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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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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舞场我才知道,我带了个超笨的学生。
他僵硬地搂着我,没必要地别扭地微微弯腰迁就我的身高,膝盖的弯曲功能失调导致步伐凌乱,对我的明示暗示统统不能领会,倒是我的手指被他抓得生疼。
我徒劳地努力了两支半舞曲和;偶哭笑不得地向他抱怨:“我推你就象推着块门板。”
他反倒笑了:“敢跳就行。”
我提议:“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也好。”他遇到大赦般立刻全身放松。
我们背倚着舞场边得围栏看场内翩翩飞舞的人群。我没话找话:“还没谢你帮了我家人那么多忙呢。”
他又是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只有表现得积极点才能心安理得地在吃饭时端起碗。”
我惊奇,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无奈的现实、不知道他是在装明白还是在装糊涂、不知道他是什么都看得很明白还是什么都看不明白却在胡乱猜测,他一下让我无话可说。
新的一支舞曲响起来,有个忧郁的男声在深沉地唱::“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不是谁都明白;潮起的等待,潮落的无奈,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听得很认真,若有所思。我也被歌声吸引,觉得这歌就是为我唱的。舞场内的热闹与我们无关,我们同样沉默着、倾听着,直到歌曲结束。
他说:“这歌很好听。”好象自言自语。
我说:“恩。”也象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