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No.15 交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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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点了点头，季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他还是固执地盯着季叶的腹部，季叶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休息五分钟，去靶场。”视野中的血条已经不再下降了，她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止血，仅仅是看起来可怕而已。
冬日战士看出季叶没有处理伤口的意思，移开了目光。他闷闷地走向靶场，站在他固定的位置上，季叶总觉得他的嘴角撇了下来，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靶场里有星星零零的枪声，冬兵看着时钟，等待那个闪动的鲜红数字跳到下一分钟。季叶知道冬日战士不需要休息，但是她依旧给了他喘息的时间。
连续的枪响，靶面上始终只有一个弹孔。季叶看着冬兵的侧脸，他紧紧地抿着唇，手臂直抬，银色铁臂在灯光下冰冷而刺目。翠绿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靶心，仿佛闪着幽暗的金属光泽。面无表情的脸有一丝阴沉，这时的他才像那个战场上的幽灵，那把九头蛇最锋利的刀。
“右手。”她说。冬日战士换了一只手继续射击，季叶看着靶面上那一个无比精准的弹孔，点点头。
季叶好像在看冬兵，但又不是在看他。她想起她和史蒂夫一起去史密森尼博物馆参观，史蒂夫穿着一件伲外套，戴着鸭舌帽，压低了帽檐试图遮住自己的脸。季叶注意到一个小孩子在角落里看着史蒂夫，史蒂夫冲他挤挤眼，比了一个不要说的动作。
她走在史蒂夫的身边和他一起看关于咆哮突击队的介绍，人群拥挤而嘈杂，他们的目光同时定格在那个叫詹姆斯•巴恩斯的中士的介绍上。
黑白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恣意，嘴角挑起弧度带着一丝年少轻狂，他的左手搂着史蒂夫的肩——那还是一条由血肉构成的、温暖的手臂。
“他最喜欢的枪是M1加兰德。其实很多人都觉得卡宾比较好用，因为连发的枪用着很爽，但是他总说他喜欢听加兰德环弹夹时那种清脆的响。况且他的准头很好——我是不是说太远了？你知道那些枪吗？”
美国队长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题不太适合这个时代，突然住了嘴，但是季叶点点头让他继续下去。
季叶知道巴恩斯中士喜欢M1加兰德，在他刚刚成为冬日战士的时候，每次挑选装备他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那把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再记得他最喜欢的武器，因为冬日战士是个狙击手，也因为九头蛇的资产不需要有自己的喜好。
冬日战士是武器，而武器只要会听从命令就够了。
季叶能听出史蒂夫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巴基，她无数次想告诉他真相，给这个沉睡七十年、对新世界不知所措的美国大兵一点希望。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因为希望的背后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的准头确实很好。
季叶再次看向正在瞄准的冬兵，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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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叶估计着解冻出来的冬日战士已经完全恢复，在神盾局请假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换掉自己的黑色战斗服，调整了发色。冷清到仿佛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季叶看着盥洗室的镜子，她依然穿着一件薄风衣，靛蓝色的眸子平静到冷酷。
“你最近都没有回来，发生什么了吗？”
她好像一个刚刚旅游或是出差回来的人，拖着一只皮箱拿着钥匙准备开门。史蒂夫刚出完任务回到家，就看见了那个已经有好几天不见的姑娘。
“我……很抱歉，之前我不该怀疑你。”史蒂夫看着季叶，他显得窘迫而无措，显然这个老冰棍无论是解冻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即使有，也解决得非常糟糕。季叶才想起她回到九头蛇之前发生的事，她摇了摇头，冲史蒂夫微微一笑。
“不，其实我不太在意。”
况且我马上就要让你失望了。
季叶再次接到了主线任务，九头蛇的任务也同步来了。
「辅助冬日战士刺杀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
季叶对她的“上司”弗瑞确实有些印象，他曾经因季叶破译重要文件的速度和效率而见过她一面，并且给与了还算中肯的赞赏，但是季叶对这个神盾局局长最大的印象还是他那背地里被同事们称呼为“卤蛋”的形象。
