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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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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学前教育，最忙的时候还是中午。
孩子来学校一待就是整天，当然包括中餐和午休。饭食虽然有保育员帮忙，一份份打好放桌上，但孩子们年纪还太小，难免发生状况。
怕孩子们不饿食欲低，午餐前都有户外活动时间，哀斐忙的忘了时间，是踏着放学铃出来的，不过他跑的快，赶到孩子们户外活动的小广场时，铃刚响完。
“哀老师！”看见哀斐，一女老师远远伸手打招呼，是同班的王秋雨。
“请了这么久假，麻烦你了，秋雨。”哀斐笑笑，放大音量喊孩子：“到时间了，大家排好队，跟老师一起去吃饭吧。”
一群小豆丁，半小时的活动课早玩疯了，一时半会儿收不住，喊了半天，聚过来的没几个。
稀稀拉拉的队伍十分难看，所以在幼儿园里当老师，威望比和蔼重要。
渐渐的，哀斐笑容消失了，肃声又喊了一遍，这才召起队伍。
哀老师敛眉清点人数，明显少了一个，往角落一瞅，果然发现了漏网之鱼。
“毕浩然？”
漏网之鱼在走神，一个人霸占着跷跷板，神色木然的眺望远方，身周气场压抑。
“然然说他身体不舒服。”王秋雨道：“量了体温，也带去给校医瞧了，没什么问题，但还是给他家长通了电话，现在他妈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哀斐点头，把队伍暂时交给王秋雨，走到毕夏身边：“然然。”
在幼儿园积压了一身怨气的毕夏应声抬头，就被顺了毛。见是哀斐，莫名心虚，“……我身体不舒服。”
“我知道。”哀斐先是一愣，随后温声道：“妈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咱们一起去食堂等吧。”
不得不说，春天幼儿园占地挺大，也或许是毕浩然这身体太小，总之，让毕夏很没有方向感。于是他犹豫片刻点了头，下一秒就身体腾空，被抱了起来。
毕夏：……
哀斐是关心，可尽管占了三岁的身体，毕夏也是成年人，他本来就排斥非亲非故的接触，对象是哀斐，更让他难为情。
明明哀老师姿势没问题，可孩子刚抱到怀里就立刻挣扎起来，三下挣开了哀斐衬衫两个纽扣。所幸哀老师扣子从来系到最顶上的那颗，所以连开两颗并不碍事，只露到锁骨而已，但毕夏瞬间就老实了，他在哀斐怀里僵直了身体，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毕夏顶红的耳尖，哀斐只伸手探了探他脑门。
现在确实烫了。
角度问题，没发现毕夏涨红的脸，也没发现他尽量控制但还是忍不住乱瞟的眼，哀斐只以为毕夏挣扎、不愿意被自己抱是为之前不舒服时告诉自己、却没被重视而生气。
眼下正忙，哀斐还要带班里那一群去吃饭，就只轻轻顺了顺然然后背做安抚，不经意看见了他手背上贴的小星星。
学校总有奖惩制度，星星贴纸就是春天幼儿园表现优异的证明，一周攒十五颗星星就能获得奖励，还能在教室墙上、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上一朵小红花。
然然是后来的插班生，上周才转来，所以只有他的名字后面空空如也。刚才办公室，哀斐翻过这一周孩子们的表现成绩，毕浩然的星星获得数在上游，看得出他的努力，加上手背这颗，只差一枚就十五颗了。
哀斐若有所思，到食堂安排完备后疾步离开，两分钟后捧着一个红色礼物盒回来了。
不够成年人手掌大的盒子瞬间焦距了整个食堂里孩子们的视线，场面何其壮观，在豆丁群里仰头看着哀斐，那人好像在发光。
想到早上哭喊撒泼也要来上学的毕浩然，难道这幼儿园里真有宝贝不成？
毕夏正猜着，哀老师已经停在他跟前，不待他反应，手背上又多了颗星星。
毕夏：？
“这是然然表现勇敢的奖励。”
