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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   热水的浸泡是如此舒适,以至于再躺到床上的萧澄差点睡去,亏着掐了手背才得灵醒,他在前所未有的忐忑里死盯住钟表,仍旧是苦等丈夫,但情形之焦灼几乎超过新婚初夜。萧澄另外晓得等天一亮苻宁便要结婚了,因此他无论是凭判断还是预感都当冯文昭会回家来,且不久之后马上便回来,仅为了这点念想他已备下了依兰花精油。
      omega自劝如今此举也不全算是跟冯文昭妥协——其它更好的法子左右是没有的,往前也只是压抑着怨恨太久,自己并不故意却伤了丈夫脸面,真见警察上门盘问后萧澄慌得前言搭不上后语,幸亏最后只是按家事纠纷得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训诫。
      只是指针仍不停歇,刷刷蹭过一圈又一圈,萧澄终于下决心将东西搽在颈后,毕竟即使是眼下这样的局面也是他父亲曾百般折腾才换来的,当真失了同冯文昭的婚姻,一并失掉的便是侯爵的头衔,而没了头衔简直就像是被打入贱民行列。
      外面的人哪怕再是巧惑,到了此刻竟都指不上一个冯文昭有用,萧澄算是看个半清,纵使首都高尚圈子里那些omega看着多风光、标榜着多么自立自强,谁还不是有丈夫在身后才撑得住底气?于是乎他的尊严又成了纸糊的,alpha递过来星点温热都能把一切焚化殆尽,萧澄只当依兰精油造出一股子恶俗的香,而他是受了感染的害,盼着冯文昭再回来同他和好出个继承人,这甚至也再不算龌龊主意,至于再靠后的事,萧澄发誓再不多管旁人半件。
      可恨的便是冯文昭杳无音讯,而omega稀稀落落受起了气味的折辱,萧澄用双腿夹住被子时满心惶恐,在床上辗转反侧受足了罪,又捱到一个整点,落地大钟狠敲几下,他知道无望了,这才咬牙从床上爬起来用了抑制剂。
      第二天尚未开始,但似乎什么都没了,萧澄面如死灰,只草草收拾一通便又坐车去了赌场。
      场子里金光一片灿烂又热烈,他喝着葡萄酒下注,不消片刻便觉得神思飘飘,哪怕是输光了现钱也有种刺激愉快,萧澄和一众生人说笑不止,哄闹里头胡乱搞几把竟真等来了进账,有了本钱的omega更踏实坐下了,不消再劝酒便直接自灌下去,荷官发牌到前头也渐渐看不仔细了,又是一局下注的时候,旁的有人终究看不过萧澄的模样,叫他稳住了再投,萧澄终究又听不进去,他刚点上烟正享着瘾,反倒嬉笑着说得全押上一把定胜负才痛快。
      看似乐极了却再生了转头,不料后面给人拽到手腕,萧澄略挣一把反倒叫烟头在自个儿手上烫了个泡,回头便看清是张宗旻在阻拦,气头上的萧澄顺手便扇过去打歪了律师的眼镜,其余赌客听着耳光响亮皆是面面相觑,心下对两人的关系也有了大概料定,然而萧澄一时头脑混淆,反倒涨上气势骂开了情人。
      张宗旻连着多日醉生梦死,早已拮据得不像话,此刻瞭着萧澄手上还有能赌的筹码跟能花的钱,霎时间竟红着眼忘光了别的利害,使出通身的本领定住了omega的脾气,卷了财物后便拉着萧澄另开了包厢。

