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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初遇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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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又是一年春好处。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帝都的花似乎开得格外盛。
喻晨已经回来将近两个月了,前段时间与喻母的交谈让他不再抵触这次新生。想要守护自己的梦,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前世喻晨是丞相,有着足够的权利,却是在父母已亡之后,就连小弟即使对他不再仇恨,也是形同陌路。再来一世,一切都已重来,喻晨却不知道该怎样了。
丞相的担子太重,以前是无可奈何,而现在,他想要改变了。前世,之前是纨绔,而后成了丞相,在之后,他就自刎了。他的一生都困在了帝都。
“公子,该出发了。”喻晨一旁的侍女看看日头,弯下腰,提醒道。
喻晨想起今日是朝花节,他与南安王世子约好同去赏花。赏花为名,实则是出去游荡。虽说游荡不是什么好词,但也的确如此。
从前的喻晨就是个坏事做不出来,但是总是闯祸的纨绔,说是“纨绔”还抬举他了。他还真到不了这程度,毕竟家里还是不太好交待。
之前喻晨刚重生回来,借着受惊吓生病了的理由,好就没出去“纨绔”一下了,理思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喻丞相高冷了几十年了,一时间要他纨绔一下,还是有点难啊。
这次朝花节是躲不过了,毕竟南安王世子作为从前他最好的好友,是尤为熟悉他的。他可不傻,突然一下变得太多,会引起怀疑。
不过还好,这么久了,他已经伪装得不错了。
思绪不过一闪而过,喻晨起身,走出了房门。
走到府门口,喻晨转身,看着那许久没再见过的将军府的匾额。这是他两个月来第一次出门,上一次见这匾额还是二十多年前了。
喻晨不再停留,既已决定了要好好守护,他便不会再犹豫。只需要好好想该如何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一向是他的原则。不过嘛,既然不再孤家寡人,这原则还是要家人优先,不择手段,还是不可取了。
一会儿,荣溪楼前,站着位蓝袍的秀丽青年,吸引了来来往往许多人的目光流连。此人正是喻晨。
站在这满帝都最昂贵的酒楼门前,喻晨不自觉感慨,他还是这样要面子,什么都要最好的。
喻晨刚走进酒楼,就上来个小伙计,引着他上了二楼的雅间。一路上,小伙计不停地说着酒楼的特色,喻晨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晨哥,发什么愣,看,我娘给我做的新衣裳,好看不?” 南安王世子穿着身竹青色袍子。因为年纪尚小,两人都还未行冠礼,也就还未取表字,现在都是直呼其名。两个人关系又好,家世相当,也就兄弟相称。南安王也乐得和将军府拉近关系,不过喻晨的父亲,不好说,不过表面上也没什么表露。
司马晟看着好友站在门口不进来,还一个劲儿盯着正下楼的小伙计沉思,很是古怪。有心想问,但是压不住一颗想炫耀的心,开口就说起了自己的新衣服。
喻晨无奈地看着对面笑得一脸荡漾的好友,前世好友早些年便被人刺杀,他也再没交过什么至交好友了。现在,他很想保住好友的命,即使情谊被时间冲散,就冲着他这么傻的笑,喻晨也决定好好保他。更何况,他是喻晨难得的美好回忆了。
说起来,他什么时候没的啊?喻晨愣愣地回想着。貌似就是他十岁那一年吧。他今年……十岁了。
喻晨猛的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但是心里却有些安心。毕竟知道时间还是好预防的,不然总是神经兮兮的肯定会有所疏漏。
司马晟,就是南安王世子,看着好友一会儿愣住,又一会儿睁大眼,面部表情那叫一个丰富。但是他就是不进来,一直站在门口,已经有好多人从走廊经过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了。
为了不让自己一世英名被好友连累,司马晟一把将喻晨拉了进去。
喻晨被拉进去后,意识回笼,也发觉自己有些呆了,果断的厚脸皮了。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司马晟,淡定地将这一页揭了过去。还不要脸地问道:“怎么了,司马晟,突然拉我进来干什么?”厚脸皮就厚脸皮,当丞相怎么能没有一张厚过常人的脸呢。
司马晟看着好友,很是无语,突然望天感慨,原来现在我已经不是脸皮最厚的了,连从前出了名的脸皮薄都超过我了,看来我要努力了。
南安王小世子有生以来第一次下定决心竟然是要好好努力………………把脸皮练厚。
喻晨眼瞅着司马晟盯着他一会儿后,突然向天看去,一脸坚定,以为自己刺激人过头了,难得收起自己重生来萌发的恶趣味,正经地喝着茶。
这边两个人正进行着友好的交流(?),那边那个被喻晨重点观察的小伙计正暗戳戳地干着什么。
“哐哐哐……”“爷,上菜了。”
一阵敲门声和伙计的声音打断了喻晨的品茶,和司马晟的厚脸皮计划构想。
“进来吧。”
“嘎吱”一声,伙计端着菜品进了屋。
喻晨随意地看了一眼,才发现居然是之前那个引路的小伙计。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着茶,司马晟看了一眼小伙计,又看了一眼好友,难得地沉默了。
喻晨悄悄地打量着那正在摆菜的伙计,看着他看似认真地工作,实则眼神乱飘地打量房间。
得益于几十年的丞相经历,喻晨面不改色举止自然,不仅没被发现,还看清了对方的打量与眼底的异色。
一会儿,菜摆完,小伙计便麻利地退下了。
喻晨看着满桌的菜,没有丝毫想要动的欲望,只是看着司马晟不说话。
倒是司马晟先开了口:“晨哥,你说什么时候这荣溪楼负责送菜的人变成了男的?”
