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城南的猫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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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讨论元旦晚会的节目，这种时候不是官也没有积极性的罗欢向来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想低调，可偏偏有人要她成为视线的中心。季墨怡在讲台上，对最后一排的罗欢温和一笑：“不如就让罗欢同学独唱吧，她唱歌很好听呢。”
罗欢会唱歌？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罗欢，更多的是质疑。毕竟他们从未听过罗欢唱歌。
“不去。”罗欢冷冷拒绝。
“这种为班级做贡献的事情怎么能推辞呢，是吧？”季墨怡显然不想这么放过她，她手里有表演节目表，正准备往上面填什么。到时候一旦这个表交上去罗欢就算是赶鸭子上阵也必须去。
火药味浓烈。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起前不久的一场世纪搏击战。
罗欢冲到讲台前头夺过表格往旁边桌子上一拍，反问：“既然要做贡献你干嘛不上去唱？”
来了来了！罗欢同学的毒舌！所有人都知道无所不能的季墨怡同学最大的短板就是五音不全。要是知道大家的脑补，罗欢肯定得吐血，季墨怡五音不全这她还真的不知道。果然，她话一出来，季墨怡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显然受到了莫大的言语攻击：“不就是让你唱歌吗你用得着这么嘲笑我？犯不着每次跟我说话都带刺，我已经算是低三下四向你示好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好好跟我说句话！”季墨怡也一巴掌拍在表格上。桌子整个一震。
桌子的主人小胖妹弱弱地小声建议：“轻点...同学，我桌子...”
罗欢气极，又一掌拍桌震慑住了班上的窃窃私语，她说：“因为我就是特么烦你！”
小胖妹的圆脸都快揪一块儿了，苦兮兮地看着罗欢:“我桌子...”都快被你们拍散架了。
“你桌子怎么了！”罗欢一瞪，小胖妹瞬间怂回去，“桌子硬小心手...”不！我其实想说我桌子是无辜的你们轻点QAQ。
季墨怡义正言辞地拍桌造势：“就不给你拍又不是你的桌子，温软软同学不要怕她！”
温软软眼观鼻鼻观心已经放弃拯救自己快要散架的课桌。没救了，没救了...
关于表演节目的事情最后无疾而终，而温软软同学的课桌瘦弱的小身板竟然还□□着，不得不感叹奇迹就在身边。
在季家大宅里季白笙明显感受到罗欢和季墨怡关系的恶化，以前虽然总是互呛谁也不让谁但是也不至于这次两个人互相无视。季首长平时很疼爱季墨怡也很关心她的交友情况，于是问两个孩子怎么了。
季墨怡：“没事，二爷爷，女孩子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国家大事都够你忙的了就不要理我们这种小事了。”
罗欢：“没什么事。”
如果你们俩放过那只可怜的鸡腿我们可能会相信没事。
“是她先惹我。”在芷苑罗欢毫不犹豫地表达自己的不爽。然后季白笙在季墨怡那里大概听到了事情的全过程，顿时对女人这种生物简直刮目相看。因为在他看来，这场闹剧完全没有必要。罗欢生气的是季墨怡把她唱歌的时候公示出来，而季墨怡是气罗欢反讽让她去唱歌使季墨怡当众落了面子。而真相是，季墨怡根本不清楚罗欢家里陆怀然十分反对罗欢唱歌的情况，而罗欢也不知道陆怀然有多在意别人说她五音不全。
季白笙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两个小丫头吵架的理由实在是无厘头。
“有那么好笑吗。”罗欢归咎于直男这种生物不懂她们女人的自尊心。
笑够了，季白笙才将季墨怡小时候的经历缓缓道来。原来季墨怡一直是个很自信的女孩子，就在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们班组织合唱，季墨怡很期待这次表演，当时季首长还去了。估计当时舞台老师也是想给季墨怡机会让首长开心，于是就把话筒摆在了季墨怡面前，结果季墨怡天生五音不全，当时整个大堂都回荡着她一个字都没在调上的歌声。心灵受到创伤的季墨怡觉得给季首长丢了面子，曾一度表现出自卑不爱说话的自闭状况，后来受了好一阵心理辅导才变得又自信开朗起来。