      “我看见你和别的贱人了!”萧澄先是一脚踹得房门关上,而后便被酒气催得朝张宗旻大喊大叫。
      “你丈夫也找别人呀......”
      “冯文昭是王八你也是个坏种!”
      张宗旻给吼得一愣一愣,忙不迭点头给萧澄看。
      “是你把我害死了......”omega颓唐下来,根本不想去看情人的脸,全然沉浸在悔恨之中,觉得都是张宗旻的挑逗教唆才让自己走到了今天这地步,要不是这作律师的煽动,萧澄觉得自己根本不会起心暗害丈夫,也根本不会牵扯进那些个倾轧斗争之中,哪怕冯文昭眼看着倒了霉,可自己也没有好过半分,周遭的一切甚至日益艰难,“你害的我这样......”他嘟囔着对张宗旻骂个不断,骂着骂着却不想连带掉下眼泪。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张宗旻将钞票在口袋里揣好,温柔地劝慰萧澄,开始omega排斥手上的碰触,可只要alpha想要更进一步,萧澄必然没得办法,况且不久前还受了药的害,于是刚坐下即被裹挟起身,抗拒推脱统共只试了两次,张宗旻就成功逼他就范了。
      包厢正中方桌上还整齐码着副麻将牌,萧澄被压上去后将一切扫得稀乱。

      冯文昭给烟呛了一口,但坐在一旁的段无殃见状还非得在他背上狠拍一记,“缓过劲来了?缓好了就抓紧选一个呗......”
      一听朋友这样催促,冯文昭便叹着气按灭烟头,借口天冷他在室内也要戴围巾,实际不过是要遮住萧澄留在脸上的抓痕,但就是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出门冶游,对面站着的都没什么亮眼货色,且这还要算是他们赶了个早场的结果,于是冯文昭只当首都的风月萧条了,“换人吧。”他毫不客气对领头的抱怨。
      没捞着客人的omega们也不敢怎的做作,整齐一排还得鞠躬给人看,然而冯文昭这会儿又拿起了酒杯,“你咋挑的很?”段无殃凑过来笑话了句,“那事你搞定了吗?最后怎么着的?”勋爵是个好事性格,此刻想起一茬便得追问到底。
      “能怎么样?”冯文昭加快语速略过去,根本不想把自己叫邵南云吃药堕胎的事说出来。
      “边上那个倒还行。”进来了新人后冯文昭才找到借口岔开话头,“别跟我抢。”又补上了这故意的一句,全为了显得自若且有闲情。
      领头的见客人发了话,连忙使眼色叫那给冯文昭点到的少年再往跟前来,omega也就大不过十六七岁,刻意穿着正经的衬衣短裤作学生打扮,鼻梁上还架着平光眼镜充样,但冯文昭刚捏起他的下巴,就给那满脸的媚笑腻到。
      “这小东西眉眼有几分像你表弟啊......”段无殃瞥着两人咂嘴。
      冯文昭从雏儿脸上看到别处,“胡说。”他轻哼一声,顺带将omega的假眼镜摘掉,使那狸猫般的双眸更好的露出来,这才发现近看去似是更美了,从光洁的额头抚摸到秀挺的鼻梁,他抚摸而下的手指接着为软如蚌肉的唇含住,到此为止,冯文昭才觉得自己和原来一样正常了,欢乐生活的机会所离并不远。

