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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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强，郭攸不知道陈讳是因为光，还是需要斗狠，他眯缝着眼睛，平淡得有点不屑地说：“周思乔，你回去告诉安逻，这个二中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敢做的事，我更敢。不信，我们可以比比看。”
郭攸心说不好，这是要黑吃黑的节奏，看不出来陈讳还代表着这个二中的另一方势力呢啧啧啧。他又把陈讳从上到下扫视一遍，还是看不出来。怎么看都像个纯良的好学生啊。
“别看了，我知道我帅。”陈讳继续这刚刚的状态，气定神闲地说。
“滚。”郭攸翻了个白眼。
如果郭攸没有记错，这大概是这快一个月来，他第一次回答陈讳的话，虽然只有一个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个娘们儿似的闹别扭一样郁闷了快一个月。反正就他妈很不爽，只有看着陈讳吃瘪他的不爽才会下去几分。算了，一个月了，他还是别这么小气吧嗯……和好算了。
周思乔半天没有答话，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小弟走了。郭攸他们转身朝班级走。
“同桌！中午一起吃饭吗！”陈讳和他一起走着，突然开心地笑着说。
他笑起来真好看啊……郭攸盯着陈讳的脸，陈讳特别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左脸颊边还有一个酒窝，天生偏黄的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明显，衬托得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看上去又乖又帅气，少年感铺面而来。这个笑和以前那些假笑不一样，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发自内心的，很有感染力。
郭攸不自觉也弯了弯嘴角，笑道：“好。”
两个少年并肩走在学校的走廊里，一个微微低头笑得很好看，和太阳一样温暖，另一个微微抬头看着对方，笑得有点矜持，精致得有点攻击性的脸上却有股难以言说的温柔，就感觉初春破冰一样的感觉……有点冷，却有暖意。他们慢慢往前面走，阳光缓缓洒在他们身上，光影闪动，连风都变得不那么燥热，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你说……他俩聊啥呢那么开心……”陆彦走在他们俩后面，酸溜溜地说。
“陆哥，讳哥是不是忘了你？不是……是忘了我们仨？”赵柏觉得陆彦脸色不太对，默默走到陆彦身后，见陆彦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只好拿胳膊肘捅捅身边的刘云青，小声问，“陆彦到底怎么了？”
“为陈讳担心吧……毕竟陈讳要考不到是前三就要被新旧帐一起算了呢，那陆哥肯定也要被拉上啊。”刘云青一本正经地分析。
赵柏眯起眼睛看了又看，觉得刘云青说的都是屁话。
现在这节课是数学，陈讳先到了门口，打了个报告，刚要进去，数学老师就放下手里的粉笔开始说教：“陈讳！你又迟到！你高老师又找你啦？他怎么老不记得时间！赶快上位！我都讲好几题了。”
“报告！”四个声音一起响起来。
班级里瞬间哄堂而笑。
“都给我滚进来去座位上站二十分钟！有人想陪他们吗？不想陪闭嘴。”
班级里立刻闭上嘴，憋笑地看着五个人走进教室，回到位置，拿出书本，端正站好四个步骤。
数学课结束的时候，数学老师一边整理教具一般说：“哦对了，今天上课迟到的五位同学，下节数学课上课前每人交一份其他市的往届中考数学卷给我，并且批改订正好了，不会的可以趁机问一下我。”
“靠。”赵柏坐在座位上低骂一句。
几乎是数学老师走出班级的那一刹那，赵柏突然起来转身就掐着陈讳的脖子开始不停地摇：“我不管啊陈讳，你帮老子做那个狗屁中考卷啊啊啊啊。”
陈讳大概被他掐得喘不过气，一把拿开他的手，咳嗽几下说：“我差点给你掐死，我要是死了，鬼给你写。”
赵柏哼了一声，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卷子我肯定不写。你必须给我写咯。”
“凭什么？”
“凭我和云青被你给坑了！”
“那你让云青写啊，云青数学好。”
“你给我写，写不好我饶不了你。”
陆彦离他们有点远，刚好走过来就看到赵柏单方面开始闹腾，于是问：“这是怎么了？”
