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No.17 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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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枚黄澄澄的子弹撞在银蓝相间的星盾上刮擦出火星，然后弹开，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史蒂夫皱着眉看着季叶，她好像疯了一样地扣动扳机，把弹药全都花在他的盾牌上。她的动作很快，大口径手|枪握在她手里，后坐力好像根本没有对她造成影响。她确实训练有素，手腕平稳，六颗子弹都打在同一点。史蒂夫一边举着盾防御子弹一边寻找逃走的方法，他看着季叶的眼神带着愤怒和失望。
该死的九头蛇。
季叶把打空的手枪丢在一边，微微矮身无比敏捷地躲过他的拳头，然后从短靴里抽出匕首。她一跃而起，坡跟靴狠狠地踢在盾面上，把史蒂夫蹬得后退几步。短匕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刀锋划开史蒂夫的外套，殷红的血珠沾上白衬衫。
史蒂夫意识到她一直在想办法把她往一个方向逼，她的力气大到无法想象，也十分灵活，这让史蒂夫感到很大的压力，他只能不停后退。不知不觉得，他发现自己偏离了大门口开始向停车坪的方向移动，地面部队的声音还在逐渐靠近。
“有一辆带钥匙的摩托车停在你的身后五点钟方向。”
史蒂夫震惊地盯着季叶的脸，似乎想把那里看出一个洞来，他清清楚楚地听到这个正在和他搏斗的女人刚才说了一句话。
“在高架桥你会看到你想见的人。摘掉他的面具。”
季叶又说了一句话，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很轻，但是四倍听力还是让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话。史蒂夫迷惑地瞪着她，完全没有理解她想表达什么。他好像隐隐地理解到了什么，却又不知道是否该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他趁着季叶把匕首刺向他右方的机会飞快地向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辆摩托车。
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里涌来，季叶知道她没有时间解释了，她凶狠地把匕首向史蒂夫没有保护的肩部掷去，精准地插入了他的左肩，鲜血在一瞬间漫出来。
“下手重一点，别顾忌。”美国队长挥出了盾牌，同时，她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她对上史蒂夫带着复杂、迷茫和不信任的蓝眼睛。她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微笑，盾牌冲着她飞来，她没有躲开，任凭沉重的撞击把她打得倒出去。
“警告，视觉系统损坏。正在修复。”
“警告，发声系统损坏。正在修复。”
非常疼。
美国队长确实没有顾忌什么，事实上他也来不及后悔了。在盾牌撞击她腹部的瞬间，视野好像花了屏的电视，瞬间模糊成一片雪白，她听见了自己体内金属发出扭曲的吱嘎声。地面部队追着史蒂夫离开，受了惊吓的人们纷纷夺路而逃。
史蒂夫接过反弹回来的星盾，跨上摩托拧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一声嘶吼，带动车轮向高架桥飞驰而去。史蒂夫看着前方的路，脑子里却想着另一些事。
艾希•舒尔特这个名字多半也是假名，他还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藏得那么好，每当他以为自己真正看透的时候都会做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事。他不禁想起她那一抹莫名其妙的微笑，还有被击中的瞬间失去一切神采和焦距的眼睛。
史蒂夫掷出盾牌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他自己再清楚不过。那一下足够把一个人全部的肋骨打断，插入内脏，然后在内出血和窒息中死去。
Hail Hydra，他好像被那句令人作呕的口号冲昏了头脑，他不想那么做的。
后视镜里出现了几辆黑色的越野车，神盾局的标志无比讽刺，他急忙地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高架桥。
“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摘掉他的面具。”
喧嚣的风里那个平静的声音那样清晰，史蒂夫看到了站在大桥上的杀手。他还是散着长发，穿着暗色的作战服，面罩扣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双阴冷的绿眼睛。他看了过来，史蒂夫眼疾手快抬起星盾阻挡，一颗子弹当的一声撞在盾面上。
冬日战士从桥上跳了下来，大步冲着他走过来，机械臂挥来带着凛冽的拳风和杀意。史蒂夫退后一步截住他的拳头，因疼痛而闷哼一声。
“崽子，死了吗。”内置耳机沙沙的响起来，传来一个沙哑的烟嗓，在半晌没有回答之后，对方轻笑了一声，一切归于一片寂静。季叶并不是不想说话，只是在等待视觉和发声系统的恢复。
DBU注入身体，身体活力的恢复和心理上的疲惫产生一种脱离感，但是她没有时间了，因为她还有没做完的事。
史蒂夫和冬日战士依旧在缠斗，一把匕首贴着史蒂夫的脸钉在他身后的车上，冬兵快速地推动匕首，但还是没有伤害到史蒂夫。
史蒂夫翻到冬兵的背后，一只铁臂伸来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但是史蒂夫强硬地按住他，右手绕过他的脖颈在对方的下巴上一拉，面具霎时落在地上，冬兵杀气腾腾地掀翻了他，回头一望。
上天保佑，史蒂夫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
那个人侧过脸来盯着他。虽然留了长发，还冷着一张脸，可是无比熟悉的面孔还是让史蒂夫失声叫出了那个在他舌尖停留了八十年的名字——
“Bucky！”
有无数东西咆哮着向冬日战士的脑海涌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季叶让他在记忆里留下的碎片在听见那个名字的瞬间汇聚起来，嘈杂而轰乱。
