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年今日》集千蓝

27、十（1）

　　腊月二十六中午，在单位就餐的姚穆若接到郑元吉的电话。
　　“吃饭了没有？”
　　“嗯，刚吃完。”
　　“那你回家一趟。”
　　“干吗？”
　　“我也送给阿姨一件新年礼物，你回来替她收下。”
　　“礼来礼去的麻不麻烦？！送这里来吧。”
　　“不行，你的车上放不下。”
　　“买的什么东西？！”
　　“电动按摩椅。”
　　“啊？！谁让你花这么多钱的？！土豪吗你是？！那么大的物件，我家没地处放它！”
　　“客厅西北角空着，放一台按摩椅正好。”
　　“你怎么知道的？！”
　　“忘了？我不是在你家待过一宿吗？”
　　姚穆若放低声音，“滚，别跟我提这个茬儿！送给你父母吧，我妈不需要。”
　　“也给他们买了，一家一台。”
　　“那……那就退掉！”
　　“你不想回来，那我给阿姨打电话。”
　　“你别打扰她，她忙得饭都顾不上吃。——真是的，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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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穆若驱车到家时，郑元吉与商场送货员已等候在那里。
　　“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不是变成我们欠你的人情了？！”屋里只剩下她和郑元吉后，姚穆若说道。
　　“那就晚上请我吃顿饭。”
　　姚穆若满心乐意，却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这样双方都破费，以后谁也别送给谁礼了！”
　　“行。——来家里接你，还是去单位？”
　　姚穆若想了想，回道：“在老地方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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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郑元吉没有遵守约定，回家放下摩托车直接来到姚穆若的工作地点。
　　怕惹姚穆若不高兴，郑元吉没敢靠太近，在一旁的树阴里等候。
　　过了不多时，姚穆若与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边说着话边从银行的大门里走出，他们没有去停车处而是朝大路走来。
　　郑元吉正纳闷着，从路旁停放的一辆轿车里下来两人向那位男子和姚穆若打招呼。郑元吉听着其中一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仔细打量，认出原来是秦恒。
　　见双方握手寒暄后便一同上了车，郑元吉自问一声：“嗨？我怎么办！”
　　站在原地思量了思量，郑元吉给姚穆若发出一条短信：“我到了。”
　　少顷，姚穆若便回了信。“正想告诉你呢。跟我们领导陪客户吃饭，去不成了。明晚再请你。”
　　“怎么把你也叫上了，有你认识的人？”
　　“没有。可能临时找不到人，就把我抓上了。”
　　郑元吉看罢呆怔良久，然后踱到停车处对面的饭馆里，找了一个能看得见姚穆若的车的位置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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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等到饭馆打烊，也不见姚穆若回来取车，郑元吉沉不住气了，给她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后不见回应，郑元吉便先开腔：“喂，傅小娅，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呃，郑大哥，我是秦恒，小娅去洗手间了。”
　　郑元吉愣住。——让他感到讶异的不是秦恒接了电话，而是“小娅”这个名字被秦恒自然而亲昵的叫出来。
　　“郑大哥……”
　　“啊，秦恒你好，你们还没散席？”
　　“散了，刚散。”
　　“她喝酒了？”
　　“嗯，喝了。”
　　“喝的多吗？”
　　“不算少。”
　　“你们在哪里喝的？”
　　“庆友酒店。”
　　“哦，那我过去接她。”
　　“不麻烦郑大哥了，我送她回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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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元吉放下电话，立即招呼出租车前往和平小区。在上次来时搁置摩托车的地方，等候姚穆若回来。
　　在小区门外停下来的每一辆车，郑元吉都加以留意，但始终不见姚穆若的影子。
　　半个多小时后，又有一辆出租车驶到小区门口。见姚穆若从后车门出来，郑元吉正要上前，却看到秦恒从前门下了车。
　　郑元吉想等着秦恒离开后再去追姚穆若，岂料秦恒随着姚穆若一道走进大门。
　　等秦恒返回来，郑元吉给姚穆若发出一条短信。“回家了吗？”
　　姚穆若随即打回电话。
　　“刚进家门。”
　　“怎么回去的这样晚？这顿饭吃得高兴吗？”
　　“还行。客户太黏缠，喝起来没完。”
　　“喝酒了？”
　　“嗯，一点点。”
　　“哦，那就不能开车了。他们送你回去的？”
　　“没让他们送，我自己打车回来的。哦，忘了告诉你了。我妈回家看到按摩椅立即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告诉她这是你送给她的新年礼物，激动的不行了，想给你打电话道谢，被我她拦下了。——哎，怎么情绪低落？是不是因为我爽约……”
　　“不是。呃，有点困了。”
　　“哦，那你睡吧，不打扰了。”
　　“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