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穿越》无肠国

19、第 19 章

　　Jervis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言不发。
　　少女姿态优雅地冲上一杯咖啡，并贴心地献上准备的茶点。“这是我自己炒制的豆子，希望您能试一试。”
　　Jervis如临大敌：“你要见我有什么事，说吧。”吉普赛少女拉了拉肩头有些滑落的衣服，早熟的果子挂在枝头，让人更期待成熟的时刻。“听说您不喜欢咖啡的酸味，我向专业的咖啡师过，凉了就不好了。”她拢了拢耳边微卷的黑色短发。
　　Jervis站起来就走，他穿过巨大石块搭建的东正教建筑，蒙眬的日光给它们包上了粗糙的观感。少女在后面追着，也不理会旁人的惊讶的目光：“我想要感谢您！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必须要报答您！”Jervis步履不停道：“你不需要感谢我，我有我的目的。如果你一定要报答我的话，那么，就去成为你自己，那就是在报答我。”
　　他走远了。短暂的会面，让她甚至没完全记住他的面容。
　　“你那脏兮兮的妓女妈妈又来了。”几个同龄的孩子围上了她。“真是肮脏，浴室的莲蓬头是你偷的吗？”一个编着辫子的男孩子说。“哈哈哈……..怎么男生浴室的莲蓬头都会丢吗？你那妓女妈妈需要那个帮你生个魔鬼弟弟出来吗？”另一个没有系领口扣子的男孩放声大笑，有经过的孩子好奇地看上一眼，加快了脚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一个穿着被重新缝制的校衣的少女高傲地问。“没有。”少女低头答道。几个孩子把她推搡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拳脚落下，她没能护住头脸。
　　“够了。”有人出声制止。“别扫兴，萨尔基，不过是小小的惩戒。”一个白衬衣黑裤子鹰钩鼻的男孩站在不远处，男生们停下了动作。“特蕾莎修女马上要经过这，她的罪自有神来审判。”孩子们最后啐了一口地上的人，拥着鹰钩鼻的男孩跑走了。少女缓了缓才慢慢站起来，走到最近的浣洗室试图清理干净。
　　校长办公室里，头发花白的老神父亲自沏了一杯上好的咖啡，放在Jervis面前。Jervis略微尝了尝道：“您是国家最优秀的教育人，殿下非常信赖您。”刚坐下的老神父忙又站起身来，努力挺直着佝偻的身躯，他激动道：“殿下可还好？殿下还有说什么？”Jervis稳稳当当地坐着笑道：“殿下很担心您的身体，希望您不会过于操劳。”老神父的眼睛似有泪花：“上帝保佑，殿下他还记得我。”“当然，这个孩子是对国家很重要的孩子，所以交给您。”“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来引导她，迷途的孩子，她需要被拯救。”老神父坐了下来，身体前倾，不想漏掉即将听到的每一个字。
　　“我尊敬的尼科尔神父，神会引导她，神有他的安排。”老神父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闭眼祷告。“请您不要刻意去教授她什么东西，请您把可能性呈现给她，让她来选择，我们会需要她的头脑。”待他祷告完毕，Jervis叮嘱道。“这一点非常重要，也是殿下和大祭司的愿望，请您务必这么做。”老神父点了点头：“我会牢记这些的，请您代我向殿下问好。”“上帝保佑您，亲爱的尼科尔神父。” Jervis深鞠一躬，拿下了衣架的帽子大步走了。
　　门的宽度刚好能容纳肥胖的特蕾莎修女通过，她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挤进了尼科尔神父的办公室谦卑地问：“亲爱的尼科尔神父，您是要了解那孩子的近况吗？”“是的。”老神父摘了眼镜，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请您原谅那几个调皮的孩子，他们打她完全是出于对这片纯洁之地的敬意，当然，当然，暴力是不对的，我已经批评过他们了。她的妓女妈妈每天晚上还是在门口等着她把偷来的东西交给她，看门的神父驱赶她也没用。这个怀种，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让她玷污神的领地，这是亵渎！亵渎！”她终于把肥胖的屁股挤进了椅子，累得直的喘气。
