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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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周年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纪延。
“只会投篮算什么，你要让全场的人都不动看着你投吗？”
“我可以出其不意啊，等到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
“你觉得等你真正在在场上的时候会有几个出其不意？你觉得他们吃亏了以后谁还能没有防备？谁还能不防着你？”
周年被纪延连续的提问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年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那要怎么办？那你要怎么办？”
沈郭他们都不说话，只有陈之力看不下去。
“如果连周年都不可以那你们班上没有人可以。出其不意的确是只有一次，但是如果你们能配合默契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
“阿延，不是我说大话，如果你能带着周年在我和齐飞这儿进三球，那他就可以。”
齐飞拉住他，“大力……”
陈之力摆摆手，“我知道这很难，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有点希望不是吗？”
“我觉得行。”沈郭在一旁附和。
顾平生也点点头道:“以齐飞大力的默契程度来看确实可行。”
回到家，周年洗漱完坐在床上。
虽然纪延最后答应了，但是对于星期天的那场比试他心里还是很没谱，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纪延。
还是打一个吧，问他要不要找个星期天之前的时间出来练一下。
周年打定主意，找出纪延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周年疑惑，这个时候他还在和谁打电话呢？
电话那边。
“叶芷橦，我说过不要再联系我。”
“阿延，我只是想请你下周五来我的生日会，我并没有……”
纪延并不为她的哭声所动只是冷声笑，“你觉得我会来吗？”
“别这样阿延……”
“哼，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下一次，就算你用我妈的电话打过来也没用。”
纪延挂了电话，看到了周年的短信。
“我们单独约个时间打球吧？”
“不用。”
纪延随手把手机丢在一边，他并不希望他们赢。
周年盯着手机屏幕里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呆愣了半晌，压下心头翻涌的思绪，起身翻出课本做起了作业。
他才不会轻易放弃呢。
第二天上学俩人一句话都没说。
“哎周年，我把你昨天给我的题都做了，”姚雨蒙刚来还没坐下就把题单从书包里扒出来递给周年，“你帮我看看呗。”
“好。”周年说。
一路改下来题单上已经猩红一片，姚雨蒙苦着脸哀嚎，“不是吧，一晚上就只对了四道题…简直没人性啊！”
“你应该换个思路想，”周年指着那四道题说，“如果这四道题都考到了那你就能得50分了。”
“那要是一道题都考不到怎么办？”
“这里面有些题一定会考，”周年摇摇头，他对自己押题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只要这里面的题都会做了，那应付卷子上的大部分题还是没有问题的。”
姚雨蒙盯着单子，满心绝望。
“相信自己，”周年看出了姚雨蒙的退缩，“还有时间。”
他也在心里这样默默对自己说。
相信自己。
星期天前几天里，周年跟纪延除了在上学放学途中说过两句话外再没有一起说过话。
周六这天，周年一大早就背上包出门了。
跟姚雨蒙约好的地方是学校旁边的一个咖啡馆，据说环境很好。
周年到的时候姚雨蒙已经坐着了，旁边还坐着另外两个人。他并不惊讶，这两个人前几天也和姚雨蒙一起在他这儿补习了。
周年只是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再多说话，拿出昨天改过的题单递给他们，开始讲错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年抬头再次看向窗外时已经临近下午1点。
这时他才感觉到饿意。
“想吃什么？”周年在包里摸手机，边摸边问他们，“我们点外卖吧，还能节省点时间。”
“都可以。”他们说。
在包里摸了半天，手机钱包啥都没摸着。
“你在找什么？”姚雨蒙问。
“手机。好像落家里了。”周年回答说。
“你是想点外卖吗？”旁边的一个男生问。
他点点头。
“这怎么行，虽然我们成绩不好但是这点觉悟我们还是有的，外卖我刚刚已经点好了，”这个男生看了眼时间继续说，“再有半个小时应该就能到了。”
说完那男生就埋头做题了。
周年看着他们，看着看着思绪就飘远了。
他这几天憋屈得慌，因为纪延。他总觉得纪延不相信他，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相信他们。
周年想不明白，纪延在害怕什么。
吃过午饭，周年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错和讲解。
手机在包里震动。
姚雨蒙掏出手机接起来。
“大延？”
“嗯。”电话那边纪延说，“周年跟你一起？”
