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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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姆渡回来，刘煋的名字比之前更频繁地被辛玥提起。“商舟，有没有觉得刘煋的侧脸其实挺像王力宏的。”每次辛玥说到刘煋怎样，怎样……，她都觉得辛玥口中的刘煋与她认识的刘煋并不是同一个人。
“辛玥，目前刘煋同学正处于空窗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喜欢就赶紧行动……”商舟怂恿。
“哪有？”辛玥极力否认，“我只是就人论人。不掺杂个人感情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商舟吐吐舌头，“我觉得刘煋人不错，其实你完全可以继续对他掺杂感情的。我看好你。”
“别说我了，你和景深怎么回事？他那司马昭之心可是人尽皆知了，你呢？终于动了凡心？”
“不知道。”
“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我真不知道，有点期待，有点害怕，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一直等的那个人，真想坐上时光穿梭机到未来看看，如果他不是我的命中注定，那就不要开始好了。”
“又胡思乱想了，你不给他机会，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呢？”
“本人十分满意目前的单身状态。”商舟剥开一盒巧克力，递给辛玥，又拣一颗塞自己嘴里，“对了，刘煋让咱们给招生宣传片当群众演员，去吗？”
“当然去，为什么不去？不去才怪……”
在大四的最后日子里，对于工作有了着落的同学来说，每一天都是闪亮又愉快的，商舟与辛玥也不例外。然而，快乐的时光就像飞驰在机动车道上的出租车，快得吓人。离开校园的日子屈指可数，对于许多校园情侣来说，毕业季意味着分手季，意味着有情人天各一方，离愁别绪；而对于商舟与辛玥，毕业意味着成长，意味着自立，也意味着新的开始。就连偶尔泛起的淡淡离别惆怅，也很快被她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所替代。
眼下，唯一需要伤点脑筋的，就是找房子，当然，她们积蓄无多，找的只能是出租房。所以，一到周末，她们不是上各大房网搜寻适合的出租房，就是到房产中介所咨询。
周六早晨八点半，睡到自然醒的辛玥坐在床上，吃着商舟买来的早餐。在将最后一口菠萝包塞进嘴里时，她已经打开电脑，又浏览起房产网站来。
“商舟，过来看看。”辛玥盯着网站上的一则出租房信息，“2室1厅1卫，看这些照片，房间看起来挺大的。朝南精装，拎包入住，采光好。一千米内有超市、公园、公车站，这周边配套真不错，关键是离HZ近。看了这么久，就这套最满意了。”
“如果在周边再配套一个可爱帅气的男邻居，如何？”商舟趁机揶揄她。
“那最好不过。”辛玥翻了个白眼，“我这就打电话联系喽？”
“好啊，可以的话，我们今天就去看房。”
辛玥按照网站上留的联系号码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简单交流后，约好上午十点看房。还有一小时，但预计到等车时间及对这个小区的具体位置并不熟悉，她们决定立刻出发。
在“咔哒”一声，寝室门刚好关上时，商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在寝室吗？”磁性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
“在。”看看紧闭的寝室门，商舟耸耸肩。我正要出去呢。不过，这句话只在心里想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那端已传来景深欣喜的声音：“我在你楼下。”
“你在楼下干嘛？”
“等你啊——你今天有空吧？”
“哦？今天有点事。”
“噢——”景深的声音明显透着失望。
“等会要出去看出租房。”
“你一个人去？”以为彻底没戏，却得到意外回答，景深又有了精神。
“和辛玥一起。”
“我……”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下楼，看到宿舍楼前的景深，他站在花坛边上，背对着她们，正低头讲着电话。商舟左手拿着手机在耳边听着，右手食指竖在双唇前，作噤声状，对辛玥眨眨眼，蹑手蹑脚地绕到他的身后……
“喂！”她提高声音叫他。
景深转身看到恶作剧的商舟，他把惊喜藏在心里，脸上故意作出吓了一跳的表情。然后他微俯下身，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直看得她双颊泛红。