说实话，季叶觉得他确实很符合他的绰号。
但是季叶所关注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系统给她的任务内容。
九头蛇的任务与系统任务一向相同，连一个字母都不差，而且总是同时接到。但是有趣的是，她这次接到的系统任务是“击伤”，而九头蛇是“刺杀”。
——所以不需要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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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叶站在窗口等待冬日战士的到来，她知道现在那个一脸血的黑人局长正靠在沙发上和史蒂夫扯皮。她通过九头蛇的监听设备听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但是她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
“行动。”
季叶按住无线耳机轻声说，冬日战士嗯了一声，耳机的那一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像一个幽灵那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对面大楼的天台上，拉动枪栓，然后接连不断的枪声响起，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史蒂夫紧紧攥着尼克给他的u盘，追逐着那个蒙面的神秘杀手。那人留着长发，穿着黑色作战服，眼圈外涂着油彩显得格外阴森。对方显然也身手不凡，拎着一把狙击枪在楼房间跳跃还显的游刃有余。
银蓝的盾仿佛破开空气向着那个杀手飞去，他站在大楼的边缘，回过头来看着史蒂夫，铁臂上的金属片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在一声金属相撞的响声之后，空气仿佛安静了。
那个人握住了那枚盾牌。
史蒂夫为对手的臂力和敏捷程度感到惊讶，但是他没有时间再去多想，星盾冲着他破风而来，他一把接住他的武器，凭着强大的战斗直觉快速地转身并且向后退了一步。
一把银白色的重刀擦过他的肩膀重重地砸在地上，劈裂了一列的瓷砖。
史蒂夫•罗杰斯做梦也不回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这个人。
她站在夜幕中，银色的短发随着夜风微微飘动，她依旧戴着那幅眼罩，冰冷而沉默，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握着那把银色长刀。
“Silver……？”史蒂夫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许多次救他、还帮助过他的神秘女人现在却要杀他。
季叶没有再挥刀，也没有回答他，她看见史蒂夫背后的人影从天台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然后转身，向史蒂夫来时的路跑去。装了四张五级速度up芯片的季叶根本不是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美国队长能追上的，当史蒂夫追回一片狼藉的公寓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
尼克•弗瑞在把u盘给他时这样说，这句话仿佛成了一个诅咒。史蒂夫的邻居，那个护士是特工，以保护的名义监视他，现在连他七十年前的救命恩人都成为了他的敌人。
史蒂夫完全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隔着玻璃墙看见医护人员宣布弗瑞的死亡，看见希尔特工麻木而绝望的神情。娜塔莎带着一身的杀气出去追查凶手，史蒂夫说出了那个有一条铁臂的人，那颗红色的星，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Silver.
史蒂夫回忆起当时交手的夜晚，自称Silver的女人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伤害他，连那看似恐怖的一刀，到现在想想，似乎也是算好了角度让他能够避开的。她出现的毫无征兆、毫无目的，仿佛只是为了把他的注意力从那个神秘杀手的身上引开。况且史蒂夫总觉得也许事实并不仅仅止步于此，在一切清楚明了之前，他并不打算把这个神秘的女人说出去。
弗瑞说神盾局里有内鬼，但是史蒂夫不知道Silver到底是哪一种。他甚至不能确定这个白发黑裙的女人还是不是七十年前的那个，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回答过他一个字。
他也没有机会查看弗瑞给他的u盘，但是他很清楚，无论发生过什么，那个u盘都是这一切的关键。史蒂夫需要一个人，一个可信的、可靠的、有能力的、能帮助他的人，他需要解开u盘的密码，然后获得真相。
“我是后勤人员，情报部的三级技术员，负责破译密码和加密文件。”
史蒂夫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个人。
不，她只是个技术人员，她和你不一样，这一切都太过于复杂，你不能把她牵扯进来，这太危险了。
史蒂夫这么想着，但是他能信任的，好像也只有那个叫艾希的姑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No.15 交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