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关居

10、第十章

　　书生离开了。

　　沈家小姐熬过了春天，却走不过夏天，当沈家的人白衣缟素，哭声震天时，有好事的人去林家找书生，却发现林家早已人去楼空。

　　要说为何这人会觉得书生回到林家啊，就不得不说砍树那日的盛况了。

　　那日，老树一倒，沈家人欢呼雀跃，拿了所谓的树心就簇拥着往沈家走，独留书生还在原地。

　　沈家人一走，林家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满地的树枝，只剩下树桩的老树，半塌的屋檐一角，以及零落的花瓣。

　　一地狼藉。

　　他看着曾经挥舞叶子陪伴他走过无数日夜的老树如今只剩下根，因为他。

　　他看着曾经为博美人一笑用心伺弄的花草如今只剩零落的花、凋零的叶，因为他。

　　他看着曾经用心养育的小菜田如今被人踩的破破烂烂面目全非，因为他。

　　他看着曾经陪着林家走过一代又一代的草屋如今也塌了一角，因为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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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光熹微，夏日烈焰，秋风送爽，严冬霜雪。

　　四季轮回，转眼又是一年春。

　　枯老的树桩吐出新芽，只是再也不是那棵立志成妖的树。

　　原本破败的草屋也修缮一新，只是再也没有那朗朗书声。

　　一切都一样，一切都不一样。

　　老树不在，书生远去，从此，古树林家书生都没有。

　　许多年以后，老树终于长大了，长长的树枝盖过已经破旧不堪的草屋，留下一片翠绿。

　　至于书生，有人说他早已逝去，也有人说曾在烟雨江南见过他。

　　他依旧是一袭儒衫，在朦胧的江南烟雨中逐渐远去，任人再怎么呼喊也不回头，最后消失在蒙蒙烟雨中。

　　——书生，等我长大了，“与子成说”可好？
　　——好。

　　伊人已逝，往事随风，从此以后，你我再也不要相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