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潜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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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舟经纪人的脸色灰败了很多，再加上连日被蒋舟父母纠缠，不禁有些脾气不顺。
他一眼就看见了臭不要脸留在房间里的林入淮，明晃晃比周围人矮一截。
“你！那个穿白衣服的！你哪来的！说了一米八五你还站在这，我看你就只有……”蒋舟经纪人边骂边把黑框眼睛戴好，定睛一看，突然看清了林入淮的脸，语风一转，讪讪道，“我看……我看也是一米八五。”
房间里的人哄堂大笑。
蒋舟经纪人脸皮一抖，带头笑的几个立刻被他指着骂淘汰了，他是北方人，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林入淮诚恳道：“……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一米八五。”
又是一阵哄笑。
蒋舟经纪人骂着又轰走了几位，房间内才彻底安静下来。
他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咳咳，我姓徐，叫徐冯。今天面试的角色你们大概都已经了解过了。第二个要求，不能举铁的都出去。”
“发际线过高的都出去。”
“肌肉太多的都出去。”
“没有腹肌的也出去。”
小小的房间渐渐只剩下九个人，林入淮在里面和雄壮的汉子们格格不入。
徐冯对着一张草稿纸，哆哆嗦嗦地念出最后一个要求：“长得丑的都出去。”
房间里没有人动。
徐冯又重复了一遍：“长得丑的都出去。”
林入淮旁边的魁梧青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林入淮：“你觉得我丑吗？我觉得自己挺帅的。”
林入淮的视线在对方浑身的肌肉上停留了一刻，答道：“我……我觉得，不丑。”
其他七个人也向林入淮看过来。
——“那我丑吗？我也觉得我挺帅的。”
徐冯一看到这一排粗壮的汉子就觉得头痛得紧，为了符合要求，他只好实事求是，连忙淘汰了这雄壮的八个人。
空旷旷的房间只剩下厚脸皮的林入淮死死踩着地板没走。
徐冯不太想让林入淮来，他心里记着林入淮是曾经给蒋舟顶替出场繁星的人。最近蒋舟负面新闻不断，自己又是蒋舟的经纪人，如果再弄一个林入淮进来，万一扒出，网友难免阴谋论。
徐冯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那个……我觉得你可能不太符合这个角色的定位……不如我们下次有缘再合作？”
林入淮：“我对您的决定完全没意见，但……现在也招不到人了吧。”
林入淮帮徐冯手下的艺人做过不少次假唱，两人渊源颇深。徐冯在娱乐圈里摸爬打滚数十年，越听这话越像威胁。
不然他干嘛坚持面试个要求一米八五以上的角色？
徐冯无奈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想走关系对吧？一切都好说，我也不知道你手机到底存了多少资／料。咱们先说定，弄下来这个角色一切音频视频都得删掉，不能备份。你也不能拿假唱这回事一直威胁我，咱们当初全是你情我愿吧。”
实际上什么假唱证据都没有的林入淮：“……好哦。”
徐冯疾步带林入淮走出房间。
化妆间门口挂了块牌子，写着“下午四点后，休息时间勿扰”。
徐冯看都没看一眼，只大力推开门，牌子被力道带着晃了下去。林入淮跟在后面，轻轻叹息了一声，把被徐冯晃下来的牌子又挂上去。
化妆间里有个女生靠在椅子上垂头打瞌睡，手机屏幕亮着放在一边，依稀在播放某个刚出道的少年团的舞台表演视频。
徐冯很不高兴，用矿泉水瓶在桌面重重敲了一下。
女生没醒。
林入淮低头细细看了眼视频，问道：“这是哪个少年团？我今天在地铁也看见他们的海报了，他们的舞蹈学得很漂亮。”
少年团和徐冯手下一个男艺人路线相似，是竞争关系。徐冯近日不得意，手下被多次抢了资源，他心里不满，故意冷哼道：“不过就是在外面踱了个金，我看跳得一般般。这里的剧组辣鸡，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是什么品味。”
少年团成员是从韩国练习生里挖出来的。
徐冯用力推搡了一把女生。
女生终于被弄醒，揉着眼睛慢慢坐直身子。
林入淮看清她的脸后，手一抖，差点拿不稳矿泉水瓶。
朱从仪急匆匆掏出小镜子，对镜子照着补妆，边补边骂道：“晃你妈啊！休息时间不知道啊！眼睛是瞎了没看见门口那块牌子吗！”
徐冯脸色涨红：“你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有什么休息时间！立刻马上给我拿戏服过来，不然干完今天你就给我滚蛋！”
朱从仪偏头看徐冯旁边的人：“你算是导演还是监制还是场务啊，你说滚我就滚，可滚你的吧。下午都没拿到戏服的角，有什么本事瞎嚷嚷。”
林入面无表情地和朱从仪对视。
——撑住撑住，表情淡漠眼神平静，高岭之花。
朱从仪愣了片刻，转身去翻戏服。
徐冯不放心道：“拿今天赶制出来的那套舞台服，别拿错了。”
“别别别，不是这件右边那件，哎呀拿错了，在下面！你个脑筋不转的！那边那边！”
朱从仪在徐冯的指导下，抽出了一件满是七彩亮片的破洞衫配皮裤，情不自禁赞美道：“这套衣服的设计师很敢想啊。”
宽大而密集的破口，松垮的领口，整件上衣预计能遮住肉的地方不及十分之一。皮裤是低胯的，点缀了亮片和串珠，晃得人眼疼。
林入淮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
徐冯瞟了眼朱从仪，不冷不热道：“看不出来你还算有点眼光。这套衣服可是私人订制，花了不少钱。”
林入淮满脸乖巧，小声道：“那……这套衣服……”
林入淮在繁星之前就经常接徐冯手下艺人假唱的活，由于舞台服装的要按表演主题设计的特殊性，一般只能穿一次，他经常顺走一些舞台服发家致富。
徐冯清楚林入淮这个抠门精，连忙反射性道：“不准带走！带走你赔！借的！租的！”
林入淮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如此。”
朱从仪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冯又气急又懊恼：“拿好衣服就走人！”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潜规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