纷指责他刚一上台就排除异己实乃小人行径心胸太过狭隘难担首相之重任。
　　对这些指责龙马却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短短时间便展现了自己的铁腕手段，让整个日本政坛为之一惊。
　　小金问他为什么，龙马只回道：“我说过，伤害我家人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然而，当真如此吗？
　　当龙马主动向中国抛出橄榄枝，众人才惊觉他的目的。为了避免和以往亲华领导人落得一个下场，龙马先下手为强将背后的黑手折断了。
　　这之后龙马又不顾国民的反对，毅然决然踏上了访华的飞机。这是时隔多年后，日本首相首次正式访华。
　　“小金，日本需要一条全新的路。我们不能一味的服从，永远当一条听话的狗。”
　　这是龙马在离开日本前跟小金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一刻小金突然理解了龙马，理解他的志向，理解他的破釜沉舟，他咧开嘴角，朝龙马挥手大声喊道：“龙马，在你前进的道路上我永远都在！”
　　龙马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然后在小金的期盼下缓缓比了个OK的手势。
　　在这场首相之位争夺战中，除了龙马都是输家。一切都太快了，快到他们还没有心理准备便结束了。
　　好在幸村家族并没有苛责柳生，反倒还安慰了他一番。他们说并非柳生不如龙马，只不过是龙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柳生缺了点运气而已。
　　“柳生，我们幸村家族的人不输任何人。”
　　“是外公。”
　　柳生的确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不算太难受。
　　这原先并非他本意，他不过是被推着走，现在一切回归原点，不算好也不算坏。不，他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
　　今天很安静，似乎是因为少了个人？
　　仁王拒绝承认自己在等柳生回来，他假装晒太阳，自然地倚在门框上闭目养神，忽然头顶落下一片阴影。他睁开眼睛，对上柳生笑意盈盈的一张脸。
　　“你还能笑得出来，没被打击到？也是，输给小屁孩不丢人。”仁王用一贯的轻浮语气调侃道。
　　柳生摇头，牵起他的手郑重道：“这段时间辛苦夫人了，抱歉，让你陪我玩了一个很长又很不好玩的游戏。没能让你当上第一夫人是我的无能，请允许我用余生来补偿。还有，谢谢你朝我走来。”说罢在那白皙细长的手指背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没关系！”仁王猛地挣开他的手飞快跑了，仔细一看还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
　　切原啧啧走近，拍拍柳生的肩膀装模作样叹道：“大哥，任重而道远呐。”
　　“不，我已经看到迎接我的灯光了。”柳生却笃定回道。
　　已经够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
　　切原听不懂他的话，朝丸井说道：“喂大姐你要去哪儿？”
　　丸井：“胡狼找我，说虎太郎生病了。”
　　切原忍不住讽刺道：“大姐你还在意这个呀？”
　　丸井冲过来狠狠蹂/躏了他一把才解气，“死丫头说话就是欠揍。”
　　“本来就是嘛！”切原抱着脑袋一边跑一边喊道。
　　“你给我过来！”
　　“我不！”
　　......
　　冰帝，忍足府。
　　日吉又回了非洲，这一次他带着愤怒离开。
　　藏兔座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没有人会给他答案。他发现这座大院似乎藏了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可怕的秘密。
　　日吉走后岳人便病了，不再兴致勃勃聊八卦，而是整日待在房间里，眼神落寞又悲伤。忍足开始变得不安，片刻不敢离岳人左右。迹部也开始时不时皱眉叹息，落在岳人身上的目光开始越来越多。
　　凤打算接岳人回娘家养病，但是被忍足严厉凶了回去。
　　这是藏兔座第一次见忍足发火，很可怕，他这才知道原来温柔的人发起火来更让人害怕，而他却依然无法理解忍足发火的缘由。
　　切原说人总有生病的时候，或许是因为身体弱，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叫他不要担心，要允许别人通过生病来逃避一些问题。
　　但藏兔座却觉得是这个家病了。
　　“生病的时候可以脆弱。”
　　“什么意思？”
　　“下雨的时候哭就没人发现了。”
　　“真是老套的话。”
　　......
　　自打龙马当了首相后，人们对于真理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之前讽刺她不详，现在却说她旺父，说她刚生下来没多久龙马就上了台，这上位之路比结冰的湖面还顺滑。他们还给真理取外号，叫她“龙女”、“长公主”等。
　　至于他们是真心还是恶意，倒也没人关心了。
　　观月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走起路来那是一步三扭，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说话比蜜糖还甜。若非岳人病了他不好上门炫耀，不然他非得把忍足家的门槛给踏平不可。
　　“裕太你说，这天下还有比我更好命之人吗？”
　　“那必然没有。”
　　裕太非常配合，观月说啥是啥。
　　赤泽和金田看不下去，收拾包袱旅游去了，想着等观月病好些了再回来。
　　但龙马却有些不太好，因为他发现淳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宅男女神。他翻着那些让人血脉偾张的图，只觉得胸口的怒火突突要爆炸。
　　那是些二次元漫画图，里面的女主角模样肖似淳，同样拥有一对大胸和火辣的身材，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将完美的曲线一一勾勒。在这些漫画里，淳的形象是性感御姐，总是手持着各种皮鞭道具，穿着铆钉高跟鞋，以一副冷漠的表情脚踩各种被捆绑的高矮胖瘦的男人，可以说将抖S发挥到极致。
　　小金：“根据调查显示你获得的宅男选票出乎意料的高，媒体都说您满足了那些宅男对于杰克苏的终极幻想。”
　　“怕不是如此吧。”龙马咬牙切齿道。
　　小金：“听说很多宅男家里都挂着你和淳姐姐的合照。”
　　“我那半想必被用来练习射飞镖。”龙马猛地站起，在小金震惊的注视下对秘书道：“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又一次要求我们禁售色/情游戏和动漫，你通知相关部门尽快处理。”
　　秘书：“处理联合国？”
　　龙马：“......处理色/情游戏和动漫。”
　　小金回过神来，立刻抗议道：“这不行，我和我爷爷将失去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小金！”
　　“在！”
　　“你是一个女人的儿子，你将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和一个女孩的父亲，请不要因为自己自私的欲/望而毁了她们，请用自己的能力给她们建造一个健康安全的环境，做得到吗？”
　　小金懵了，这大帽子他怎么接呀。
　　“龙马你不能自己有媳妇儿就祸害我们这些单身狗。”
　　“你喜欢游戏吗？”
　　“喜欢。”
　　“那就放过游戏。”
　　“可我也喜欢动漫，龙马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做人不能太贪心。”
　　“呜呜呜.....”
　　小金忍不住大哭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日本响应联合国号召对色/情动漫进行全网整治。宅男论坛顿时哭声一片，从此宅男的房间只挂淳单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