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兵分两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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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如果陌生的异世界和地球季节划分类似的话。空气薄凉且干燥，天空却湛蓝无比。这里的太阳散发着一种从心里上来讲像是冷色调的颜色——蓝色——那个被锁定的气态巨行星是一点残缺的墨。哈尔邀请卡罗去试试本地的甜品，新晋成员非常识趣地说她想一个人去逛逛商店。于是现在，他们就漫步在针叶林的林荫大道上了。
爱托邦的城市精致且矮小，围绕着最发达的商业区是蜘蛛网般像郊区蔓延的住宅区和学校，郊区是开拓细致的农林牧渔产业。它的住民总是带着微笑，穿着保暖且轻便的衣服，爱托邦的科技很发达，但人们却倾向于自然主义，如果不是时不时飞过的运载工具和偶尔能被看见的外星来客，以及来回巡逻的电子警察，这里保守的就像是八十年代之前。
“所以，你现在是□□了？”哈尔尴尬地开口，“蓝色也很适合你。”
几个排着队穿着蓝色制服的孩子从他们的身边经过，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清洁工具。他们经过二人的时候，朝着两个人露出天真纯洁的笑容来。
“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卡罗用一种复杂的、有些无奈的神色看着他。
“我很抱歉之前我离开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有些愧疚地露出一个可怜的神色，“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你知道的——莫名的威胁、宇宙的湮灭、新世界的诞生和旧世界的毁灭什么的。”
“是啊，大忙人哈尔·乔丹总是在忙于拯救世界。”卡罗有些尖锐地说，“忘记了自己正处于一段关系中，忘记了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没有任何消息地消失了。”
她用那双染了蓝色光芒的漂亮眼睛注视着哈尔，那是她所熟悉的眼睛，眼睛里有她的倒影。
“那段时间实在是——我很抱歉我——”
她打断了哈尔的话：“我难道是在抱怨你吗？哈尔，你很不错，但我不差。哈，我不是因为你而存在的，就算是我们之前有一些特殊的关系，曾有一些更为亲密的关系。”
哈尔试探地抓住她的胳膊，好让自己显得更真诚一点儿。
“我很抱歉，”他用一种严肃的、真诚地腔调说，“我知道这让你疲惫，这是我的错，我的贸然离开让你的生活被改变了。”
“改变巨大，甚至一定程度让让我疯狂，”卡罗说，“在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你逃避了、离开了、失踪了甚至是死了，但那段时间，你只是，呵，有了一份兼职。”
“严格来说，那是全职。”
“我不关心——当然我不是不关心你搞出的花俏动作，也不是不关心你，我只是不关心你的这份宇宙巡警工作究竟会花掉你多少时间以至于你必须违背你的承诺，对我的，或者是对你自己的。”她一时滞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单方面的爱意会令人发狂，单方面的爱意也不能维持足够长的时间，某一秒钟，我发觉爱的火焰仍旧温暖，却不像曾经那样熊熊燃烧。”
“当我看见远方的行星一个一个的消失，看不见的裂缝将熟悉的世界吞噬的时候，我想，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不能坐以待毙。”
附近最有名的就是纪念品商店。
虽然不会感觉到冷，但季星河还是习惯性地抱了抱胳膊，觉得有点儿冷。
街上的人很少，大概是这几天接连二三的事让旅游团体有点精神不振，也有可能是因为人群都太井然有序了。
实际上，她到这个时候才发现，爱托邦的人某种意义上都非常地安静，但这并不是说他们不说话，而是指，他们说话都太过有规律、声音太小、仿佛被禁锢在什么之中一般。
只有那些商人，在尽力地叫卖着完全看不出来原型的纪念品。看见她来了，就招呼她过来。想起来上一次因为抽奖而产生的事端，季星河的脸黑了几分。她正想离开，又干脆走到摊位前，在店主正要推销自己的东西之前问道：“这里有图书馆吗？或者博物馆？”
店主一愣，有些失望，但还是指了个方向。
男人语气诚恳：“以前是我们分开的太久，聚少离多就会出现很多问题。”
“但是现在，被我们所熟悉的一切的过去都已经消失了。”哈尔看着卡罗，“但是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卡罗复杂地看着他，在他期待的目光下不算是回答地回答道：“其实，在这之前，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获得星蓝石的认可了。”
季星河往博物馆的方向走，被携裹进了个有组织的团体。周围是举着横幅的爱托邦人，还有一个穿着长袍戴着面纱的长发男人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季星河想挤出去，却被挤得离那个男人更近了。便有一个小个子往她手里塞了传单，文字没有被录入，所以在季星河看来那只是一堆形状怪异的图案。那个给她塞传单的的小个子，一抬头，立刻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抱歉，这不是针对你的，我们不针对游客，实际上，游客在这里非常受欢迎。”
他说着就想把传单拿回来，季星河把胳膊举高，他跳着试了几下，没能成功，便作罢了，把笑容维持在自己的脸上。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事实上，我想听听。”
小个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为难地抓紧了手上剩下的传单，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你想听的话。”
“我当然想听。”
“呃，好吧——”他说，“是关于之前的那些家伙的，你懂的，就是难民们……”
“难道我说一次还不够吗？”卡罗说，“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我们都应该给对方一点空间——（她注意到他们两人正坐在一家看上去是餐馆的店铺的门口，面对面的，离得很近）我是说，心灵上的空间。”
“但是——”
“这样对你我都好。”她打断了哈尔的话，“再说了，我们之间还有其他不容被忽视的关系。”
哈尔才点了点头，他交叠双手，颇为认真地看着这张熟悉的、从小到大他一直见过的面孔，竟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最后一道菜——大概是甜品，或者饮料——被端上来了，那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店主把餐盘放下后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站在旁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上前来，轻描淡写地问道：“你们是游客对吗？”
在两人回答之前，店主又说道：“如果你们需要游览地图，我们店里面有提供，需要联系车和住宿也可找我。”
“谢谢我们不用。”
“这里已经几乎是城市的最外围了，”店主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把手在那类似围裙的前襟上擦了擦，“以前这里有很多游客，现在呢，就算了。”
“因为有太多的不属于爱托邦的人来到了这里，他们冲散了原本属于我们情绪，也让一部分年轻人被带坏了。”店主露出一种仁慈的悲伤神色，“而且我听说，他们会专门挑游客下手，大家都是高高兴兴出来玩的，结果遇见了这种事，肯定会对爱托邦的看法有所影响嘛。”
“你的意思是，这些难民聚集起来，开始崇拜不属于爱托邦的——呃，偶像？”
那个小个子鼓起眼睛：“我难道不能够因为此而感到生气吗？他们不是爱托邦人，自然不知道爱托邦当时是如何离开战争阴云，迎来如今的幸福和稳定的。”
有个家伙从他们两人之间挤过去，几乎要把这个小个子撞倒了他嘟哝了一句：“这里可是‘爱’托邦——嘿（他转头向那个从她身边挤过去的家伙）你真是太不礼貌了。”
那年轻人在人群中把爱托邦特有的那件长袍脱了下来，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季星河看见了那个家伙——一个瘦小的、没精打采的外星人——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外星人拉动了某个开关。她的逻辑立刻跟了上来，猛烈的爆炸被局限在方寸之地，人群却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四散开来。
只有那个之前慷慨陈词的男人在众人让出的道路中走了过来，外星人只剩下残缺的躯体。
他眉头紧锁：“是那些我们好心接纳的异星人。”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兵分两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