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63、秀恩爱

　　让黛玉哭笑不得的是，自元宵节后，楚含章竟然隔三差五地就往林府送灯笼。林如海看着黛玉廊檐下挂着的七八个灯笼，好奇道：“这楚家小子搞得什么鬼？我们家缺灯笼吗？”
　　这些灯笼一个比一个精致，最近送来的那个已经是大师级的手艺了。黛玉想了想，道：“嗯，可能是楚家的灯笼多了，没处挂吧。”
　　林如海面上表示理解，心中却腹诽打道：“闺女，你就不想个比较靠谱的理由吗？这是很明显的敷衍和糊弄吧！”
　　送走了林如海，黛玉立马写了一封信让雪雁遣人送到楚家去。楚含章接了信，欢天喜地地打开，上面只有七个大字：吾家灯烛尽够矣。
　　楚含章顿时脸上发烧，他默默算了一下，好似往林家已经送了很多只灯笼。
　　去了信后，楚含章总算是不再送灯笼了，黛玉院中上上下下都送了一口气。

　　花朝节前一天，梁皇后给黛玉下了一道懿旨。旨意中讲，今有林氏女黛玉兰心蕙质，伶俐机敏，淑质英才，堪为当世之扫眉才子。未免其闺阁蒙尘，韶华闲度，特召入明德学院，讲授诗词之道。
　　黛玉接过旨意，命人好好款待宣旨之人。
　　韩嬷嬷宋嬷嬷二位已经知道了，倒表现平静。雪雁等丫头却是头次知道这些，惊讶道：“姑娘，我怎么听着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你做先生呢？”
　　黛玉点了点头，道：“嗯，就是这个意思。”
　　几个丫头仍是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道：“可是怎么让姑娘去呢？”
　　黛玉把懿旨放在案上，反问道：“怎么？你家姑娘做不得先生？”
　　几个丫头摇了摇头。
　　黛玉道：“好了，你们自去忙吧，我还有几个问题没看明白，需要琢磨一番。”想了想，又道：“明日我生辰虽不大办，但大姐和三妹，还有英姐姐必是要来的。你们先把他们爱吃的先备上。”
　　黛玉看了一会子书，忽然想起惜春。她如今在学里，身边却无人操持，总也没有几件像样的首饰。
　　想到这里，黛玉便让小丫头找了红药来，道：“红药你收拾一下，等会儿出趟门。四妹妹今日在学里，你便趁着他们下学回家，把我昨日让你蓝灵姐姐包起来的那两本书，连同那副芙蓉石的头面，一起给四妹妹送去。”
　　红药答应过后，又道：“姑娘，那府中四姑娘是和二姑娘三姑娘住在一起的，单送她一个怕是不妥，也让四姑娘难办。”
　　黛玉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这么着吧，二姐姐性情温柔，三妹妹爽利能干，你去我的库房里看着挑两套差不多的首饰吧。就说是我瞧着这些首饰很配姐妹们，送给姐妹们戴着玩。”
　　红药应了，自去挑选首饰不提。

　　二月十二，花朝节，也是黛玉的生日。一大早，丫头们就拿出准备好的新衣新裙给黛玉换上，又齐贺黛玉生辰之喜。
　　黛玉命雪雁散了赏钱。院中的粗使丫头并婆子们又来贺喜，黛玉这里正乱糟糟的一团。林嬷嬷、木香等人又来给黛玉祝寿，黛玉看着一院子挤挤挨挨的都是人，笑道：“不过是一个生日，竟如此的劳师动众，可真是折煞我了。”
　　林嬷嬷不赞同，道：“姑娘是咱们林家的大小姐，老爷又是户部侍郎，这点阵仗算什么？这也是太太不在，老爷又忙，无人替姑娘操持，这才俭省成这样。总是委屈姑娘了，这些年竟没有过过一次像样的生辰。太太知道了，不知道多心疼呢。”
　　黛玉叹道：“妈妈快别这么说，我才多大呢，那里就经得起这些？每逢生辰，总能得到许多好东西，旁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林嬷嬷摆了摆手，道：“那些不过是器物，有什么趣儿？正正经经的办个宴席，请上各家的姑娘们过来，大家一起玩笑，热热闹闹的，这才是过个生辰。”
　　黛玉忙笑道：“妈妈快饶了我吧！我最是不耐烦那些热闹的，吵得人脑仁子疼。”
　　林嬷嬷却道：“姑娘总是一味的爱清静，这可不好。姑娘已经是定了亲的人，总要在各家走动起来才是。省的往来应酬之时，竟是人都认不全。”想到别家姑娘这般年纪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在京中贵妇人圈中混了个熟悉。自家姑娘却无人引领，不由得悲从中来。
　　雪雁见林嬷嬷竟是哭了起来，忙上前道：“嬷嬷这是做什么呢？今日可是姑娘的生辰之喜，嬷嬷竟在姑娘面前掉起豆子来。”
　　林嬷嬷得了雪雁的提醒，方才醒悟过来，忙拭了眼泪，弓着身子，道：“真是老了，行事也没个成算。还请姑娘恕罪。”
　　黛玉忙扶了她起来，道：“妈妈一心为我，我心中知道，怎么会怪妈妈呢？”
　　这时，蓝灵进来禀报道：“姑娘，楚家来人了。”
　　林嬷嬷听了，忙道：“姑娘这里忙，我就先下去了。今日厨下得了两尾大鲤鱼，我的瞧着他们细细地做了。”
　　黛玉道：“嬷嬷慢些走，我让小丫头送你过去，昨夜里下了一阵雨，地面有些湿滑。”
　　林嬷嬷笑道：“多谢姑娘体恤我。”

