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 水面之下》球母

37、第 37 章

　　这是一个巨大的空洞，，充满了潮湿的碎石，废墟里依稀可见森森的巨大骸骨，斯来哲林的雕像被炸得稀烂，只剩一只眼睛对着入口的方向，好像在审视没每一个进入的不速之客。

　　莉塔.莱斯特兰奇就静静地坐在残缺的眼睛上发呆，头发潮湿凌乱面无表情地与石像的眼睛看向一个方向。

　　哈利在守护神牡鹿的带路下深入结构复杂的下水道，二年级的时候他直接在女生盥洗室的密室入口进来，那时没有想到这里面的结构元比他想的要庞大和精细，怪不得海尔波可以在这里生活这么久。

　　顺着管道不停深入，水在脚边流过，现在他的位置应该与斯来哲林的密室在一个平面了，哈利捉紧魔杖，微微弓起身，做好作战的准备。

　　“啊——”前面突然有人尖叫，哈利飞快地循着声音跑去，没有多远，哈利便看见了一个穿着格兰芬多学院服的学生躺在地上。他上前小心地把人翻过来，是布兰登.史密斯，眼睛紧闭，已经被击昏了。

　　哈利背脊紧贴着墙，管道的转弯处有微弱的光芒，哈利认得地上碎片的蛇形石雕，那是斯来哲林的密室。

　　哈利谨慎地转过那个拐角，却被被眼前的景象弄出一身鸡皮疙瘩，一个障碍咒差点就甩了出去。他一看到入口，便看见莉塔那双幽深的蓝眼睛，她和那尊残缺的斯来哲林雕像一起盯着哈利。

　　“莱斯特兰奇小姐，”哈利冷静下来，放下魔杖，再可怕的东西也没有伏地魔可怕，“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莉塔突然说话了，“你救不了他。”

　　哈利大声道，“莉塔！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捉着我的手，慢慢下来。”。哈利爬过残破巨石组成的废墟，接近神志不清的莉塔。

　　就在哈利碰触到她的一瞬间，莉塔眼睛上翻，晕倒在哈利怀里。哈利连忙把女孩抱起来，小心地爬下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上帝保佑，波特先生！”，饿了几天面黄肌瘦衣衫不整的肯特从旁边一个洞口跑出来，他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哈利。

　　事情真是越来越混乱了，“丘吉尔先生，你已经失踪四天了，怎么会在这里？”，哈利避开想扑到他身上的肯特问道。

　　“我们被那个人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了，刚刚巴伦差点就捉到他，我们就莫名其妙的掉到这里了。。。巴伦在追那个人，就在那边！”，肯特焦急地说，“另外我们还见到了您的教父——小天狼星，对不起，波特先生，他已经去世了。”

　　哈利微微张着嘴，事隔多年再次听见小天狼星的死讯让他好像变回了那个任性鲁莽的男孩，他本来还有幻想，小天狼星既然找不到尸体，那是不是还会有生存的可能，但现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却反而好像了了一件心事。

　　哈利把怀中的莉塔塞到肯特手上，“丘吉尔先生，麻烦你带莱斯特兰奇小姐和出口管道里的史密斯先生出去，然后找麦格校长，让她请求支援。”，他抽出魔杖，往肯特指的方向跑去。

　　肯特皱眉抱着莉塔，并没有立即按照哈利的话去做，反而好像有点为难。

　　“我把布兰登带出去，你去做该做的事情吧，波特先生。”莉塔突然睁开眼睛，轻笑起来。

　　肯特吓得差点把她扔到地上，惊恐地看着她。

　　莉塔挣扎着自己站好，“这次能成功的。”，说着向肯特行了个贵族小姐的蹲膝礼，蹦蹦跳跳地去找布兰登，没有再看肯特一眼。

　　巴伦追击着前面远处的人影，他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顺利，尽管这个人比他强太多，他连他的影子也跟不上，但最重要的，是他好像理解72号门里面的逻辑。事实上，72号门本身不可能被任何人所驱使，但却因为它被安放在有求必应屋里，因此便被赋予了依照进入者的意愿发生改变的特性，想必前面这个人就是这么操纵时间与空间的，但是为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汽车旅馆也会受到影响，巴伦现在还没有头绪。

　　当他手上的银挂坠盒被击落到漂浮在身下层层叠叠的影像里时，他突然受到了启发，迎着正用魔杖对着他们的黑衣人，喊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咒语，“黑色连帽长袍飞来！”，然后那个人便猝不及防的，被飞起的袍子扯落防护罩，但可惜的是还是看不到他的脸。