“看什么啊，无聊。”
“看来有人比我还急切。”景深一脸坏笑。
“说什么呢你？吓傻了？”
“电话都没讲完，你就飞到我面前来了。要知道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
“打住！”商舟拉起辛玥就走，“没空和你瞎掰，我们要去看房子了。”
这时，景深才注意到在一边默默看好戏的辛玥。
“早上好！辛玥。”
“你可真早。”辛玥笑。
“再见。”商舟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我陪你们一起去。”景深不容商量地跟上来。
“啊？”
“给你们当参谋。”
景深在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当辛玥报出地址，司机面露难色：“那里正在修路，有一段路你们要自己走进去的。”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将他们在一个杂乱的路口放下，然后扬尘而去。前面真的在修路，或者说是在挖路——土黄色的挖土机“呼呼”工作着，原本坚实的水泥路被挖得千疮百孔，扬起的泥尘笼罩着路面。
他们站在漫天尘土中，被呛得直咳。
继续走，还是回去？
“打电话给房东，我们不去看了。”景深说。
“这——”辛玥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商舟。
不容她们考虑，房东的电话先来了，说已经出来接他们。
果然，在迷雾一般的扬尘里，一个中年大叔向他们走来。“最近这里管道修理，过几天就好了。我带你们进去。”
走过一段坑坑洼洼的“路”，他们来到老式小区的某一幢。
房子在二楼，刚走到一层昏暗的楼道口，一声刺耳的犬吠吓了他们一跳。
一只大狗被铁链拴在一道铁拉门上，看到他们几个陌生人，它仰头吠叫不停，如果没有铁链拴着，一定是扑向他们没商量了。
战战兢兢来到二楼，房东打开房门,即使窗户大开着，房间里还是有一股霉味。参观过所有房间，她们都因强烈的心理落差而默默不语。只能说房东的摄影技术顶好，硬是将逼仄陈旧的小空间拍摄出宽敞明亮的视觉效果。
“你们看，这个地段，这么好的配套，这样的价格，性价比这么高的房子，你们到哪儿也找不着的。我这房子很抢手，刚才又来好几个电话，说要来看房。”不得不说，房东的口才和摄影技术一样好。
且不说墙角那些密密麻麻的霉迹，洗手间里滴滴答答漏水的水龙头，也不说路口挖路换管道扬起的灰尘——如房东所说，管道总有换好的时候，单是楼下的大狗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不过，也许住进来日子久了，再买几块肉骨头贿赂大狗，它会不会就不对她们凶了？
商舟站在小客厅窗前，对着锈迹斑斑的窗台花架出神。
“怎么样？付三押一，如果你们钱没带够，今天先付个定金。”房东一副笃定她们非这房子不租的样子。
“这儿地段是不错。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再回复你。”
“你们想租的话，早点定下来，下午还有两拨人来看房呢。”
回到学校，他们三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时间已过了中午饭点。
“你们想好了吗？”她们以为景深问租房的事，没想到他随即追加一句，“我们上哪儿吃饭？”
“泥尘都吃饱了，还要吃饭吗？”辛玥鼓起腮帮子说。
“看来住那儿还不错，起码一日三餐可以省了，灰尘管饱。”景深扬眉，一副欠揍的样子。
“有你这样当参谋的吗？把你开除了。”
“别，逗你们的。”他说，“这套房子肯定不行，租房的事明天再说。先去吃饭。”
明天还有明天，但她们没有太多个明天找房子了。如果不是她坚持要留下来，而是听从妈妈的安排回老家工作，她何需为房子的事发愁？她家位于新区的高层住宅有一百八十多平方米，宽敞整洁，装修雅致。她的房间更是根据妈妈的意愿装修成欧式公主房，以至于她每次放假回家，坐在飘窗的软垫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华丽灯饰，都觉得对那个房间缺乏归属感。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她们只是暂时没寻到合适的住处而已，面包会有的，蜗居也会有的。她并不后悔留下来，她喜欢这个城市，这个她生活学习了四年的城市。在自己喜欢的城市，从事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从而自立。即使要经历最初的物质匮乏，那也是一段值得期待的生命历程。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