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你马甲掉了》Wheok

19、第19章 亦真亦假

　　手机铃声又响起，莫染接了电话。

　　“傅老，什么事？”

　　“少主，最近红盟招了一个家底干净天赋极高的成员。”

　　莫染静静听着，四位长老有招人的权利，不用向他报备，这次单独拿出来说肯定有事情。

　　“我们四个商量了一下，若是少主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带他？”傅老怕他拒绝又补充道，“直接发布任务就可以，技术比盟内其他成员要高很多，我们也是怕埋没人才只好麻烦你带他。”

　　莫染沉默半晌，他在红盟不会久待，红盟在他手里倒不如交到一个家底干净的人手中，是他疏忽了，在他走之前应该培养一个接班人的。

　　“好，让那人通过盟内系统连线我。”想通这些干脆应下来，几位长老都认可的背景和技术他自然放心。

　　傅老一愣，他已经准备好费尽口舌劝莫染，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我这就安排。”傅老语气中明显带了喜色。

　　按灭手机正要进去，门从里面被拉开。

　　秦淮手中拿着莫染的笔记本，关上门，“去吃饭。”

　　驱车来到秦氏名下的一家高级餐厅。

　　莫染眼带疑惑。

　　经理笑脸迎上来，看到秦淮身后的莫染时有些吃惊。

　　“秦总，包间已经准备好，这边请。”

　　“为什么来这里？”穿过一条走廊，莫染不禁问出口。

　　“庆祝。”秦淮心情颇好，卖着关子。

　　“庆祝什么？”莫染下意识问道。

　　庆祝以后合作愉快，狡猾的狐狸！

　　秦淮没说什么，扬起笑，走进包间。

　　莫染莫名其妙的跟着进了包间。

　　他虽然不在意别人的情绪，但能看出来，秦淮是高兴的。

　　这个包间算是豪华，餐桌旁就是大大的落地窗，外面灯光点点。

　　旁边有休息的沙发，伴着暖色调的灯光，怎么看怎么有种浪漫的意味。

　　秦淮看向经理。

　　他吩咐的是两人包间没错，但这明显是情侣包间。

　　经理接收到秦淮的目光，一脸尴尬，秦总说两人，他自然而然想到情侣包间。

　　想着秦总这棵万年铁树总算是开花了，谁能想到他带了一个少年来。

　　还好某个不解风情的少年并没有多想。

　　经理赶紧吩咐人把桌上的玫瑰和烛台撤下，那个被他打电话催回来的小提琴演奏也只好通知不用来了。

　　秦淮也只是想有他陪着吃饭，毕竟从今天开始他要开始捕猎了，心情颇好的秦淮在看到莫染坐到餐桌另一端打开电脑时也没有阻止。

　　拿过餐桌旁的红酒，给两人倒上。

　　优雅落座，缓慢从容的吃着盘中的佳肴。

　　大大的落地窗前，以韩城夜景为背景，一个芝兰玉树，一个帅气撩人，一个吃着盘中的食物时不时抬头看向对面，一个面无表情，盯着电脑屏幕。

　　莫名的和谐。

　　莫染一边熟练的打出一串串代码，一边浅浅饮着手边的红酒。

　　由于太过专注，以至于秦淮为他添了好几次杯都没有发觉。

　　秦淮看着那人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的粉色，扬了扬眉，看着下降四分之一的酒，酒量这么差？

　　这时候莫染也察觉到自己头脑有些发胀，甩了甩头，屏幕上的代码已经出现了重影，站起身想要到外面透透气。

　　走之前还不忘关了电脑。

　　秦淮看着脚步虚浮的背影，跟上去。

　　莫染出了包间，朝卫生间走去。

　　昏昏沉沉的没有看清就要迈进去，手腕猝不及防被人一拉，往后踉跄了一步，被身后那人稳住身形。

　　莫染偏头看去，秦淮。

　　紧接着又听那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喝醉了，连性别都不分了？”

　　莫染抬头一看，刚刚要迈进去是女厕！

　　这下酒醒了大半，还好他只是认为自己醉酒走错。

　　只是，秦淮接下来的行为让莫染脑中立马出现警示红牌。

　　秦淮也进了厕所！

　　“怎么，要站在那里观赏？”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让莫染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着那人就要拉下拉链，莫染别过头，耳根红透。

　　秦淮察觉到他脸色发红没有多想，只以为酒劲上来，想着酒量也太差了，以后还是不让他沾酒了。

　　大概是看到那人呆愣的站在厕所门口，又提醒道，“不过来？”

　　莫染：……

　　让他怎么过去？

　　就算是喝醉了他也知道自己是女生的，有些懊恼自己往厕所跑。

　　“我进里面。”莫染匆匆进了隔间，这时候酒已经完全醒了。

　　刚刚逃过了一劫，又听外面那人轻笑一声，“你还在长身体，不用自卑。”

　　莫染：……

　　他不自卑的，真的！

　　过了良久才磨磨蹭蹭的从隔间出来。

　　秦淮在门口等着，莫染若无其事的洗了手，刚刚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红晕已经褪下，想着以后跟他出来还是避免来厕所这种地方。