　　楚家来了四个中年嬷嬷，皆是面容和善之辈，见了黛玉，恭敬地行礼，道：“恭贺林姑娘芳辰之喜。我们家太太备了几样东西，遣我们送来。”为首的婆子递上一个一尺长，半尺宽的匣子，道：“怕别人没轻没重地弄碎了，我们太太特意交代要把这个匣子亲自交到林姑娘手上。”
　　黛玉听了，忙道：“雪雁，快仔细接着，小心些。”
　　婆子们见状，笑了笑道：“林姑娘，我们还要去和太太回话，就不多留了，这就告辞了。”黛玉命蓝灵和红药亲自送了四人出去。
　　不多时，宋萱和穆灵君结伴而来，黛玉亲自迎他们炕上坐了。宋萱打量了黛玉几眼，道：“二妹果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
　　黛玉奇道：“这是为何？说这没头没脑的话。”
　　穆灵君边吃着茶，边道：“大姐说话自然有理。不声不响的，二姐竟要做先生了。亏还是姐妹呢，二姐还瞒着我们。”
　　黛玉忙道：“你们这可是错怪我了。我年前和皇后娘娘提了此事，只是那时娘娘没有答应。没影的事，我总不好四处宣扬吧。昨日娘娘才下了旨意允我的。”
　　宋萱拍了穆灵君一下，道：“三妹，你怎么说话呢？你二姐也不是故意的。”又对黛玉道：“二妹，你别放在心上，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
　　黛玉笑了笑道：“我还能不知道三妹的意思吗？我们姐妹之间，什么话不能讲的。再者，三妹说的也是，倘若你们拿这么大的事瞒我，我也要生气的。三妹不过是牢骚了两句，不值什么。”
　　穆灵君得意地看了宋萱一眼，道：“怎么样，大姐？我就说吧，二姐不会介意的。”
　　宋萱弹了她额头一下，道：“我们姐妹之间，自然不会介意。我只是怕你在外人面前也这么口无遮拦的。”
　　穆灵君不以为然道：“我只在乎我在意的人，谁管他们？”
　　宋萱摇了摇头，无奈地叹道：“你呀！”
　　穆灵君目光一转，看见炕桌上摆着的匣子，好奇道：“这里面是什么呀？用的还是樟木的料子。”
　　黛玉耳根微红，忙上前欲抱起来，口中道：“不过是几个小玩意儿罢了。”
　　穆灵君眼尖地看见黛玉都红了，便把匣子抢在怀中，道：“二姐，不过小玩意儿，你脸红个什么劲啊？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手上已经打开了匣子。
　　黛玉见来了，越发要抢回匣子。穆灵君已经机灵地抱起匣子跳到了里面去。黛玉却站在地上，一时也拿她不得。
　　“二姐，这就是你说的小玩意儿？”穆灵君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面人，戏谑道。
　　宋萱抬头去看，只见穆灵君手中是一个小小的仕女面人，奇道：“不过一个面人，这还不是小玩意儿？”
　　穆灵君叫道：“大姐，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过来看，快点！”
　　宋萱心中好奇，便起身到了穆灵君身边仔细看。这一看，才发现这面人有几分肖似黛玉，又见这面人手中还提着一盏宫灯，黛玉的脸色已是一块红布。她心中便有了猜测，道：“三妹，快还给你二姐。”伸手拿过穆灵君手中的匣子递给黛玉。
　　穆灵君见黛玉已是羞的不成样子，也见好就收，把面人还给黛玉。
　　宋萱忙转移话题，道：“二妹，你怎么想到要去做先生的？”
　　黛玉轻轻拍了拍脸颊，道：“我家人口简单，爹爹每日有公务要忙，只我一个在家，着实无聊，这才想要找些事情做。”
　　宋萱叹道：“和二妹一比，我真是无所事事了。”
　　黛玉挽着她的胳膊，笑道：“还当我不知道呢？姐姐如今帮着伯母管家，差不多是独当一面了，这还叫无所事事？”
　　穆灵君插话道：“你们两个这么说，把我置于何地？”
　　宋萱与黛玉转身，看着她，异口同声道：“你还小！”
　　穆灵君表示，这一刻，眼前的两人仿佛她母妃附体！

作者有话说

　　宋萱、穆灵君：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