      张宗旻想要起身,但萧澄却缠上又亲了几通,律师受用了一会儿,但很快秉着自知之明脱开了omega的怀抱,等穿上外套再摸摸口袋里的票子后,他更多踏实了几分。
      “一会儿还有应酬......”
      “陪你那未婚妻去?”虽仍仰面瘫在牌桌上喘气,但萧澄偏要刺情人一句。
      “哪里的事?”张宗旻连声辩解,且催着萧澄快些起来收拾。
      “就是去个一般的酒席宴会而已,我想着多些交际也好把路子铺宽些。”
      “你现在的心思竟在事业上了?”萧澄没好气地嘲讽道。
      可这时候张宗旻也不争执,反倒是转转眼睛诌出了新说,他故意摆正了脸色拉过萧澄一双手来,“你当我是为了谁呢?要不是有个你在,我像往常般混吃等死难道不快活?何苦上赶着受那四处交际的累?”
      omega本想立即喝止,但听多几句竟也软了心肠,“别这么说话,我......”
      “眼下只有我能脱离家里自立门户了,咱们才有以后啊。”
      见萧澄还怔着但态度已然松动,张宗旻抓紧时机继续开口,“我要是自己有的钱,肯定把现在这亲退掉和你相好......也对,之前我是太多莽撞了,但要不是为了让你早早摆脱冯文昭免受欺凌,怎么着我也不会东拼西凑做出那许多事呀,别人看不起我就算了,你千万要明白我的苦衷啊。”
      “是真的吗?”萧澄惴惴不安,原本笃定张宗旻在行骗时他倒要踏实许多,可如今他自己也想不到又给alpha说动。
      “冯文昭就是个混蛋,他不知道你有多好,他和伤害你的那些贱人都该死......”他边动作边劝慰,“待我出人头地了,一定恶整他们为你出气。”
      尽管为了脸面,萧澄还是让自己冷冷的,不过他盘算哪怕律师真又作假,但透出这些个情义来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还能叫人多少抓住些影子,于是萧澄又觉得生活有了掌控,不由地就再度依从了张宗旻去。
      情人那方见状也甚为欢喜,继续唠叨出了许多好话来讨萧澄的乐,omega缓缓听进去竟也受用,只在这时张宗旻才敢开口提钱的事,他说得百般委婉,又在其中绕入了诸多人事关系,先是说于亲爹的事务所里结识了道合的朋友,没准将来能跟着自己出来单干,又提起这人和京中不少高门有来往。
      “那不挺好?”萧澄难得赞同了一句,听得张宗旻也有了继续言语的笃信,“等会儿有个外省alpha贵族要办个婚前聚会,你也知道,就是庆祝单身结束再好好闹上一闹罢了,还是要有些排场......”律师停了片刻琢磨萧澄的反应,很快又转了个向,“就按一般规矩我去得向人家上礼,怕只怕出手露出寒碜,没笼络到反而得罪......”
      “还当怎么呢。”萧澄没法不晓得了,他对情人嗤笑一声,刚想要再嘲讽上几句,但实在经不住张宗旻不断于耳边唠叨,软下心肠来真给签上了支票。

      虽觉床铺间味道古怪,但冯文昭更不想去坐那张包着暗红色天鹅绒的椅子,omega似乎也察觉了客人情绪,心下急切便愈发殷切地给敬烟添茶,谁知被这般服侍着有一会子,冯文昭没由来烦躁了开,直接拉过那双纤手来便要亲热。
      “不要......请您等等......求您了,等我去洗完澡马上服侍您。”
      见omega年纪小又态度恳切,冯文昭也自觉不便强求,再调笑几句就放人去了。
      套间带着有淋浴的内室,omega闪身进去后周遭立刻半点生息也无,冯文昭头脑麻木,但昏暗的灯光倒很合意,他先是解了围巾透气,再自点起香烟,决意待会打起十二分精神,销魂一夜、春风一度,而后又是崭新一天,将来他先戒掉酗酒,再者便是从萧澄手里夺回自由,要么再给邵南云些小钱打发了算完,反正明日朝阳里站着的将是一个自由人。
      想到这里便没有烦恼了,苻宁要结婚的折磨也蛰伏了下去,冯文昭独自笑了起来,偶然又瞥见指头上半残的口红印,晓得原来那小人儿红润的唇色是造假,然而指尖俗腻的意向突然叫他生了热情,冯文昭站起身,非得在水汽热雾里完满好事。
      omega被开门的响动一激,便不管不顾地惊叫了,开始时冯文昭觉得莫名其妙,他还没准备好看演贞烈戏码,但血却同热水混起一路淌到脚下。
      “这是在搞什么?”他茫然问道。
      却不料对方急眼了,浴室地上又滑溜,竟就连滚带爬摔到冯文昭跟前来,“求求你......求求你发发善心吧,千万别退房,再等等,再等一会儿我就收拾好去伺候......”
      湿漉漉的omega直跪地扒着裤腿不放,冯文昭也是没办法只是催人赶紧起来,“这么多血要吓死人......”糊里糊涂间他埋怨了句,自此omega也不敢再污了客人衣服,放开手来但双腿仍瘫软在地,冯文昭又见着不断有血渗出,心中惊悸接连后退多步。
      “那药吃了几天了,我没办法还是这样子。”omega唯有凄惶自辩。
      冯文昭只在后背靠住墙壁才停下,“你是怎么了?”
      “我没有故意骗人,之前......之前明明打干净了,我也不知道......但求求您千万别退房,我不会说话,但真没办法了才求您,要不我去洗干净,很快的,我用嘴也可以,您想打我绑我都没问题......”
      这下冯文昭全没了决断,只是不停地让对方赶紧起来,然而好言好语都不堪用,omega甚至还在哀哭声里给他磕了几个头,等被逼得没办法后,冯文昭恍然意识到自己才是对方惊惶恐惧的源头,去关门时极小心地屏住呼吸避开腥气。
      此番他这个将要花钱的人才是受害者,但冯文昭只觉得憋闷难受,他讨厌那些血,眼里更是见不得那些残酷情形,一个堕胎不成的omega竟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血水淋漓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接着冷汗整片地冒出来,冯文昭先是端起茶杯,而后又拿起酒瓶,觉得自己似乎又裹进了死的腐臭。
      这时候那omega竟整饬好了走过来,惨白一片犹如枯骨遭了洗刷,他就在冯文昭面前跪下去,坦然地准备先做暖场活儿,但不料客人即刻躲开了。
      “把钱拿上。”冯文昭边说边扯过自己的围巾来裹住下半脸。
      “去医院看看,以后再别做这个了......”再是句罔然的劝告,冯文昭一只脚已迈出了门,回头是omega的满面疑惑。
      手里数着钱时,omega的声音变得清脆不少,“您这是去哪儿呀?”他还是得问客人一句无果的话。

