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间》冬无

9、假凤虚凰

　　洛子铭对朝雨弹的曲子并没有多少兴趣，听了会后，觉得无聊就要出去逛逛，郭俊逸不放心她，就和她一道出去。
　　洛子铭站在栏杆处往下看去，不得不说这地方还是和自己从电视里看到的普通青楼有些区别的。或许是天还有些亮，残阳未散，云歌楼还有些清净，只有些闲的无事的世家子弟在这里，大厅里分了好几份，有听曲儿的，有看舞的，还有几个卖弄文采的。
　　洛子铭叹了口气，看来想打听些什么，还要等到晚上。在等待云歌楼人多的时候，无聊之间，留意到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人，不由得感叹出口:“还真是佳人在民间”，就看着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往自己先前出来的房间隔壁走去，房间名牌上写着芸苔二字，不由得点头称道:“名字取得也那么好听”，多少比自己的好听。
　　郭俊逸不由叹气，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来看漂亮小姐姐的，就一掌拍在洛子铭背上，略带不满的说道:“王爷还真是多情啊，一会儿就看上了两个姑娘”。
　　洛子铭被她这么一拍，吓了一跳，有些炸毛的说道:“世人皆爱美，看两眼咋了”，不过看到郭俊逸的神情后，有些心虚的说道:“本王这是为了办案”。
　　在这里又逛了些时候，天已经慢慢变黑了，洛子铭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在琢磨着这里面有多少自己认识的朝臣，盯着盯着，突然拉着郭俊逸就往一边跑去，眨眼间就拉着人去了芸苔的屋子。
　　芸苔此时正在喝茶，屋里突然闯进两个人，吓得芸苔噎了一口水，下不去，上不来，只能猛咳，终于咳出时，正要张口呼人时。洛子铭就捂住了她的嘴威胁道:“不许叫”，奶凶奶凶的样子，让芸苔那紧张起来的心，放松了下来，脸上还带上些笑意，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喊人的。
　　洛子铭看了她几眼，觉得这样对待一个美人，实在不该，就放下了自己的手，略带歉意的说道:“事出有急，冒犯了”。芸苔笑道:“这么俊俏的少年郎，做些什么都不过分”。
　　芸苔有意打趣洛子铭，一脸笑盈盈的说道:“若是那粗野壮汉，芸苔就会让人把他扔出这云歌楼，可是这么俊俏的小公子，看都来不及呢”，说着眼中还带着笑意盯着洛子铭瞧。
　　洛子铭的脸慢慢的变红，突然发觉一道不满的目光带着些杀意正射向自己，连忙离芸苔远了些，摇了摇脑袋，对芸苔说道:“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可否让在下和在下的朋友在这里避一下”。
　　芸苔笑道:“小公子说些什么客气话，你若想在这里，多久都是可以的”，说完突然一脸八卦的看着洛子铭说道:“小公子莫不是被家里人来寻，才要躲在我这里”。
　　洛子铭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说完往门口走去，还未到门口就听见了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门外的走廊，翌王正在和红娘说话，声音越来越近，突然一道声音吓了洛子铭一跳。
　　那朝雨竟从屋里走出，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向翌王喊道:“四郎今日怎么才来”，这还不算什么，翌王哄着美娇娘说道:“小雨，是四郎对不住你，竟让你等了这么久”。
　　洛子铭如雷轰般缓缓转身，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灵魂深处也长满了鸡皮疙瘩，有些恶心的甩了甩胳膊，小声嘀咕道:“怎么和那种家伙流着些相同的血”。
　　想想翌王那张脸，配着这样的声音，洛子铭觉得自己一定会做噩梦的。
　　芸苔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公子，莫不是来这云歌楼想长些见识，只是芸苔比较拙笨，只会写诗、谈琴，恐怕小公子要败兴而归了”。
　　洛子铭经不得这般打趣，红着脸躲到郭俊逸身后，拽着郭俊逸的衣服，拿在手里把玩儿，不想直面这种尴尬的气氛。
　　郭俊逸本来就是个面瘫，此时一张脸冷冰冰的。芸苔望着二人，像是想到什么似得，调笑道:“这冷冰冰的公子，还真是俊美，和那小公子看着就像天生一对的，般配的人站在一起就是养眼啊”。
　　郭俊逸的脸色有些回暖，洛子铭趴在她耳边说道:“要不我们回去吧，要是庆昌知道了，此时还不得急哭了” ，郭俊逸回道:“王爷还知道庆昌会担心啊”。
　　洛子铭拉了拉郭俊逸的衣袖，小声说道:“还不是怕夫人会生气”，郭俊逸刚回暖的脸色又冷了几分:“看来王爷的好意，微臣不好推辞”。
　　洛子铭耷拉着脸，又不想让芸苔看出些什么，只得强硬起来在郭俊逸耳边说道:“本王命令你不许怼本王，本王说回去就回去”，不等郭俊逸回答，就转身对着芸苔笑着说道:“多谢姑娘的招待，在下要与朋友告辞了”。
　　芸苔挥了挥手笑道:“说不得谢，若是让两位公子因芸苔生了隔阂，那就是芸苔的错了”。
　　两人刚出云歌楼，洛子铭就被一脸悲伤的庆昌给拉住，庆昌哽咽的说道:“王爷再不出来，咱家就要到皇后那里请罪去了”。
　　洛子铭有些歉意的安慰庆昌:“本王不是出来了吗？再说有将军在，还没人能伤到本王”。庆昌脸上的悲伤变成了绝望，呜咽道:“王爷，您和王妃一起去这不是更疯狂吗？要让某些人知道，说些什么出去，咱家一条命都不够皇上和皇后宰了泄愤的”。
　　洛子铭有些头疼的扶额说道:“放心，除了翌王还没什么能认出我的熟人，在这里遇到”。
　　洛子铭的话还没说完，庆昌就昏了过去，这小祖宗是要我上天啊。
　　洛子铭看着晕倒的庆昌继续说道:“我还没说完呢，只是我单方面遇到他，他并未留意到本王”，说完才让一个小太监背着庆昌回王府。