　　单纯的莫染现在还不知道，还有比厕所更加危险的地方。

　　这样想着，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女孩，肩膀被撞到。

　　女孩慌忙道了歉离开，莫染抬眼看去，在转角处看到那张一闪而过的侧脸时，瞳孔一缩，随即迸出惊喜的光芒，整个人都没有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日思夜想的脸猝不及防撞到心里，痛的有些发麻。

　　乱了步子，追上去，转了一个弯，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一个影子。

　　顿在那里，手指抚着被女孩撞到的肩膀。

　　“怎么了？”秦淮跟过来。

　　“没什么。”莫染就站在那里，像丢了糖果的小孩。

　　倾下身，指尖放在胸口，那里在剧烈的跳动着。

　　莫染像失了魂，秦淮开着车从后视镜注意着后面有些躁动的莫染。

　　之前他冷清淡漠的样子都不在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坐在那里像在克制什么。

　　出来吃饭，莫染并没有带着药，这会儿车内暖气开的很足，刚刚消退的酒劲又返上来。

　　曲着手指抵在唇边，狠狠咬下去，这样还能保持清醒。

　　“不舒服？”

　　“嗯。”莫染轻轻回了一声。

　　“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紧，醉的厉害，快点回去就好。”声音都带着颤意，一双眼睛带着水气，不再透澈。

　　秦淮见他这样子把油门踩到底，很快到了俱乐部。

　　莫染抱着笔记本按开电梯，秦淮在后面跟着。

　　这样的莫染他从来没有见过。

　　脆弱，欣喜，鲜活又似乎压抑着什么。

　　皱着眉头，难道是喝了酒的原因？

　　随后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他的不正常似乎是在看到那个女孩之后……

　　莫染无暇顾及秦淮会发现什么，回到房间，摸出药瓶，和着水吞了两片药，把自己扔在床上。

　　小白察觉到他情绪不稳，伏在旁边轻轻舔着他的手指，不时喵喵的叫两声。

　　秦淮在门外站了很久，没有敲门。

　　每个人心里都有过不去的坎，他根本不了解情况又怎么去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小白从屋内钻出，蹲在他对面，似乎在告诉他莫染已经没事。

　　秦淮推开门，莫染已经睡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眉头拧起，白皙的脸庞斑驳一片，这样子让人心疼。

　　秦淮给他拉了拉被子，把小白放到阳台，离开房间。

　　“把今天餐厅的监控给我拷一份。”

　　“秦总，从昨天到今天监控系统在维护，24小时后才能正常运作。”

　　“备份系统呢？”

　　“是我的疏忽，备份系统在修复。”

　　“那，把今天晚上餐厅的所有宾客名单和详细资料给我一份。”

　　“好，秦总稍等。”

　　……

　　深夜，韩城空无一人的街上，月光洒在积雪上，不知是月光照亮了雪还是雪映的月亮更皎洁。

　　身穿黑衣的少年怀中抱着毛色纯白的猫，另一支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怀中的白猫，鞋子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随着步伐有节律的响着，街边的路灯拉长了地上的影子。

　　少年眸子蒙着一层雾，面上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但与那个平日清冷的少年又不同，周身似乎萦绕着黑色雾气，走在空旷无人的街上，像九幽冥地的判官，又像深夜出动的吸血鬼。

　　浅筱在灯红酒绿的酒吧中一眼就看到黑衣少年，抱着一只白色的猫，指尖夹着一只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模样，让不少想去搭讪的人退却。

　　浅筱没想到莫染会主动来找她。

　　就在昨天，她才知道莫染这个名字在电竞圈广为人知，赞誉参半，最大的黑点无非是没有实证的那个坐过牢的父亲和三年前的退隐。

　　别人不知道，她知道，那个时间，师兄面临的是腹背受敌，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只好让自己最信任又不忍让他经历伤痛的孩子赶过去支援。

　　后来的结果她并不知道，师兄帮她逃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连那个孩子都消失无踪。

　　没想到三年后，在韩城，她遇到了莫染，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他就是现任红盟盟主。

　　莫染见她过来，问道，“你有没有背叛他？”

　　他最关心的就是在与父亲并肩战斗的战友中有没有，哪怕一个人，可以让他放心把后背交出去。

　　“没有。”浅筱坦荡迎上莫染审视的目光。

　　盯着浅筱良久才缓缓开口，像是松了一口气，放在浅筱身上危险的目光也散开，“那就好。”

　　指尖的烟燃尽，莫染又点着一根。

　　“莫染，吸烟对身体不好。”浅筱看到吧台上很多燃尽的烟灰，好心提醒道。

　　没想到莫染目光一凌，像淬了冰射向浅筱，眼角闪着光，神情倨傲，冷冷说道，“我知道。”

　　浅筱被莫染突如其来的情绪搞得一愣。

　　人们眼睛看到一个人会有很多面，有时候是可以建造的壁垒，有时候是无意中展现出的脆弱，孤傲清冷，敏感脆弱，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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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花开如火，也如寂寞。——顾城
感谢Coral和狸九小可爱的营养液。(#^.^#)
今日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