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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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中心”对于古地球人来说，是个很难第一时间做出精确解读的词汇，相对的，“打劫”这个过去被耳熟能详的词放在当代，对于广大新时代的人类居民来说，也是个生僻词。
它就像从某份历史资料里蹦出来的老古董，是理应已被社会发展脚步抛弃的糟粕，而它还没真正退出词汇舞台，全是托了边域这“三不管”地带的福。
“是艘小型货船，第三星系最常见的款，看不出租赁还是自持……啧。”挡在小舰船前方的 “拦路虎”之一上，一个男人盯着外显屏如是说。
话到末尾，他以一声咋舌结束了汇报。
“看不出租赁还是自持”这句话翻译一下，潜台词即是——“看不出可捞油水有多少，还是别抱太多希望为妙”。
这伙人干的是打家劫舍的生意，看着船也有几艘，仿佛已然算得上是个颇具规模的劫掠小团体。
但边域这种地方，这样的小团队没有一千，也有上百，他们竞相划分地盘，在哪块星区的“保护费”归谁征收的问题上互不相让。
顾景安和希内选择的这条支线直指向已经废弃的培育中心，沿途的居住行星只有一颗，原住民们经济水平十分有限，大家穷得不分上下。
在这样一条航线上圈地盘，可见这伙海盗怕是连三流都入不了，他们绝大部分时间里，只敢打劫单独上路的小货船——就比如前面正往自己方向开的那艘。
“管它自持还是租赁。”站在男人身旁的另一人说，“自持，就代表是附近的居民，是这会正准备送货或者拉货回家的——不然谁会跑这条线？租赁，那多半就是不清楚附近情况的‘外来羊’，正好宰一把肥的。”
说着，后开口的这位咧开嘴，露出满口形似犬科生物的牙齿，他舌尖在参差不齐的牙尖上扫过，发出叫人不适的嘬嘴声，好像隔空预先尝到了“羊味”。
被默认为“外来肥羊”的小货船已能与“拦路虎”互相看见踪影，却连速度都没未放缓，仍在沿航道向前，看上去无知又无畏。
“联系他们。”最先开口的男人吩咐着。
几乎是踩着“们”字的尾音，有人低低笑了一声。
“呵。”
这声笑突兀极了，哪怕它音量不大，也瞬间穿透熙攘的人声，分外鹤立鸡群。
男人表情飞快沉了下来：“谁笑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回头审视自己的队伍，然而目之所及，每一名团队成员都面色惊诧。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要主动站出来承认是笑声发出者的意思。
男人的目光逐一在那些面孔上扫过，一时竟也揪不出声音来源，面色更加阴沉。
就在这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连基础的听音辨位都不过关，还想学人打劫？”对方毫不留情地嘲讽，“我这次的句子长度够你听清位置了吗，蠢货？”
声源处是总通讯台！
男人瞳孔紧缩，他几乎顾不得对方的出言不逊，心底大作的警铃已经震得他每根神经都绷得死紧。
无论说话的这人是谁，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摸进他们船的内部通讯，还直到刚刚开口，都没人发现这里多了一只旁听的耳朵，已足够标明对方的危险层级。
“你……”勉力定了定神，男人沉声开口，预备问对方的来路和目的。
他才发出一个音节，又被那声音给打断。
“别误会。”声音的主人说，“我原本也没准备与各位打招呼，不过碍于你们让我有点窝火，所以这里有份‘见面礼’，还请诸位收好了。”
除非是真的没脑子到了极致，才会有人在接连两番讽刺下认为“见面礼”真是一份好礼。
男人的眼皮跳了跳，须臾间，他似有所感，猛地看向外视屏外持续向他们靠近的小舰船。
也就是他看向小舰船的同时，他自小舰船上捕捉到了一点不祥的光。
“开防护罩，快！”男人骤然拔高的音量把身边人震得一哆嗦。
他的反应不能称之为不快，可光的速度无与伦比，从他注意到不对到发出示警，这声警报到底是晚了。
身旁人一个哆嗦没抖完，一片灼热光芒已挟裹着可怖能量呼啸而至。
“外来羊”毫无预兆的撕破了羊皮，乍看温和又无知的小舰船率先开了炮！
“X，那不是艘货船吗？！”
“右侧武器库过热，申请立即卸载！”
“这孙子的船上应该还载有干扰装置，我们的瞄准器开始校准紊乱了！”
连三流都够不上的海盗在突袭下乱成一团，“这孙子”将他们的动静尽收于耳，眉峰轻轻一扬。
被迫新认了一群爷爷的顾景安手下操作不停，新的定位电光石火间完成，他的第一波粒子炮顺利打上了对方一侧武器库和防护罩外置枢纽，拖住防护罩铺开速度，这紧随其后的第二轮攻击，被他精准踩着武器库彻底卸载前的时间差，打进了对方两艘并行舰船的链接桥。
来不及完全卸载的武器库瞬间炸成一团烟花，还拖上链接桥当垫背，两艘舰船自救不暇，原先气势汹汹的“拦路虎”成了“落汤猫”。
“这大概是我唯一乐意感谢边域‘三不管’的地方。”顾景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烟，轻车熟路塞进嘴里，接着伸手去摸打火机。
哪怕嘴里多了个东西，他说话也不显含混，依旧吐词清晰：“谢谢它让我终于能随时开火。”
舰船上禁烟禁明火，顾舰长打理起个人生活来再随意，也不会罔顾驾驶安全。
那只被他摸到手的小打火机应他动作而开，伸出一支自动升降小喷淋管，熟练替他的“烟”点上了糖浆，供这干架时也离不开糖分的舰长“吸糖”。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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