“对啊，”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周年，“怎么了？”
“没事，你让他接电话。”
“哦。”姚雨蒙把手机在周年眼前晃了晃，轻声说，“找你的，阿延。”
周年诧异地接过手机，纪延找他干什么。
“你在哪？”
周年那一声喂还没蹦出嗓子电话那边就给他堵了回去。
“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怎么了？”
纪延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扬声问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手机忘家里了。”周年说。
“过来杨家花园这边吃饭。”
“杨家花园？”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在哪。”
周年没有说话。
纪延很是无语，这个人怎么能不知道杨家花园。
“你等着，我过来接你。”
这一次周年哦还没哦出来又被挂断了电话。
那一声哦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在嗓子里转了个道儿变成另一副模样。
“今天就到这里吧，应付这一次的数学考试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一行人开始收拾离开。
末了姚雨蒙问他，“你呢？不回去吗？”
“我等纪延。”周年说。
纪延到的时候周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纪延站着看周年，整个世界都安安静静的。
窗外的阳光射进来，他感觉周年脸上的绒毛都在泛光。
他是睫毛精变的吗？纪延想。
这么想着纪延也就抬手了，他就想摸一摸周年的睫毛。
刚感受到睫毛柔韧的触感，纪延的手就被趴着的周年抓住了。
周年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纪延虽然惊讶，但他并不惊慌。
瞟了一眼抓着他的周年的手看着周年说，“走了。”
两人在杨家花园门口下车。
看到刻着杨家花园四个大字的石头，周年惊讶了，“这个杨家花园是饭店？”
“不然你以为？”纪延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快点跟上。”
“哦。”周年默默跟上。
他本来以为杨家花园是个小区来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林荫小道上，天干燥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纪延手插在兜里走在周年前面，两人就隔了三四步的距离。
即使看不见正脸周年也能想象出纪延此时的表情，就如自己第一次见他那样。
生人勿近。
纪延是坏学生，但周年觉得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坏。
周年叹了口气，停下。
他必须要弄明白纪延为什么不愿意他参加比赛，在吃饭之前，在明天跟齐飞陈之力对抗之前。
不然他们必输无疑。
不，应该是他必输无疑。
“纪延。”周年喊。
纪延只是停下步子并没有回头，“干嘛？”
“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参加比赛？”
“我不是答应了明天先让你试试水吗？”
纪延转过身却看到周年摇头。
“可你并不打算赢。”
“是吗。”纪延说。
“是。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周年看着纪延，“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
周年顺了口气，“我想参加比赛没有别的原因，”
他说，“我就是不想让你输。”
纪延不说话，也看着周年。
“我可以为了物理竞赛疯狂练习，同样我也可以为了比赛努力，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那不一样。”纪延说。
“是不一样。”，周年向纪延走近一步，“现在是你连努力的机会都不给我。”
纪延心里五味陈杂却说不出一句话。
“就算比赛输了那又怎么样？至少我们一起并肩战斗过！郑一鸣算什么？你告诉我，”周年语不停歇步步紧逼，“我又算什么？”
说完周年刚好站在与纪延半步之遥的位置。
周年盯着纪延，纪延也盯着周年。
两个人都保持着缄默。
相视良久，纪延忽然笑了。
眼睛都笑得弯弯的，亮亮的，跟月牙儿似的。眼睛里面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喂，周年，”纪延说，“有一只毛毛虫掉你脑袋上了。”
周年还沉浸在刚才自己那番抑扬顿挫的言论里，一时半会挣扎不出来。
纪延抬手拍了拍周年头发，顺便给周年抹了把额头上或许存在的汗水。
纪延笑着对周年说，“走了，小学生。让长辈等太久不太好吧？”
周年仍旧在还挣扎。
纪延揪住周年衣服下摆，转过身就拖着周年往杨家花园大厅的方向走。
半路上周年像是回过神地看了看纪延揪着他衣服的手，再抬头看了看纪延是笑非笑的侧脸，他终于反应过来，感情这人是在遛狗呢？
“纪延，你还没回答我呢。”周年一脸纠结地说。
“知道了。”纪延转过身倒着走，“你叫一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周年被纪延拉着，两个人面对面地不慌不忙地走。
一阵风吹过，扬起他们的头发。
周年偏过头不看纪延，他才没那么傻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