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你马甲掉了》Wheok

18、第18章 点名要他

　　韩城的冬季多雪，孩子们呵着热气在街边堆雪人打雪仗，捧起松软的雪迎风扬起，纯净的笑脸为素白的冬季添了几分光彩。

　　莫染难得没有带滑板，一步一步咯吱咯吱的走在街上。

　　黑色低调的轿车按约定的时间来到距离风扬俱乐部不远的街道，莫染已经叼着热牛奶在等着。

　　“少主。”傅老从车上下来，拉开门，自从上次莫染对红盟杀伐果决的整顿之后，他们意识到，莫染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他们照顾的小孩子，他已经成为红盟的盟主，是红盟的领袖。

　　“走吧。”莫染上了车，车内暖气开的很足，揣在兜中的手拿出来，渐渐有了暖意。

　　再过半个月就是新年，下周学校考试，新年之后赛程开始，他要赶在新年之前把红盟系统加固。

　　还有那条漏网之鱼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那人一到m国就蒸发般不见人影，就算动用暗网也没有传来任何线索。

　　他担心的是那个人与他的老对手有某种联系，实际上他这种猜想合情合理，就是这群人掩盖了信号才会让在家金三角的父亲孤立无援。

　　这样想着车子到了庄园门口，收回思绪。

　　行至主楼前，其他三位长老已经在主楼前等着。

　　加固系统并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需要对其中很多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进行重新编写设计。

　　这也是对红盟接班人的一项考验，到了莫染这里，这考验来得迟了些。

　　莫染再一次来到主机房，感受着上面熟悉的痕迹，那些都是前辈们的心血，在地下室主机房一坐就是一天，傍晚时傅老吩咐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莫染落了主座，四位长老分别坐在桌子两侧。

　　这里的厨师是世代传下来的，味道要比餐馆来的正宗，不由多吃了两口。

　　只是桌上的饺子他一口都没有动。

　　“少主，一个月前抓到的那些人又开始对红盟施压，照这情况下去人恐怕扣不住了。”

　　“莫小子，他们犯了什么错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不知道！这让我们跟他们理论时腰杆都不硬。”丁老的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一个月来四位长老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他们把这些人查了个底朝天，每个人都家底干净什么都没查出来。

　　“去看看。”莫染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站起身。

　　一行人来到在庄园一栋别墅前，这里没有巡视的人却能感觉到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安静的不像是有人在住。

　　莫染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由傅老带路进到别墅。

　　里面布置与主楼完全不同，更有家的味道，只是被禁足的人们无暇感受里面温馨的布置，多日的禁足让他们心里越发焦躁。

　　听到门打开，都聚到大厅。

　　看到傅老身后的莫染，他们多日来无处发泄的憋屈一股脑都冲出来。

　　“少主，我们这些年为盟内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随随便便把我们拘禁，这是对我们人格的侮辱！”

　　“把我们拘在这里一个月，却不说我们的过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是现在的红盟吗？”
　　“现在的红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上下一心的红盟了。”

　　“我为红盟付出了这么多，没想到到头来竟然遭到莫名其妙的抹杀。”

　　莫染站在门口，没有踏进门就被围上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轮番轰炸。

　　几位长老控制住他们激愤的情绪，看向莫染，他们都在等他的解释。

　　“说完了，到我了。”莫染抄着兜，走到厅中宽大的沙发上坐下，身体往后一靠，“几位看起来年轻有为，怎么脑子退化到了老年人的地步？”

　　明明一幅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说出的话却连捧带踩的让人牙根痒痒。

　　莫染皮肤很白，脸色，唇色也泛着冷白，给人一种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病娇少年的感觉。

　　“众位的技术真的不到家，把信号拦截了就要把网络上的痕迹一并抹除才好，混淆视听不是一个好的计策，万一在某一天被重新翻出来就万劫不复了。”万劫不复几字咬的尤为重，莫染的话如同来自九幽冥地的魔音让他们一瞬间如坠冰窖。

　　“什么拦截信号？”一人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飘忽。

　　四位长老听了这话也云里雾里，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还隐藏着担忧。

　　“各位想起来也好没有想起来也好，我要说的是，四位长老念在在座的是战友的份上对各位好吃好喝伺候着，再让我听到有任何不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慵懒的样子再加上那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冰山脸，像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小爷。

　　那几人还想装傻，莫染却不想理会，站起身离开。

　　“赵诚呢？”踏着路边的积雪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单独关着呢。”

　　“嗯，这些人，好好看着。”

　　听到身后的回应，不管几位长老心中的疑惑，悠悠踩着积雪朝主楼走去。

　　秦氏大楼

　　秦淮看着监控中缓缓而行的黑色轿车转到监控死角，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直到黑色轿车驶走，秦淮才按开手机。

　　接到他的电话对方显得很是吃惊，顿了一下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秦少？”

　　“傅老，我同意协助红盟。”

