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学新论》鹿门客

11、11

　　一眼望去，重重的山，深绿浅绿。
　　薄薄的云，像飘带环绕在群山间。

　　马车走走停停，夫人却吐得受不住了。

　　她虚弱地喊：“小红......几时才能到山阴县？”

　　丫鬟小红倒了一波痰盂回来：“老爷说，走过这段山路，前面边儿就进入山阴县的地界了。能有村子歇歇脚。”

　　夫人靠在马车壁上，在另一个丫鬟翠凤安抚下，胸口起伏，好半晌，才压住了从胃里经喉咙往外冲的酸味，苍白着一张脸：“老爷呢？”

　　小红没看见翠凤一刀刀的眼色，老老实实道：“五姨娘也吐了。似乎肚子不大好了。老爷在她那。”

　　她便见着夫人的脸色刷一下，从苍白，变作了惨白。

　　翠凤年纪大些，比小红稳重得多，见此，连忙劝慰道：“夫人，您别担心，老爷只是一时的新鲜。不过是个婢妾，等生下孩子，该是您的，还是您的。”

　　夫人喃喃：“这都新鲜了整一年了。他......他连赴任，都要带着那个贱人。”

　　小红笑道：“那也越不过您啊。老爷赴任也带着您啊。”

　　“好了！就你多嘴！快出去把新换下的痰盂倒了。”翠凤见夫人的神色，厉声阻止了小红。

　　这个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声声戳在夫人的伤口上！
　　老爷赴任的时候，带着五姨娘，那是原定下的；带着夫人，那是老夫人指派硬压的结果！

　　夫人再和蔼，那也是夫人。她不过是一个粗使丫头，被打死也没有二话的。

　　小红看翠凤神色，便知自己又犯了主家忌讳，连忙缩着脑袋出去了。

　　夫人长叹一声，望着小红出去后，缓缓落下的车帘，轻轻地叹了一气：“......他偏心起来，是多么细致啊。可心人儿的侍女，都尽是千伶百俐人，到我这，就尽是这么些个路上买来的粗蠢丫头。”

　　翠凤忙表忠心：“夫人，那奴可不依了。奴打您入府的时候，就跟着您了。一向忠心耿耿。”

　　摇摇头，夫人叹道：“罢了，知道你忠心。你们都出去吧。马车估摸着还要一会才上路，叫我休息一会吧。”

　　而与此同时，正蹲在地势平坦开阔的河边，用力刷着痰盂的小红，忽然鼻尖嗅到了一阵焦味。

　　她略带迷惘地抬头寻找焦味，发现是从山下传来的。

　　山下，似乎有一个村落。

　　那个村落里，正火光冲天而起。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