　　“这是神的安排，亲爱的特蕾莎，我们都是神的羔羊。”老神父拿出杯子，给她倒了杯水。“谢谢你尼科尔神父。”特蕾莎修女一饮而尽，接着说：“学校的孩子都是议员富人家的孩子，我们代表着在亚美尼亚最好的教育。虽然她是班级成绩最优异的孩子之一，可这帮不了她。谁知道我们培养的是不是一个魔鬼？我希望您仍旧考虑让她转学的建议。”
　　老神父又贴心地给她续了一杯，微笑地说：“亲爱的特蕾莎，亚美尼亚最好的教育如果教不了她，又有谁能教得了她？”“好吧好吧，尼科尔神父，希望您是对的，上帝保佑，我会继续观察她的，请您放心。我得赶紧走了，这些小滑头你一刻不看着，他们就不知道能搞出什么鬼。”特蕾莎修女迅速喝完了水，踩着小船似的鞋走了。
　　每个见到老特蕾莎修女的孩子脚步都谨慎了起来，他们不动声色地将新玩意往口袋底部塞了又塞，规矩地向她微笑问好，几个孩子只是远远瞥见老特蕾莎飞扬的羊毛披肩，就非也似的往另一条小路跑走。
　　灌木丛中的少女吐掉了嘴里的泥土，不自觉地大口呼吸来缓和刚刚的殴打带来的伤痛。有人经过灌木从，但是没人有探索路倒尸的好奇心，她躺在那，就像原本就是那的一部分。直到唱诗班的歌声响起，她也不想从上帝手里的缝隙里露出头来。学校后门有一片黑色的阴影，和常年躺在教堂门前的绊人手脚的家伙没什么区别。那阴影突然活了过来，开心得喊叫：“Vanessa！我亲爱的孩子！快让妈妈看看。”少女面无表情地挪近了些。缩在宽大披肩里的胖女人攀上了铁门声音尖利地拖了个高腔：“出来啊亲爱的，你不能每次都把你妈妈关在铁门外面，让我抱抱你，让我抱抱你！”看门人躺在一张舒适的躺椅上，手里夹着一支没抽完的卷烟，脸上盖着张报纸。门外的流浪汉从不敢轻视这“形同虚设”的防备，几乎谁都知道这个这个看门汉子的厉害。
　　“我不想在这见到你。”少女的声音低似蚊蚋，胖女人大声抱怨道：“我的宝贝，你难道不想妈妈吗？小杂种，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女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袋塞到她怀里。她没有打开那一团软和的物事，事实上，她似毫无知觉。好在女人从不知什么是尴尬，继续喋喋不休：“哎呦，这衣服真好，我的甜心这么一打扮不比□□的小姐差。”她拽着她的衣角，眼睛里放着光。”那位接走你的大人，你可要好好服侍他，将来可不要忘了妈妈。妈妈怀你的时候，哎呦，可是吃了苦了，两条腿肿得不能走路，但是我太饿了，太饿了。我不吃，你也要吃的啊。我在酒馆找到你父亲，那狗娘养的说你是个杂种，不肯认，我就抢了他的银酒壶，哎呦他打得我啊，我就差点死过去了，差点死过去了.......”女人哭了起来。少女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装着餐包和一些可卖的小玩意的小包递了出去，女人欢欢喜喜地早就走远了。
　　安详的圣歌在每个角落回荡着，高耸的穹顶下，遍绘经典。有个东西被困在身体里，它叫啊叫啊，伸着脖子，抓挠咽喉，发不出一点声音。耶稣的头偏向一侧，手心的血从未干涸。神圣定格在他的痛苦上，哈利路亚！救恩、荣耀、权能、都属乎我们的神，在他衣服和大腿上、有名写着说：万王之王、万主之主。一个女人骑在朱红色的兽上．那兽有七头十角、遍体有亵渎的名号。那女人穿着紫色和朱红色的衣服、用金子宝石珍珠为妆饰．手拿金杯、杯中盛满了可憎之物、就是她□□的污秽。在她额上有名写着说：奥秘哉、大巴比伦、作世上的□□和一切可憎之物的母。你所看见的兽，先前有，如今没有。将要从无底坑里上来，又要归于沉沦。凡住在地上名字从创世以来没有记在生命册上的，见先前有，如今没有，以后再有的兽，就必希奇。（源出《启示录》）
　　特蕾莎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