所以当时罗欢让季墨怡上去唱无异于撕开她心里最大的伤疤。
“我哪知道她五音不全，我就想说我不唱。”罗欢辩解道。
“墨怡也不知道你家里的复杂情况，我想她本意并不是想挑衅你。好了，误会解除了？”
罗欢低着头没说话。看着季白笙在这里替季墨怡如此耐心温柔的即使，还有季家对季墨怡的关心疼爱，就因为季墨怡看上去很伤心。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又不可避免的嫉妒起来。这种寄人篱下的自卑，罗欢知道自己心理正在往阴暗的方向发展，她也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做好自己，坚持梦想就好。可是现在，就在季白笙在努力解除她们之间的误会时，这样的嫉妒达到了顶峰开始侵蚀罗欢的理智：“她也没必要跟我这种人置气，反正也不重要。”
季白笙冷下脸来，他命令：“看着我！”
罗欢别开头，下一秒被季白笙强硬地掰过来。她不服气地瞪着他：“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管着我，很烦。”所以，季白笙是明白了，这根本的问题不是这个误会，而是罗欢，“你觉得委屈？”
“没什么好委屈。”
“这不是你否认错误的理由，罗欢，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把别人的善意当做恶意反伤害别人有什么好委屈的！”
这话说的残忍，像是一把刀直直的刺入她的心脏。她倔强得抬头和他对视着，我是没资格委屈，可我他妈就是委屈我能怎么办：“从小就被驱赶被利用被欺骗，你让我怎么不用恶意去揣测别人？除了我妈我已经完全分辨不出谁对我真的好假的好，我懒得去分辨！所以我才一开始让你们别管我，”罗欢嘲讽地笑了，她看到季白笙眼里的惊愕和失望，“后悔管我了吧，因为发现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住口！”季白笙冷声命令。
罗欢继续骂：“别随便命令我！我真的烦透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样子，你以为我想住你们这儿，我现在宁愿饿死街头也不要...”
“罗欢！”季白笙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掐着罗欢的下巴威胁道，“你再多轻贱自己一个字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我允许你在我面前委屈，但是不能如此自我轻贱，你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人，你很重要，懂了吗？”
他的目光像是灼人的热铁，罗欢瘪着嘴唱反调：“不懂。”
“不管以前有多孤立无援，以后有我照顾，直到你不想我照顾为止。”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荒唐的承诺，可是季白笙感觉不到后悔。
在小时候意识到身边围绕的都是些奇葩的人时，罗欢就没指望过有人会从天而降来说，以后由我来照顾你。人只要没有期待便也就没有失望。这一刹那，罗欢是羡慕季墨怡的，反倒没有了任何嫉妒。
罗欢轻轻推开他，抱着胸没什么表情：“我会跟季墨怡道歉，你说的也没错至少我还有我妈，生活再糟糕我都经历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季白笙皱起眉头，因为罗欢只提到她妈妈没有提他这让他很在意！
待季白笙走后，罗欢才怔怔的抚摸胸口心脏的位置。她以前是害怕季白笙对自己太凶狠，可是现在，她开始害怕他对自己太温柔了。
第二天罗欢嘟嘟囔囔地跟季墨怡道歉，解释清楚自己不能让母亲知道自己在唱歌。而季墨怡也别别扭扭地接受道歉，接着也说了对不起。季白笙看着这两个别别扭扭的女孩子，终于放下心来。
罗欢再怎么用成熟老成武装自己，在季白笙看来终归还是个小孩子。就像小孩子闹别扭，就算他没有从中调和过不了多久她们自己也会握手言和。没想到自己竟然干起这种调解小孩子闹别扭的事情。哈。
从城调下班出来，罗欢边走路边和陆怀然有的没有的打电话，她想回家了。已经在季家住了半个多月，陆怀然说快了，但是并没有说期限。又是快了，罗欢烦躁的挂断电话，看着黑黝黝的巷子不由加快了步伐。
季白笙早前打电话说今天会晚点来接她让罗欢等他。罗欢才懒得等他。只是没想到她会遇到打劫这种事情。罗欢被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堵在了巷子里。她背贴着墙面：“我没钱。”