　　然后空间的光影再次变换，他和肯特便狠狠地摔到下方正在成型的霍格华兹下水道里，他在落地前依稀见到那个人落在另外一层。

　　他和肯特摔在潮湿的管道里时，四周非常安静，“我明白了！既然我们现在在这里，并且并没有人伏击，证明那个黑衣人会在不久之后掉下来，我们可以到他掉下来的地方等着！”。

　　话音刚落，那个人便凭空摔下来，但他显然早有准备，还没等巴伦反应过来，便是一道无声咒。

　　巴伦捉过肯特趴在泥水里避开那道魔咒，黑衣人已经跑远了，顾不上惊魂甫定的肯特，巴伦咬牙追了过去。

　　那道黑影一直跑出复杂的下水道，来到一楼的走廊，巴伦气喘吁吁地跟着跑出来，这人太能跑了，跑那么久还能保持这个速度。。。

　　“别动！不要再跑了。”，黑衣人被一个挺拔的身影挡住去路，巴伦看清那个人，如释重负地靠在墙上喘气。

　　哈利翡翠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奇异的光芒，眼前这个危险的人紧紧裹在黑袍中，完全看不出是谁，他的手上紧紧捉着魔杖，但奇怪的是哈利没有看清那支魔杖的外形，到底是什么人，连魔杖也要这样费心隐藏？

　　哈利的魔杖击出一道绿光，那人只是轻轻抬了抬手便挡开了，他慢慢后退，巴伦在他身后紧张起来，艰难地吞咽一下，也抬起魔杖准备攻击。

　　“你是谁？”，哈利跟着向前，一步步地走近，“你想得到什么，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对吗？”

　　那人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汤姆？”，巴伦惊讶地说道。汤姆仍然穿着那身警服，从巴伦身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他脸色紧绷，死死瞪着那个一团黑的人。

　　那个人慢慢地转过身来，好像一早就知道汤姆会出现一样，哈利有种诡异的感觉，好像这两个人在对视。

　　“汤姆，他是危险的巫师，你快走开。”巴伦拉着汤姆的袖子小声道，用力想把他扯到身后。汤姆突然抬起左手，劈在巴伦的后颈，巴伦声音一窒昏倒在地。

　　“汤姆！”哈利喘着气，咬牙道，他看到汤姆手上正捏着那份恶作剧地图，“你知道他是谁了吗？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汤姆并没有理睬哈利，只是困惑地看着黑衣人。

　　那人突然举起魔杖，“阿瓦达索命。”，汤姆睁大了棕色的眼睛，好像完全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愣愣地看着那道凶恶的绿光袭来。

　　“障碍重重！”，哈利飞快地跑上前，把黑衣人扑在地下，障碍咒击中了汤姆，把他从必死的绿光里推开。

　　哈利翻身把人死死按在地上，即使这么近了，他的脸仍然像蒙了一层黑雾，什么都看不清。这人力气非常大，即使是哈利也险些按不住他，“汤姆！去找人帮忙！”，哈利奋力压制住挣扎不休的人，举起魔杖对着他的脸想把黑雾掀开。

　　哈利正要念出消除干扰咒的咒语，却被一道魔咒狠狠击飞，摔在地上的时候感到嘴里涌出一阵血腥味。

　　哈利费力爬起来，却看见汤姆的手里分明握着一根魔杖，他见哈利看过来，连忙把魔杖收起，他抿着唇，眼眶红红地看着哈利，“对不起，波特先生。”

　　黑衣人趁着哈利和汤姆静默的时间，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挥动魔杖，绿光再次向汤姆袭去。

　　汤姆躲过这个索命咒，咒语打在身后的墙壁上，瞬间燃气绿色的火焰，画像里的人尖叫着躲避，逃到其他画像。

　　哈利此时也爬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狼狈，魔杖指着黑衣人不停发出咒语。

　　汤姆并没有反击，只是喘着气死死瞪着黑衣人，好像预到了什么必须马上抉择的生死难题。

　　黑衣人显然不是哈利的对手，他不再和哈利颤抖，而是转身朝走廊深处跑去，汤姆突然反应过来，也飞快地追了上去。

　　哈利并没有去追神秘的黑衣人，而是转而用魔杖指着汤姆。汤姆不得不停下，和哈利对峙。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汤姆——或者是什么先生？”，哈利稳稳地拿着魔杖，周围的空气震动起来，汤姆在魔压下有些颤抖地后退，但他依然抿着嘴不说话。

　　“那个人的目标是你，他做的一切都是要杀你，而你知道他是谁对吗？地图上面的名字是什么？”，哈利冷冷地说，慢慢朝汤姆逼近。

　　汤姆突然笑起来，“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能说，但我绝对不会对你们不利，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那请把地图还给我。”哈利声音沉下来，眼睛的绿色不再清脆，而是像深不见底的湖水，像两个黑色的漩涡。