　　回到府中后，洛子铭和郭俊逸两个人沉默着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书房。书房里的人见洛子铭回来了，便将几份文书递给了洛子铭，洛子铭挥了挥手 ，那人便退出去了。
　　郭俊逸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拿起大理寺送来的文书。就这样，两人分座在书桌两侧，各自沉默的看各自面前的文书。
　　根据这几天的了解，她们能推测出，死掉的那匹人大部分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武功大多不错。不知是谁培养出来的一股势力，每个人的背后都纹有相同的图案，半匹狼，只是狼眼、狼牙处有些微小的不同，或许这与他们在这个组织里的地位有关。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么一个组织里的那么多成员在都城里被人击杀。这些人的死法不同，原先大理寺卿还以为是几起不同的凶杀案，恰好在同一时间发生。
　　直到那天一场意外的大火，幸好金吾卫统领郭俊逸当时就在附近，在第一时间指派金吾卫救火，否则这个案子就难查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大火过后，在仵作检查尸体是否受损时发现大多数尸体的背后竟出现了半匹狼。那图案应是用什么特殊颜料弄得，竟在大火后才显现出来。
　　根据后来一个派出去在人群中潜伏的探子回报，这图案和江湖中的一个杀手组织有关。洛子铭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会有江湖的存在，后来缠着郭俊逸给她讲了好多江湖里的事情。当洛子铭问郭俊逸她是不是在江湖的排名榜上时，郭俊逸很诚实的告诉她，由于自己是朝廷命官，所以并不在榜上。
　　后来庆昌告诉洛子铭郭俊逸曾经击败过江湖排名榜上的前五名中的两三人。惊叹与赞赏中，洛子铭很好奇江湖人士为什么会和在北方领兵作战的郭俊逸扯上关系，但是庆昌他说不清楚，洛子铭又不知道怎么问郭俊逸，就把这个疑惑放在了心里，随着忙碌而忘记询问。
　　其实洛子铭很怀疑这么一个杀手组织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出现在都城里。这些死掉的人中，有的潜伏在都城里已经有一二十年，有的才刚刚才来到这里。他们潜伏在这里是要干什么，是谁埋在地下的一把刀，而又是谁把这把刀给抹杀。
　　越来越多的人被杀掉，像在有人在暗处清理这个组织。洛子铭不知道自己查到的是真相，还是某些人想让她看到的。
　　郭俊逸派人出了都城，去往各个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她想知道这个杀手组织的具体规模，甚至想知道这个组织中还有多少人没死，还有多少人在其它处被人抹杀。
　　看完手中的文书后，洛子铭一抬头发现郭俊逸正盯着自己，有些心虚的摸了摸下巴问道:“怎么了”。
　　郭俊逸看的洛子铭心里快发毛了才开口:“今日，为何一直盯着朝雨姑娘看”。洛子铭连忙把自己的发现说出，不能让郭俊逸以为自己是和翌王一样是一个猥琐的人。
　　洛子铭说道:“那个朝雨姑娘身上的香囊看着眼熟，我才多看了几眼，若是没记错的话，有一个死者手里抓着的手帕上的图案和那朝雨姑娘香囊上的图案类似，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绣的”。
　　郭俊逸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洛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