郭攸正低头算题，顺便分散一点思维解答了陆彦的问题：“哦，你发小得罪人了呗。”他语气很淡，显然心思没怎么在说话上，而且手里的笔还是一点没停，唰唰唰唰的。
陈讳一巴掌推开还在吱哇吱哇叫唤的赵柏，转头看着还在做数学老师留的那道压轴题的郭攸，心酸地说：“什么玩意儿啊？我为谁啊？”
“得嘞。”郭攸一开始没回答，过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放下笔，抬头说，“你们卷子我帮你们写好，字体我会换的，错误率我也会控制，放心吧。”
众人正要开始欢呼，却听郭攸又说：“哦对了，陈讳你自己写，你的我不帮忙了。”
“……你很有意思啊郭攸同学！”陈讳愣怔半天，突然咬牙切齿道。
“谢谢。”郭攸低着头收拾桌上的数学课本和草稿纸。
赵柏见中考卷有了着落，便开始和他们闲聊：“话说月测快到了吧？咱们要不赌赌这次谁第一？我觉得还是咱们郭神，郭神无敌的，横扫一片妖魔鬼怪。”
陆彦：“滚呢，讳儿上次比郭攸少五分，郭攸数学可比他多了十八分呢，这能比吗，一下这次卷子简单，没准第一就是讳儿。”
赵柏：“那那个安逻……”
“你说谁是妖魔鬼怪？”陈讳盯着赵柏，不咸不淡地说。
“呃……安逻！肯定是安逻！他就是妖魔鬼怪！”
“行了，我开玩笑的，可把你给吓的。高局来了，转过去吧。”
高军一进来就看到陆彦没有回位置，他叹了口气，说道：“陆彦啊陆彦，我说你些什么好，你很喜欢陈讳啊？他哪点好啊，你喜欢他不如喜欢他的成绩！”
班级里突然又哄笑起来，笑声中，陆彦默默回了位置，站在桌子边说：“其实我以前喜欢他的成绩……现在不如喜欢郭攸的成绩……”
“陆彦你小子可以啊！”
“陈讳揍他哈哈哈哈。”
“郭神让你的成绩给他个回应呗。”
…………
郭攸忍不住也跟着笑，他转头看陈讳，陈讳笑得也很开心，高军真的蛮逗的，也亏得陆彦愿意陪他逗，“陈讳哪点好啊”这一句把他笑得喘不上气，陈讳的确说不上来哪点好，除了长得帅，成绩好，会照顾人以外，没什么优点了。但再想想，陈讳哪点不好呢？也就人有点古怪，心情和过山车似的，心黑而且是个坑货以外也什么缺点了……啊，干嘛想他啊，是陆彦和高军不够搞笑吗真的是。
语文课他真的喜欢不上来，但不想拂高军的面子，他就只好拿出答应他们的数学中考卷开始写。赵柏成绩一般，数学和陈讳差不多水平，属于中上游，控制扣个二十分左右就可以；刘云青数学蛮好的，但也是一位偏科选手，语文比他好点，英语比他差不少，数学和他差不多，考市中应该不是问题，那么控制错五分吧，压轴题故意算错答案就可以；陆彦的话……随便写个不及格吧。
这些卷子他以前做过了，再做一遍速度也就很快了，一节课三张也就差不多了，也就换字体烦些……反正数学老师不认字，管他呢，只要看上去不像一个人写的就行。
咚咚。
陈讳敲了敲他的桌面。
“有事儿？”郭攸低头写题。
“你这上课也太随便了吧。”陈讳小声说。
“麻烦您把你的英语作业收下去再和我说这个谢谢。”
陈讳咂咂舌，继续埋头写英语。
高军单手捧着语文书，在整个班级里走来走去，突然停在陈讳的身后说：“其实，在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里一句话也和容易让人做错，‘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陈讳，你来说说‘克’什么意思。”
陈讳没有反应，郭攸早就放下了手里的笔，端正地坐着，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陈讳。
没想到，陈讳竟然缩了缩膀子，只是小声说：“你写你的中考卷啊干嘛啊，这个阅读奇奇怪怪的，我再看一遍，你等会儿哈。”
“……”高军用书一拍陈讳的肩。
“学霸你到底有什么……”陈讳一转头刚要看郭攸，余光就扫射到了高军，“事……啊高局好巧。”
“你下课来我办公室。”高军说。
“别啊，高局，能够。”陈讳默默地收起英语作业，乖乖回答。
全班又开始酝酿一场疯狂的大笑，陈讳已经听到了低低的笑声，高军不容置疑地说：“没用了，你下课过来，顺便把全篇给我背了。”班级里突然笑开了，爆发的那一种。
陈讳抗议：“这又不是初三课文！”
高军扭头走了：“少来，你敢说你没背上？”
郭攸在旁边忍笑忍得很辛苦，在他听到陈讳小声嘀咕的一句“我今天怎么这么背啊”后，再也忍不住了。挺欢乐的反正，智障儿童欢乐多，二中不愧其名。
反正嘻嘻哈哈地过完了三节课，二节课下的时候陈讳也去办公室背完了，凭借背书耗费了所有脑细胞的理由，陈讳在第三节课里成功睡觉了。三节课一下，陈讳就醒了，他从几乎半个身子趴桌子上这个动作变成几乎半个身子侧倒在桌子上，懒洋洋地问郭攸：
“学霸，下节什么课？”
“数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