　　另一边傅老举着电话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邀请秦淮很多次都被拒绝，现在就算是他答应协助也让人惊喜不已，刚要说什么，又听秦淮开口。

　　“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十个也可以。”

　　话音刚落就听到对方一声轻笑，“我要受红盟盟主的直接命令。”

　　这个条件让傅老犯了难，莫染是什么性子他们都清楚，那样冷清的性子很难同意他们强塞一个人到他手底下，但秦家少爷这边作为红盟长老又不想放弃。

　　“秦少，你这样的身份屈居人下有些不妥，你看……”

　　“我的条件只有这一个，只服从红盟盟主的直接命令。”秦淮忽略傅老的周旋，坚持只要在莫染手底下做事。

　　“好，我们找少主商量，请静候回复。”傅老只能暂时妥协，想到莫染那边又是一阵头疼，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的吗？怎么还带上赶着凑到一起的？！

　　并不知道傅老想法的秦淮挂了电话，嘴角的笑意一直抹不去，他平时算得上一个温润的人，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但总是透着若有若无的疏离，当特助抱着一堆文件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他家秦总怎么也消不去的笑意。

　　就连签字时嘴角的弧度都不自觉的扯的更大些。

　　在办公桌对面的特助看着秦淮，这样的秦总真是不多见，又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正暗戳戳的猜着秦淮这么高兴的原因，就听到秦淮的话，“把莫染叫上来，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下班了。”

　　特助瞪着眼睛，他可以下班？！

　　虽然今天是周六，但一般都是老板不放假他就不放假，而现在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竟然让他提前下班！

　　“是。”特助也干脆，抱着一摞文件出了办公室，到公寓叫莫染时，正好赶上他进门，传达了老板的意思，拿着公文包就匆匆下了楼，生怕秦淮反悔一个电话把他叫回来。

　　莫染拔下钥匙，上了电梯。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进了办公室。

　　反常的是，不知是秦淮有意还是无意，红盟这个词经常能从他口中听到。

　　他甚至怀疑秦淮是不是被秘密招进红盟，但是他将红盟成员调出来并没有发现秦淮。

　　后来想想，秦淮家里的背景足以让他接触到这种秘密的组织。

　　只是为什么会在他面前提到红盟？

　　像是试探。

　　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莫染坐在沙发上，从那次两个人睡在一起，秦淮就越来越表现出亲近，然而莫染却一直掩耳盗铃的不去回应。

　　那晚是他糊涂了，以为借着夜色可以稍稍释放内心的感情，但是，他身边危险因素太多，他们在一起会给秦淮带来大麻烦。

　　而且，他本身是个女孩子，这个秘密一旦被秦淮知道，她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保持着距离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他既可以整日看到他又可以时不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亲近。

　　手机传来震动，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回荡着。

　　秦淮知道这个特殊的铃声，只为一个人设置，看到莫染走出门，目光暗了暗，烦躁的扯了扯衣领。

　　一个多月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他腻了。

　　这样想着，眸光中甚至带着些冷冽，主动出击才是上策。

　　三年前的事情他去查过，什么痕迹都没有，一把火，所有的东西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莫染这个名字时常在圈内被提起，他甚至会怀疑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过。

　　现在这人摇身一变成为红盟盟主，还在他眼皮底下扮演一个乖乖听话的队员，从来不提三年前的交集，让他有些挫败。

　　徐徐诱之的策略对上那淡漠迟钝的性子显然失败，甚至让他有所察觉又默默垒了一道墙。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绑了某人逼他坦白一切。

　　而出去接电话的莫染并不知道秦淮的想法，“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那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很忙。”

　　“小兔崽子，早知道当年就不救你了……”顿了顿又转了话题，“过年回m国吗？你的小师妹整天骚扰我，要我一定要带你回去，我说你也该去给她去了电话了……喂？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看情况。”

　　“对了，谢言说在z国对你的病情很不利，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爱情再美好，也得有那小命受着呀！”说到这里棠深本就不正经的语气更加邪气，“不然把你心上人绑回来？。”

　　莫染看了眼身后办公室关着的门，皱着眉头正想提醒棠深不要乱来，把人绑了的事情他不是干不出来，当初谢医生不就是被他绑回去，结果谁都没想到的是被绑的人把绑架的人吃了。

　　那边传来匆匆一句，“不跟你说了。”便挂掉电话。

　　莫染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浴室中传出的水声没有逃过他的耳朵，那边水声一停电话就被匆匆挂掉，盯着黑屏叹了口气，棠深算是栽到谢医生手里了。

　　头靠在墙上，说不出的落寞，面对这份一直保持理智的感情，他怕哪一天突然崩断，朝着不可控制的地步滑去。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因为面对秦淮他的心智没有那么坚定，就像那天晚上，他疯狂的泄露出了感情。

　　实际上莫染很怕秦淮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纯白的模样而投来厌恶的目光，更何况他现在似乎已经站到他的对立面，对那人的多次质疑只能装傻掩饰，只是这样粉饰太平不知还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