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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汐遗体入坟典礼完毕,赫敏缓步走进礼堂,她看到身形枯瘦的七月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的凳子上——那是楚汐平时吃饭时最常坐的位置,克鲁克山陪伴在它旁边。自楚汐死后,七月滴水未进,很快就变消瘦。它就这么一直坐在那里,好像在等着它的主人某一刻会回来,再次轻柔地抱起它,笑着蹭它的脸。
赫敏走近七月,带有哀求之意地说:“七月?”
七月没理赫敏,闭目休憩,似是没有余力再叫一声。
赫敏望向克鲁克山:“克鲁克山?”
克鲁克山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后,跳走跑开了。
望着七月如此模样,赫敏突然想起那个白天,她们不太愉快地聊完后,楚汐猛得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扶着身边的树弯下腰去,努力大口呼吸。她美丽的眉眼不复往日的优雅淡然,全然凄惶。当时,内心满是惊恐与悲痛的赫敏没有注意到楚汐眼里的绝望之色,满是木然与死气。
赫敏想起邓布利多假死的那个晚上,几人愤怒地谴责楚汐……
“你这无耻的混蛋!”
“邓布利多相信你!但是你杀了他!你杀了邓布利多!你这个没有人性的败类!”
“你这条忘恩负义的毒蛇!”
“…………”
回想得越多,赫敏的心越是忍不住悲戚之意。楚汐…楚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既然能度过那段如此艰难的日子,为什么你就不多坚持一会,不给你自己一个战后新生的机会?
麦格教授在金妮的搀扶下来到大厅,许是大病初愈,她的步履不复往日的矫健轻快,颇有几分沉重。
赫敏走上前:“麦格教授,您怎么过来了?”
麦格没回答赫敏,继续走向七月。然后,她施展阿尼马格斯,让自己变成一只猫,跳上那张凳子,喵了一声,尝试和七月交流。七月没回应麦格,一直闭目躺着。
待麦格教授恢复人形,赫敏焦虑地问:“教授,七月怎么样了?”
麦格颤巍巍地抬起手抚摸七月背上那不复光滑的皮毛,长叹口气:“我无能为力。墨提斯…你的猫可真像你啊……”
“教授——”赫敏失望地说,“七月它是下定决心了吗?”
“没错…”麦格教授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墨提斯呢?”
“她——她下葬了,一个小时前……”
麦格教授闭上眼睛,右手在胸前做了个奇怪的姿势,似乎是在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好吧…”她说,“带我去。”
“教授!”金妮喊了声,“你现在不适合——”
“带我去。”麦格教授坚定道,语气里满是不容反驳的意味。“我要再见她一次。墨提斯…”她的唇线抑制不住地颤动着,右手也明显地在发抖。“我必须要再见她一面。我要对她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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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庄园的一角,有一个家族墓地。最新建立的墓碑属于楚汐·墨提斯·时·罗兰。麦格教授弯下双膝,跪在洁白的石砖上,一手轻柔抚摸着大理石墓碑,几滴泪水在翠绿色眼睛生成。“墨提斯…墨提斯……”她轻柔呼唤着,“你会不会恨我呢?不,你不会——可是,我很恨自己……你知道吗?我梦到了……我梦到我——那时候的你,还没有墨提斯这个中间名…………”
“……抱歉,我辜负了黛安和阿尔贝尔的托付,我也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与依赖…墨提斯,你能不能听到呢?以后,斯莱特林会被公平地看待——”麦格教授用力抽动了下鼻子,“伏地魔带给斯莱特林的污名,已经被洗刷了。可是,墨提斯……你怎么能这么残忍……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有机会活下去,却选择放弃……我宁愿你还好好活着,狠狠骂我一顿,拒绝我的歉意,然后再也不复往来……”
“墨提斯…亲爱的墨提斯……我还有那么多诺言没有兑现,你就离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你总是这么轻易地忽视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后悔…我本应该成为你的信心支柱,却成了攻击你最大的利器……”
远远望着麦格教授跪在地上,痛苦呜咽着,金妮仿佛感同身受。不一会,她又很担心麦格教授的身体。如此再这么下去,麦格教授会熬不住的。可是,她根本没有能力劝动麦格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