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风尘惟寄君》徐寄雁

16、蹊跷命案④

　　“有啊！”七杀托着腮又笑了笑，露出好看的虎牙，“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再告诉你。”
　　“你这么有能耐怎么连我叫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姜俣反问。
　　“我比较喜欢你。”七杀笑意更浓，顿了一会看到姜俣目瞪口呆的样子才缓缓道“自己告诉我你叫什么”
　　“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姓姜，单名俣。”
　　“姜俣？记住了。”七杀笑笑“饕餮。”
　　饕餮？！又是饕餮！“难道饕餮降世指的不是婴孩而是这个组织？”姜俣疑惑。
　　“是吧。不过这个组织叫饕餮极少人知道，而且行动诡异。我也是被他们捉过去问要不要加入才知道的，那个什么...慰风尘的应该还不怎么知道，只知道有这个存在而不知道名字。”
　　“你加入了？”
　　“当然没有，我正义地拒绝了。”七杀一本正经道，“因为里面钱少待遇又不好，人也神神叨叨的。”
　　“你正义个鬼。”姜俣翻了个白眼道。
　　“下次看到身着黑袍，描着饕餮银纹的人躲远点。”七杀突然站起来把脸凑近姜俣，在距离几分时停下道“我可不是老是跟在你身后的。”
　　姜俣愣住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的脸又突然远了，七杀笑着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后会有期。”
　　“谁要和你后会有期，滚！”姜俣红着脸对着七杀背影骂道。
　　姜俣回到顾府已经日落西山，便把今天的事复述了一遍，只是没有说七杀。
　　“原来饕餮竟是组织...”顾寄君叹道，“若定山北门不出手，又有很多婴孩无辜死去。”
　　“那饕餮为什么要谋害宁贵人？”姜俣也有疑惑，“那牝鸡司晨呢？”
　　顾寄君摇摇头望向风尘，风尘也沉默着没有回应。
　　“今天天色已晚，我们明天去山坡那边看看忘川药，看看还找不找得到其他线索。”过了一阵子风尘道。
　　“好。”顾寄君和姜俣点点头。

　　天刚蒙蒙亮，雾气还未全部散去，三人已经往城郊外走。
　　城郊外小山坡并不多，只有一座，名唤仙女坡，山色葱茏，有不少鸟儿飞过。因为忘川药是生长在阴凉地方，三人便往阴凉地方找，皆无果。
　　“风尘，你那朋友该不会记错地方了吧。”姜俣拿衣袖扇着风道。风尘摇了摇头表否定。
　　“风尘你看！黑袍饕餮纹！”顾寄君突然指了指一棵树后面压低声音说。风尘和姜俣也转过头望过去，刚好看到黑影偷偷摸摸走去山坡另一边。也许是因为树木繁密容易遮挡人，黑袍人似乎并没有发现风尘三人。三人交换了下眼神决定跟上去。
　　黑袍人走了不久，来到一片乱葬岗旁，乱葬岗是用来焚毁无人领的尸体所用的，有些时候甚至没有焚烧完全便随意堆砌在这里，经过尸体的滋养地上长出了零零星星的忘川药，如野草般高。三人远远躲在草堆旁看着。只见黑袍人拿出硫磺粉撒在忘川药上点起火折子准备焚毁。
　　姜俣看了刚想马上冲出去制止，却被顾寄君一把按住。
　　“顾寄君你干嘛？”姜俣压低声音道。
　　“我们要忘川药也没用！烧了便烧了。不要打草惊蛇，怕有诈。”顾寄君小声说。
　　黑袍人点燃硫磺向四处望了望便逃窜了。在草堆内蹲了一会后三人才站了起来往乱葬岗走去。
　　“原来阴凉是指积尸之地啊。”姜俣道，“忘川药被烧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找找附近看看有没有线索。”风尘道。
　　于是开始四处搜寻，只有顾寄君定定站着。姜俣疑惑问：“顾寄君你干嘛？发现什么了？”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你们寻就够了，多我一个怕碍手碍脚。我...我怕弄脏衣服来着。”顾寄君避开姜俣对视上来的目光。
　　“屁话以前你在泥地里打滚的时候怎么不怕弄脏衣服。”姜俣骂道，突然灵光一闪道“你该不会是害怕尸体吧。”
　　“谁在泥地打滚了，谁...谁又害怕尸体了。”顾寄君狡辩。
　　“行行行你站着吧顾大小姐。”姜俣笑道，“鬼都不怕怕尸体哈哈哈。”
　　“闭嘴！”
　　“找到了。”在一旁默默找东西的风尘突然拿起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顾寄君和姜俣马上跑过去看。“余家令牌？”姜俣道，“怎么最近什么事都有关余家啊。”
　　“等下，下面刻着字。”顾寄君看到令牌底部有用隶书镌刻着小字，“余袭？”余袭便是余家二公子。
　　“余袅是不是说过余袭曾经有过一个相似的香囊？”姜俣问，“可是余袭与宁贵人又有什么关系？”
　　“起码是个突破口。”顾寄君道，眼睛余光瞟了瞟四周道“我们赶快回去吧，我怕黑袍人折返。”

　　三人从城郊外回来已经快要到中午。回到顾府时，发现顾府石狮前蹲着一个小太监在数蚂蚁。小太监听到有人走近的动静便抬起头，看到是姜俣便马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后走了过来。只见小太监走过来连忙说：“姜六殿下，那个侍候宁贵人的小宫女被捉回来了，现在被关押在宫里的敬事房了。”
　　“好，谢谢你。”姜俣听了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他，转头对顾寄君慰风尘道“我去地牢看看。”
　　看着姜俣走远，顾寄君转头对风尘说：“风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是指？”风尘问。
　　“一切都太顺利了。”顾寄君说，“对了，如果我在你二十米外躲起来你能感知到吗？”
　　“除非习过武刻意收敛气息，不然或多或少感知得到”风尘道，“你是说黑袍人是知道我们的？”
　　“我不确定，只是一切都太顺利。”顾寄君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我想太多。”
　　“你缓缓吧，最近都太累了。”风尘轻轻拍了拍顾寄君的头，“一切还有我。”
　　“嗯。”顾寄君对风尘展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