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那个才女啊》三尺之南

135、姐妹逢

　　要说如今京城中众家贵妇小姐们最爱去的地方，莫过于位于千秋雪阁了。这千秋雪阁开张也不过区区半年的时间，便名声响彻京都。倘若谁能进这千秋雪阁游玩或者是用餐，便是件十分值得拿来一炫的事情。
　　当然，它的出名既不在于吃食佳，也不在于园林妙。要知道，京中人文荟萃，多样的吃食或者园林风格独特，各有其精妙不凡之处。千秋雪阁着实算不上上乘，但它却凭着一个缺字诀，便很快在京中打响了名声。
　　这千秋雪阁凭牌子进入，每日却仅有五个号码。五个号码一旦发出，任凭你是哪家王公贵胄，也只有止步的份。世间之人，尤其是有钱有势者，大都偏爱些稀缺的东西，好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因此，千秋雪阁的鹊起便也成了顺理成章之事。不过今日，千秋雪阁却只道东家需要招待贵客，连那仅有的五个号码都不发出了。
　　辰时过半，便有一辆朱轮华盖车慢悠悠地停在了千秋雪阁前面。一个身穿桃红撒花袄的俏丽姑娘忙迎上前，帮忙打起帘子笑道：“林姑娘…啊哟，瞧我这嘴，该叫楚夫人才是。您可算是来了，我们家郡主在里面都坐不住了，刚刚还亲自到门口这边来瞧呢。”
　　马车里的黛玉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笑道：“墨染姐姐越发俊俏了。”待下了马车，方才赞叹道：“三妹除了性子急些，倒是越发地有本事了。”
　　这个姑娘乃是东平王府郡主穆灵君的身边的丫头。
　　墨染扶着黛玉，笑道：“夫人还是爱拿我们开玩笑。我不过是尚算能看罢了，哪里比得上夫人身边的雪雁能干伶俐？”又指了指门口高悬的匾额，道：“这是我们郡主的得意之作。我们家郡主说了，一定要请夫人品鉴品鉴。”
　　三姐妹中，穆灵君的书法最好，一笔簪花小楷清婉灵动，很有几分卫夫人的韵味。黛玉仰头细细地琢磨片刻，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我欺也。”
　　墨染笑道：“能得夫人这番评价，我们家郡主必定高兴坏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院内。千秋雪阁地方不大，不过是个二进的宅子，各处陈设虽不是古董珍宝，但却恰到好处，与屋外的绿树香花一起，显出一种和谐的自然之美。
　　“这里是谁收拾的？洗去铅华，返璞归真，让人心旷神怡，疲累俱消。”黛玉不住口地赞叹。
　　“看来还是二姐最懂得大姐！”一个清脆的女声接口道。
　　听了这话，黛玉忙朝来人看去，顿时眼眶微红地喊道：“大姐、三妹。”
　　却是宋萱、穆灵君在屋内等得焦急，便出来看看。恰好听到黛玉的话，穆灵君便接了一句。如今一看黛玉形容，二人也有些伤心。
　　一时间，姐妹三人竟是泪眼朦胧地站在院中，诉起离情来。最后还是在丫头们的劝说下，方才回到了屋中。
　　“一别经年，二妹风采更胜往昔，越发衬得我们俗气了。”宋萱看黛玉面色红润，眉目舒展，便笑道：“观二妹神色，想来楚家公子对二妹极好。如此，我和三妹也算是放心了。当年你们匆忙离京，咱们姐妹几个也没来得及好好聚聚。虽然有书信往来，到底没亲眼见到，总是放心不下。”
　　“是啊，二姐。我听母妃她们说过，平安州那里最是个棘手的地方。好在姐夫能干，才没有出什么大事。” 穆灵君欢喜道：“如今你们只需要在那里再待上两年，便可以回京了。”
　　黛玉站起身福了一礼，道：“让二位姐妹为我操心了。”
　　宋萱摆摆手道：“咱们姐妹间，妹妹如此倒是见外了。”
　　“大姐说的是。”穆灵君点点头，又好奇道：“以前那么多人都没能拿平安州，二姐和姐夫一去，便轻轻松松地稳住了局面。二姐快和我们讲讲你们在平安州的事情吧，我和大姐都好奇得不得了。”
　　“是你自己好奇罢了，做什么拉上我？”宋萱屈指轻轻弹了一下穆灵君的额头，嗔道。
　　穆灵君把她的手拍过去，顺势拨弄了两下刘海，微嘲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四处打听平安州的事情呢？还撺掇我去皇后娘娘那里打探消息。”
　　宋萱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举起双手，无奈地叹道：“好吧好吧，是姐姐我说错话了。我也想知道。但是二妹昨日才回来，今日一大早又被我们叫了出来，进屋这么久了，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呢。你就不能让她先缓会，歇一歇？”
　　“呃？”穆灵君顿时词穷，耸了耸肩，道：“好吧，怪不得我母妃总是夸大姐体贴呢。”
　　“好啦，好啦。二位姐妹的好意，我都知道。黛玉拉着两人的手，笑道：“平安州离京不远，回来的时候又走的慢，我倒不觉得累。不如，我先给你们讲讲平安州的事情，你们再给我讲讲京中的事情，尤其是学社里的。我虽刚回来，却也听说了。如今京中女儿家有两大乐事，一乃至善社的书；二呢，就是这千秋雪阁了。”
　　宋萱一指穆灵君，道：“学社也就罢了，这千秋雪阁全是三妹一个人的功劳。”
　　黛玉惊讶地看着穆灵君。穆灵君抱着宋萱的胳膊，叫道：“大姐倒是会推。若不是有学社里各位姐妹们襄助，我一个人哪有这般的能耐？姐妹们可是最信服大姐的。”
　　黛玉抿了一口茶，笑道：“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年，姐妹们的日子实在精彩。”
　　宋萱给黛玉的杯子续了茶水，笑道：“不如我们先把京中的事情说给你听，然后你再给我们讲讲平安州的事情，怎么样？”
　　“如此再好不过了！”