喻晨和司马晟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前一后向窗外跳去。
两人用上轻功快速的向人群掠去。喻晨向后一望,果然多了许多黑衣人对他们紧追不舍。司马晟带来的人也在极力地阻拦,为他们争取着时间。
两人轻功本就一般,即使喻晨因为出身将门,从小有些底子,轻功也学得认真些,但是终究比不上成年人,更别说杀手。而且还有个拖油瓶,作为世子的司马晟自然不用习武,不过因为好友在学,非要跟着学,但偏偏觉得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逃命的功夫都没怎么学好。一路上喻晨还得拖着点司马晟,不然他早被落下了。
他们跑了一路,杀手就追了一路。就算两人先跑,还有人阻拦,但杀手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在不断缩减。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人帮忙阻拦了。他们试图向人多的地方跑,但那群杀手丝毫不顾忌,为了不徒增人命,喻晨只得向城郊跑去,顺带还提着司马晟,他早就跑不动了。
喻晨加快步伐,用上了全力,还仗着自己地形熟,甩掉了杀手一会儿。
喻晨知道很快他们就会追上来了,拼命地向城郊树林奔去。在那里,有一个秘密。
喻晨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轻功也是需要内力的,如今丹田内的内力快要告罄,如若再到不了那里,司马晟也靠不上,喻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喻晨与司马晟弯弯绕绕地走进树林深处,就在他体力快要不支时,终于看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墓碑。
喻晨走到墓碑前,拉着司马晟,让他跪下,自己也率先跪了下来。司马晟虽然嘀嘀咕咕着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动作却没什么迟疑地跪下了。
“前辈,抱歉,鄙人实在迫不得已,实在危及性命,望请前辈见谅。”说完,喻晨突然用仅剩的内力轰碎了墓碑,他们前面的地面上也开了个入口,司马晟立马扶着消耗过度,有些透支而晕过去的喻晨走了进去。
待他们进去后,通道口慢慢地关上了。被喻晨轰碎墓碑的声音引来的杀手只看到了满地的石块与碎屑。
通道内,司马晟留在了离通道口不远的地方。
等喻晨醒来,看到的就是司马晟靠在墙壁上睡得正好的脸,就差流口水了,整个一傻子。
喻晨看着他们还停留在通道口不远处,心里有略微安慰,毕竟司马晟还是知道不要随便进一些未知的地方。虽然对他现在这种时候还睡得这么熟报以鄙视与担忧。这种担忧就好比“我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唉”这之类的。
说起这个密道,这还是他前世当丞相被人追杀时发现的。当时和他一起的是他的徒弟,那个总是注视着他的青年。
喻晨眼里一阵恍惚,似乎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衣的青年。他总是爱束着一条蓝色的发带,那是喻晨当年捡到他时取出自己刚买的发带为他束发用的发带,他一直在用,多久了都没换过,坏了就补补,脏了就洗洗。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束发,可能是不想那一双眼被乱发遮住吧。
喻晨想起了他的眼。
他猛的晃了晃头,似乎想要把那双眼晃掉。做完后,才发现,这动作好傻。
不过也是这样,他不再想前世的徒弟了,他不会主动去找,一切看缘分。
喻晨看着眼前司马晟的睡颜,默默移开了眼,开始想正事:
那些杀手是来追杀谁的,是我还是葑诚;
如果是我,可能是前世查到的那些害得将军府灭门的人,但是从前没人来刺杀过我啊;
如果是司马晟,有可能。这一年是他去世那年,可能就是这伙人;
小晟从来没惹过什么大角色,基本和我一起。既然我没有,定然 他也没有,他可没胆儿单独行动;
既然不是他本人,那就只有可能是南安王。小晟是长子,既定世子,可能是后院之火;
南安王什么侧妃应当不敢如此明目张胆雇凶杀人,还敢在闹市 ;
如此说来,就只有朝堂之事了。
南安王是护皇党。他出生时早产,一生体弱多病,皇帝因着兄弟情将他留在了帝都。前生,喻晨当丞相之际,他早已因长子早逝,幼子不成才,推辞了陛下的好意,不再停留帝都,而是回了自己的封地。
如果有人对南安王准世子下手,应当是冲着南安王去的。幕后黑手定然是为了瓦解陛下的势力,毕竟南安王虽没什么本事,但是人际圈很广。
而大将军府同样是护皇党,当年将军府被诬陷,就是从前的大皇子,后来的宁诣王所为,皇位永远那样诱人。这次的事,还是要好好查一查。
从南安王到大将军,前后两年,还是只算到这里。前世这期间还发生了好多事,从前以为只是巧合,没太注意。解决了宁诣王,喻晨就全身心投进国家振兴里去了,对那些事没太感兴趣。
现在看,怕是有预谋啊。
不知道前世,我有没有清理干净。
这一连串,这么早就开始预谋了。这一次的刺杀定然是个阴谋。就是不知道是中间事件,还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