双音节的名字，金色的像阳光一样温暖的梦，有时瘦弱有时高大的男孩儿的影子，还有一句他已经记不清楚的誓言。
完成命令，士兵。
有一个冷酷的声音说。但是无数个声音在呼唤他，那是属于每一个回忆起过往的冬日战士的，他们曾经被电流粉碎成为不存于世界的尘埃，但是一瞬间仿佛都苏醒过来。
很烦很烦。有很多声音和画面在眼前闪过，冬日战士解下背上的冲|锋|枪，粗暴地拉开保险。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混乱的大脑让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冲|锋|枪落在地上。他迷茫而警惕地望着他的任务目标，然后做出了一件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
冬日战士转身，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匆匆离开。史蒂夫看着他的背影，湿润的液体从肩上流下来，史蒂夫侧头，匕首捅入的地方因刚才的搏斗而再次撕裂，他发现那看起来凶狠的一刀其实并不能算得上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她说她是九头蛇，可是又帮他逃走，还提示他找到了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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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是他。”猎鹰摇了摇头。史蒂夫努力地回忆着那个杀手的脸，“他以前被九头蛇的人俘虏过，他们肯定在他身上做了什么试验。”
娜塔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冬日战士，九头蛇创造的鬼故事。在冷战之前，冬日战士就已经出现了，很多人都以为冬日战士不是一个人，或者这个代号已经换过很多人了。至于之前那个银色头发的女人，她也是九头蛇的人，代号战争机器，是冬日战士的搭档。”
“我觉得还是War Machine比较好听，九头蛇都这么没新意的吗。”钢铁侠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所以我们的老冰棍的救命恩人和最好的兄弟都是九头蛇的人？你运气可不是有一点差，史蒂夫。”
“托尼，战争机器在二战就已经出现了，是谁比较没有新意。”娜塔莎笑起来，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笑着说。
托尼•斯塔克清了清嗓子，“伙计们，我得告诉你们一件事。”他从驾驶室里走出来，拍了拍手掌。
“关于我为什么丢下正在更新的战甲跑来救你，是因为一个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一个蓝色的空气屏在众人中间亮起来，信息内容出现在中央，那是一个坐标和一串代码。
“我目前还没有找到是谁发来的，甚至找不到他的位置。他连障眼用的假定位都没有，直接连接到我和Jar的局域网里来——这个家伙的技术很好，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托尼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情愿，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匿名的人的技术是连他也达不到的境界。
“先生，目标地点已到达。”贾维斯优雅的伦敦音响起来，托尼回头看了一眼，那架无比巨大的天空战舰浮在空中。娜塔莎检查了一下战术腰包里的芯片——尼克•弗瑞那个狡猾的家伙果然没死，还给他们下达了新的任务。
“伞包和芯片准备好了吗。”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史蒂夫，他正握着自己的盾一言不发，他听见了娜塔莎的问题，点了点头。
“萨姆？算了当我没说。”猎鹰拍了拍背上的飞行装置冲娜塔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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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2B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呢。”季叶坐在天空母舰的操作室里，她挑的位置很好，因为这是一个单独操作室，她穿着一件六级技术员的工作服，是混入天空母舰的时候从一个倒霉的家伙身上弄下来的。9S双手环胸站在她的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屏幕。
“千年前的人类科技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六级技术员的权限确实比她高多了。季叶敲击着键盘，把关于洞悉计划的详细内容尽收眼底。她的眉头慢慢蹙起，这个天衣无缝的恐怖铁幕计划让她都感到了一丝恐惧。“神盾局人都是疯子。”她喃喃地说。精准定位，全球人口的信息都储存在神盾局的超强主机里，说的好听是为了保护大部分人而牺牲小部分人，但撕开道貌岸然的黄金外壳，底下已是某种程度上的帝制暴|政。甚至，也许比暴|政还要可怕。
如果洞悉计划成功启动会怎样？
皮尔斯已经“杀”了尼克•弗瑞，千疮百孔的神盾局里布满九头蛇，作为他们宿敌的美国队长的结局，还有谁想不到呢。
“9S。”季叶靛蓝色的眸子里仿佛多出了一抹什么，她轻声说。
正在偷偷翻看资料的9S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立正站好，“诶诶诶……？2B有什么吩咐吗。”
她对所有的人，对这个世界的伤害已经够大了。季叶的神情冷了下来，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帮我黑掉神盾局的系统，取得天空母舰的操作权。”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No.17 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