“我们不抢钱，”他们说，带着颜色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是mask？”
“你们认错人了。”
“不可能，我可是在城调后门观察很久了，你就是mask。还以为是戴着面具的丑八怪，没想到这么漂亮。我是你的歌迷，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这显然是一个有去无回的邀请。罗欢后退，不肯走。
英雄，就是应该出现在最合适的时间。
季白笙高大的身躯往罗欢面前一站，三个男人撒腿就跑了。在部队里待久了身上的那股子狠劲让他像一只凶残的豹子。责备罗欢不听话的话还没说出来，罗欢已经扑到他怀里，浑身发抖。
她在害怕。
“终于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罗欢没有松手，季白笙也就没有动，他们就在这个巷子里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欢突然开口：“我腿软走不动。”季白笙二话不说抱起罗欢回到车上。有些事情即使都不说明白，但是只要不说破，也不拒绝，就这么任其自然互相给机会也好。
遇到坏人这件事最后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秘密，罗欢是不想让陆怀然担心，至于季白笙，他觉得他有能力再次及时出现保护好她。
陆怀然的营业执照终于批下来，小店在季怀安的帮助下已经装潢好。这个小小的店铺是陆怀然半辈子的努力，而且关于那些奇葩的亲戚的事情也接近尾声。陆怀然的心情很好，罗欢心情也轻松不少。
早点铺明天开业在即，罗欢放学后就来帮陆怀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不常见的原因，陆怀然似乎又年轻漂亮很多，平时总是素面朝天的人也有了点爱美的意识。
“明天你还有课就别来了，店里应该也就早上忙一点，怀安说明天来帮忙。”因为幸福，陆怀然是容光焕发的。
罗欢在剥蒜，没由的吐槽：“怀安怀安，才半个小时你都说了几十遍了。”
和面的动作僵了片刻，陆怀然极不自然地笑：“是吗，我自己都没注意，这段时间也是多亏他了。你呀，以后也不要在这么抵触怀安，不是他我们母女哪能有这个店依靠。”
“知道了知道了。”敷衍地应着。罗欢记得自己好像也没针对过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只是不熟而已。倒是季白笙...想到季白笙，罗欢傻兮兮地笑了，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偏见种种误会，其实他人也没那么差。
罗欢晚上回季家的时候又去找季白笙，她是想着家里的事情应该会在年后彻底解决，到时候她就要回家。是不是回家之后就没有机会和季白笙见面了？
季白笙在洗澡。罗欢百般无聊地在外面等着，虽然脑子里有些色色的想法。她本来是要打开电视的，但是找不着遥控器，翻找了一下打开书桌的抽屉。
季白笙正好洗完澡出来，然后无语地和拿着一把黑黝黝的抢震惊的罗欢进行了一场诡异的对视。
“哇哦...”罗欢眉尖一挑。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枪实在太酷了，如果不是季白笙红四代的身份，罗欢还以为这是一个杀手的房间。隐藏在普通人当中的男人，其实是主宰别人生命的杀手。想想就能让血液翻滚。
“这不是你能玩的。”季白笙没好气地枪夺过来，他完全没想到罗欢这么不安生。罗欢焦急地护枪大喊季白笙小气。再冷硬一点季白笙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可是最后他心软了。
反正只要有他在场就行。
季白笙不光让罗欢玩枪，还教她怎么上子弹，打开保险杠射击，但是还是没有真的开枪。毕竟这是在家里。罗欢好奇地打量它的每个角落，听说过真枪会比较重，但是没想到真的很重。季白笙被她拿枪的姿势吓一跳，这可是开了保险的！他一把把枪口掰到其他方向，与此同时罗欢不小心动了下手指。
‘碰！’
这真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夜晚。
罗欢一枪打碎了季白笙的台灯。而听到动静赶来的季家人就看到罗欢在季白笙大腿上坐着，而季白笙在教罗欢玩枪。
最后被季首长严重警告教育的是季白笙。而罗欢，季首长冷着脸命令她回房间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城南的猫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