　　这几年，至善社的众人差不多月月起一社，琴棋书画、女红针织，不一而论。秉承着在明德书院的老传统，每次集会过后，宋萱和秦缃这两位主事者便把会上所得的文稿整理出来，集结成册子，发放给各位姑娘赏玩。
　　起先这些册子只是被姑娘们的家人无意中翻阅。本来当这些姑娘们不过是一起倒腾些小女儿家的东西，谁知竟是在一起认真地学习，自家姑娘也是一日比一日长进。
　　这些人心中欢喜，便对这至善社每月的书册也惦念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后来京中所有的夫人姑娘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姑娘们集在一起学习的学社，当然也知道了书册的存在。
　　这学社每一社的话题都是姑娘们自己所选择的，自然都是姑娘家最感兴趣和最喜欢的。阅读书册，倒好像是与同龄人闲话一般，那些没入社的姑娘们自然喜欢这种贴近自身的书籍。对于学社中的姑娘，各家也是评价颇高，甚至还主动要求加入学社。
　　因此，学社的姑娘们大受鼓舞，每个人都在刻苦用功，书册中诗文的质量竟是一次比一次提高。有精明的书社见了，便派人与宋萱等人商议，多多刊印这书册放于书社中售卖。
　　十多岁的小姑娘，正是争强好胜的年纪。自己的诗文不再囿于闺阁，能被更多人看见，姑娘们自然高兴。
　　有了书社的加入，至善社的书稿算是在京中真正地传扬开来。

　　“你们只给我书稿，却没有告诉我这些。你们的日子这么精彩，我真后悔去平安州了。”黛玉羡慕道。
　　宋萱道：“我们把书稿给你了，你的诗文呢？明日也送到我家去，我马上让人刊印了。知道你回来，大家都等着你广陵客的大作呢。”
　　穆灵君却轻嗤道：“少来了，二姐。你若是留在京中，我和大姐以及学社里的姐妹们自然欢迎。只是恐怕你自己舍不得二姐夫吧？”
　　“你…”黛玉顿时脸色绯红，面带薄怒道：“说话就说话，你扯他干什么？还是和先前一样的贫嘴薄舌。”
　　穆灵君搂着宋萱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这算什么贫嘴？二姐，你舍不得二姐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大姐又不笑话你。”
　　黛玉扑上去，抱着宋萱的胳膊，娇声道：“大姐，你看三妹太讨厌了，尽知道欺负我。”
　　宋萱作势在，穆灵君的身上拍了一下，道：“三妹你笑什么？你二姐和二姐夫感情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妹脸皮薄，你还大喇喇地说出来！”
　　“你…你们两个都欺负我！”黛玉坐直了身子，看着宋穆二人，红着脸道：“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说完，便朝二人身上压了过去。
　　姐妹三人你挠我一下，我回你一下，顿时在炕上闹成一团。

　　一旁的雪雁看得战战兢兢，忙上前道：“好姑娘，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这么着了。”
　　“什么？”宋萱和穆灵君的动作戛然而止，都齐齐看着雪雁，又僵硬地扭头看着黛玉。
　　黛玉脸色爆红，忙从两人身上起来，不自在地坐到一旁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二妹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宋萱拉起了穆灵君，不赞同的看着黛玉，道：“方才咱们那样的玩闹，倘若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就是，二姐真是心大。”穆灵君也附和道：“我见过许多有了身孕的女子，个个小心翼翼，恨不得你拿块牌子挂在身上，提醒别人不能招惹自己。”
　　黛玉用帕子捂着脸，讷讷道：“我，我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吗？”
　　宋萱与穆灵君都是心思通透之人，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黛玉的意思。二人相视一笑，道：“咱们姐妹三个，你先出阁，如今有了宝宝实属正常。难不成还要瞒着我们，直到宝宝出生我们才知道吗？”
　　黛玉仍旧低着头。
　　穆灵君轻轻一笑，道：“二姐别害羞了。咱们都是女子，都有这么一天。如今不过是二姐比我们早些罢了。对了，宝宝现在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出生啊？二姐这次就不回平安州了，直接在京中待到临产吗？”
　　“是啊，我听母亲说过，女人生孩子简直是以命挣命。不管怎么说，京中总是比平安州条件好些。”宋萱蹙着眉头担心道。
　　黛玉暗暗深呼吸了几次，总算是平复过来，笑道：“如今快三个月了，大概要到明年夏天临产了。”
　　“老天，那时候可真热！”穆灵君惊道：“一个月不出门，二姐岂不是闷坏了？”
　　宋萱拍了她一下，嗔道：“你想的真长远！”
　　“大姐，你怎么又打我？我说的是事实，”穆灵君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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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昨天又撸了几集犬夜叉，被杀殿迷得头昏脑涨，一个字也没有码！惭愧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