      “告诉我药的名字。”
      听到电话另边的指示,邵南云才昏头转向地去察看,他恐慌到了极点,怕到连冯文昭和他讲话时都双耳轰鸣,更不敢碰那一玻璃瓶的药片。
      “我看不懂......”整瓶从他手里滑掉下去,邵南云哭着捧住了听筒,他恨自己愚蠢听混了alpha的命令,竟来怎的用药都闹不清,走投无路才想起求救医生,“上头都是外国字,我一个都不认识。”他颤着嗓子将话讲清,要不是之前明纯总看他不放心留了电话,邵南云觉得这会儿自己怕是早疯了。
      他悔恨不该报着讹诈苻宁的心做遍医院检查,以为没有那纸判决什么都会好过,邵南云接着恨自己愚蠢做作才让引来了侯爵厌恶,他没感受都冯文昭的丝毫犹豫,alpha让他自己吃药堕胎,就像是要他自己兜下一切过错,所有事都不敢多想,邵南云只觉得前头自以为是的筹谋都是笑话,原先他甚至嫌明纯连着责问他烦人,竟寄希望在叔叔身上,没想到最终也就是人眼中的棋子,似乎都是命定要走到的断头路,邵南云猛然觉得再问别人都不顶用,干脆自己囫囵吞了药片,让生死由天去算了,只有明纯在电话里接连叫他别吃药,这才算使邵南云清明起一星半点。
      “救救我吧......”他无助哀求另一个omega,只希望激起对方些同情,“我实在是怕那药吃死我呀。”邵南云局促地坦诚了,他知道冯文昭是再不管自己死活了,而明纯一直是他以为的聪明人,且又有医生的本领,因此眼下他只求人过来帮他想办法。

      “这alpha是个混蛋!”
      邵南云不安地坐着,死握住椅子扶手,从明纯拿起药瓶察看后他就犯起焦虑,何况现在已入夜许久,他连累人家赶过来酒店只觉得尴尬,何况之前面对医生的问询他觉得厌烦还撒了谎,现在再听对方说什么,邵南云一时都不敢接话。
      “他连用量都没说清就整一瓶你?我看这人是想害命吧?”
      “我不知道。”邵南云面对着怒气冲冲的明纯显得茫然无措。
      “这药在原产国都从来没合法过,可笑却给奸商庸医在首都买了起来,最近好几个omega都因在孕前期吃这玩意打胎,结果弄得大出血死了,我不晓得那alpha是走了什么路子弄来的......”
      “那给我别的药吧。”邵南云在闷痛中打断了明纯,“就......就别让我吃死的那种。”他又发着抖补充。
      “南云,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再难过都是没用的,必须得把那alpha揪出来......”