哀斐半蹲着身子道：“早上老师没能及时发现，在这里跟你道歉，对不起，以后同学们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其他情况，还是要主动跟老师反应。”
毕夏：……
不，他是装病，而且原来那颗星星就够讨厌了，是学猫叫唤来的，不止被一群孩子笑话，还被老师称赞“思路独特”，他真的不想再要一颗了，不过……
不自觉看向哀老师神秘的红盒子，他阵仗挺大，周围豆丁的目光烘托下更有种仪式感，明知是幼儿园哄孩子的把戏，毕夏也被他哄出两分期待。
奖励应该在每周五下午的班会发，然然明显参加不了，不想小家伙的努力白费，哀斐才给提前了。
可红盒子到毕夏手里意外的轻，跟想象中的重量偏差极大，掀开盒盖，里面装满了果冻贴。看这参差不齐又不至于割手的边缘线，显然是老师们人工剪裁的，而且内容丰富，从过气草原羊到正火的风筒猪、二傻熊，应有尽有，总能找到喜欢的。
——这种贴画，一百块钱两箱。
毕夏：……
不想要，但看在哀斐面子上，他还是随手摸了个风筒猪出来。
王老师上前跟哀斐耳语几句，毕夏听见是毕淳到了。哀老师安排被礼物带起情绪的孩子各归各位，怕那人又要抱自己，毕夏忙道：“我可以自己走。”
哀斐一愣，笑着点头，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然然是插班生，哀斐跟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小孩子嘛，一起待一下午就能摸个门儿清。哀斐印象里，毕浩然乖巧又活泼，是最喜欢撒娇的，往常这时候他早该扑过来了，五根小手指攥他一根指头，把的紧紧的，可今天……然然双手揣裤兜，完全没有要跟老师牵手的意思。
可能还是早上那事让然然跟他疏远了吧。
哀斐叹口气，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细腻，或许他真该听方明艳的话在家多休息几天，好好调整完情绪再来上班带孩子。
于是，哀老师跟毕夏一前一后的走着，才到门口就看见一着修身西装，带着墨镜，妆容精致，气质冷艳的女人轻靠在黑色的保时捷越野旁。
“您好。”毕浩然入学来一直由保姆接送，这还是哀斐第一次见到他家长。
“老师您好，我是毕xi……浩然的妈妈。”毕淳险些说错，尬笑着递上幼儿园的接送证，“我来接他回家。”
末了，看着哀斐的脸，毕淳一顿，边把不情不愿的“儿子”扯过来抱怀里边追问，“老师您姓什么？”
“姓哀。”哀斐也觉得毕淳眼熟。
“哀斐？”毕淳见哀斐稍有困惑，笑道：“我是毕淳呀，以前咱们还是邻居来着，我还有个弟弟叫毕夏，你忘了吗？”
“毕淳姐，好久不见。”时间确实过去太久，变化太大，不好认，加上那时候毕淳已经读寄宿制初中，不常回家，自然没有哀斐跟毕夏接触的多。
“确实很久不见了，我还记得以前你家搬走的时候，我弟在家哭了两个晚上。要不是你说会回去看他，他说不定要上门去闹。”
“……毕夏吗？”
两家人接触不算多，哀斐搬走后鲜有联系，当事人年纪小、印象模糊，但毕淳记得清楚，“当然，我就那一个弟弟，对吧，然然？”
毕夏：……
没注意毕淳怀里的然然黑了脸，哀斐笑道： “我只记得毕夏懂事挺早，没见他哭过。”
“确实。”他从小就死爱面子，十分臭屁。
毕淳跟哀斐你一言我一语，毕夏完全插不上话，可忽然，毕淳身后的越野车发出一阵异响，毕夏循声望去，竟透过贴了膜的车玻璃看到了自己的脸！
而此时，他的脸正紧压在玻璃上、挤歪了五官，表情狰狞、嘴唇外翻，整颗脑袋沿车窗从左往右滑了一遍，在玻璃上留下晶亮口水。
毕夏喉咙一滚，从毕淳肩膀爬起、僵硬回头，发现哀斐也被那响声吸引了目光，正要看过去。
毕夏：！！！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呐娇妻……青蛙这个月的课特别烦QAQ，之前一直在改作业，就……忘记了更新，久、久等啦（忽然顶锅盖儿逃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