　　汤姆侧头避开摄神取念，把地图折好小心收好，不等哈利有所反应，飞快地朝廊顶施了个魔咒。

　　巨大的气浪袭来，哈利被这强劲的爆炸咒的气压推倒，他迷糊中看到还躺在地上的巴伦，吃力地爬过去把他护在身下。

　　整个走廊都爆炸了，学生的尖叫声开始多了起来，这个爆炸的威力，和当年邓布利多死后大厅的爆炸极为相似，哈利心里沉重起来，汤姆和那个黑衣人恐怕是漏网的食死徒，而他们还在学校里，他咬牙爬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学生有危险了。

　　汤姆趁着爆炸气浪的肆虐，把哈利困在那里，自己跟着神秘人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霍格华兹的走廊和下水道一样复杂，汤姆不知道那个人跑去哪里了，他深呼一口气，轻声念道，“呼神护卫。”

　　一只银色的牡鹿从魔杖里窜出来，“为我指路。”。

　　银色的牡鹿动动耳朵，好像在空气中闻着什么，突然一个激灵，朝着一边的走廊跑去。

　　汤姆紧紧捉着魔杖，跟在后面，守护神把他指引到熟悉的地方。他看着有求必应屋的大门，突然笑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大喊道，周围却依然安静，但汤姆知道那个人一定在暗中看着。

　　汤姆突然转过身，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拿着魔杖指着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但是我也不打算被你就这样杀了。“汤姆说完，猛地转过身拉开有求必应屋的石门。

　　“阿瓦达——”身后的人咒语还没念完，汤姆跃到门后虚无的空间里，死咒只打上了紧闭的石门，走廊重新恢复漆黑与寂静。

　　那个人喘着气，右手颤抖着，他把魔杖放回袍子里，跟着拉开石门，跳下无穷的空间里。

　　“有人受伤了吗？”，哈利抱着巴伦喊道，一些教授和学生循声来到被炸烂的走廊。

　　“我的梅林！这是怎么回事？波特先生！怎么每次你出现都会一团糟？”麦格和泰勒急匆匆地赶到，一看见哈利，她便捂着嘴惊叫起来。

　　哈利手里还抱了一个昏迷的人，“老实说，我也很无奈，麦格校长。”

　　几个教授还穿着睡衣，在废墟里搜寻着线索，庞弗雷夫人黑着脸把巴伦接了过去，“波特先生，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和你在一起的人还是这么容易受伤？”，她生气地训斥哈利。

　　“庞弗雷夫人，肯特有把莉塔和布兰登带到医疗翼吗？”，哈利拍拍身上的灰，“麦格校长，稍等方便聊一会吗？有些事情您是必须要知道的。”，麦格闻言皱眉点了点头。

　　“只有莱斯特兰奇小姐带着史密斯先生过来了，至于丘吉尔先生，他不是退学了吗？”，庞弗雷夫人问道。

　　哈利握紧魔杖，呼吸急促，莫非他漏了什么？肯特没有把莉塔和布兰登送回来，那么他在哪里？莉塔又是怎么苏醒的？

　　“麦格校长，有劳安排人到下水道搜索丘吉尔先生。另外，庞弗雷夫人，莱斯特兰奇小姐是不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我可以马上和她谈一谈吗？”

　　庞弗雷夫人尽管不愿意让哈利阻碍学生休息，但哈利表情严肃，她只能不情愿地点点头。

　　哈利推开医疗翼的门，再次被莉塔吓了一跳。

　　好像知道他会来找她一样，莉塔端了一张椅子正对门口，她就默默地坐在上面，睁大眼睛看着门发呆。

　　“。。。莱斯特兰奇小姐，”哈利声音有点发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下次可以躺在床上的。”

　　莉塔无辜地说，“可是您会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哈利问道。

　　莉塔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她苦恼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才郑重地说，“我就是知道。”

　　“那——”哈利还没问出问题，便被打断了。

　　“我也知道您想问什么，波特先生。”莉塔抬头看着哈利的眼睛，“他要成功了。”，说完，她便闭上眼睛，瘫在椅子上。

　　“莱斯特兰奇小姐？”，哈利小心地上前，发现她呼吸均匀，显然只是睡着了。

　　哈利无法追问更多，只能等莉塔清醒再问，他小心地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波特先生！”，一个赶来的傲罗冲进来，“噢，不好意思，波特先生。”，他看见已经睡着的几个病人，歉意地小声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结果了吗？”哈利说。

　　“噢，波特先生，”，年轻的傲罗说道，“我们找到丘吉尔先生了，他身上没有衣服，被塞在了一个扫帚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