      冯文昭原本一路焦急驱车冲回酒店,可正巧在走廊一头见邵南云给生人开了门,他装成没事人的模样像暂时藏匿,只是胸腔里心跳却愈发快起来,再等他蹑手蹑脚过去开了门,听得那生人言辞激烈地说要给他好看后,才算是明白真个到了躲藏不住的时候。
      他就这般极为突兀地进到内室两人面前,也顾不上解释自己,见那药瓶还满着,立马过去紧紧攥起来,“幸好......幸好你没有......”他紧张着不敢看任何一个人的脸。
      “幸好?你竟然说幸好?那个欺负了南云的alpha是你对吧?他正该在好好上学读书的年纪,你看你这都做出了什么禽兽事?也不管什么来历不明的黑药,只是想着能让自己不负责任就那么让omega吃下去?你的心肝究竟丢在了哪里?”
      对方的气势在愤怒里汹汹涨起,冯文昭心虚无比,更是百口莫辩,以为小omega还有另外强干的亲戚,此番专程来找自己麻烦,“我......我也没逼迫南云不是......”现在他只敢小声辩解了,“您看,他住的和吃的都是我付的钱,原来......原来我们也都两情相悦......”
      “所以你对未成年omega做出的事就可以原谅了吗?”
      冯文昭支支吾吾不敢应答,而另一边邵南云却站起来挡在了明纯面前,他着实费了功夫才让自己情绪镇定。
      “让我单独和他说吧......”邵南云拦下明纯再对冯文昭发火。

      他试着靠近alpha一些,见对方灰头土脸没有躲避,于是更进一步挽住了冯文昭的胳膊,邵南云虽听着明纯斥责侯爵时心里痛快,但痛快劲短暂已过他便明白了真正有用的是什么,alpha经妥协了,而他必须抓紧时间扩大胜利的果实。
      “我宁可自己死了都不想害掉另一条无辜的命。”邵南云留着眼泪看向冯文昭,“我也希望您知道,和您有过这么多次,我是有虚荣,我是贪那些好东西,但从来没有存心害您或整您,您有体面的家世这我也知道,所以您就是让我去......”他哽咽起来,却没想到就此被冯文昭拥入怀中,“我真的太害怕了......”说不完整句他便将头埋在alpha胸前哀声哭泣,“我怕堕胎会疼会死,但我更怕自己的孩子将来遭罪,我自己就是个没有家的人,我太害怕......”
      讲到痛心处,邵南云又作势要去抢冯文昭手里的药瓶,哭着求alpha,说自己哪怕死掉都不会让他麻烦。
      而冯文昭此刻再也无法狠下心了,他原本的打算是冷冷静静同邵南云摊牌,就说自己会留下孩子,但omega别想多作勒索,也就是叫邵南云生完孩子便拿钱立马走人,可一切都在哀婉的哭声里乱套了,冯文昭料不到自己心绪繁乱到了这样的地步,一开口竟向邵南云承诺会好好照顾。
      “孩子会有用的。”他一面迷茫一面回味先有的盘算,“私生子又怎能毁坏我的名声呢?况且得在法庭上证明生不出继承人的责任全在萧澄。”但现在新变化浮现出来,“就是私生子又能怎样?总不能真叫家里绝了后,小omega又是这样懂事却孤苦可怜的人......”
      冯文昭不敢多想了,像立下投名状般,当着邵南云的面将药瓶摔个粉碎。

      出去后见明纯仍在等着,邵南云擦干眼泪露出笑脸,已然将他视作朋友了,“谢谢你。”他忍不住雀跃,伸手揽住了明纯的肩膀,“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们......我们和好了!”
      随后他又愉悦地推出了自己的alpha来介绍,“求你千万不要误会他了。”邵南云向明纯解释起来,“他是位侯爵阁下,并不是坏人。”
      适时地,冯文昭也笑着冲明纯点头示意,但他无可奈何地感到疲惫,只盼望生活立即归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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