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闲思笔墨

87、梅花三弄赞梅风

　　十月四号的晚上，麦格教授办公室。
　　楚汐的脑袋落在麦格教授的双腿上，两手交叠放在腰前，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凤眼偶尔精光闪烁，如粼粼波光在阳光下闪耀，又如同融融春意映照在沉静的湖面上，明眸善睐，熠熠生辉。
　　麦格教授脸上露出一个既无奈又有宠溺意味的笑容。她暂时没去管那些繁冗的工作，左手覆盖在楚汐的双手上，轻轻摩挲着；右手故意揉乱楚汐一头柔顺的的淡茶色头发。她最喜欢摸的地方就是墨提斯的头发了，很舒服，摸起来感觉太好了。这种状态的墨提斯真可爱啊，麦格心中隐隐窃笑。

　　待楚汐回神后，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侧头把脸部朝向麦格教授腹部，眯眼享受麦格教授的抚摸。
　　麦格见此，心中更欢喜。她低下身，吻了吻楚汐的头发，说：“墨提斯，你做出来的蛋糕很好吃，我很喜欢。”
　　“那就好…米勒娃奶奶您真好…”楚汐一手握住了麦格教授的左手，眉毛微微弯起。
　　“嗯？怎么了？”麦格教授问，“你遇到了什么？”
　　“米勒娃奶奶找文森特多少次了？”
　　麦格教授没从楚汐的语气中听到任何恼怒之意，眼中笑意更大。“两次。史密斯先生很会照顾你。我很高兴能看到有人督促你吃更多的东西。”说话间，她的右手挑起楚汐柔嫩的下巴，低头对视蓝眸。“看来墨提斯这段时间和史密斯先生交往得还不错？”
　　“是啊，我很喜欢他。不过，这跟情侣的爱意无关，我和文森特有点像是亲兄妹的关系。”说着，楚汐简单解释了下双方的父辈关系。

　　听完后，麦格教授有些讶然：“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有这种亲属关系…难怪史密斯先生会这么照顾你。正礼当初绝口不提他自己家族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时家是什么情况…墨提斯，你是怎么想的？关于东方的时家。”
　　“我不知道…文森特说，时婉老夫人曾来信希望我去探望她……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想接触一下时家人……”说到这，楚汐感到放在自己下巴的手瞬间僵硬了一会，“但是，我不会回东方。我只是希望了解父亲更多一些，最好能得知快速解穴的捷径……”
　　“墨提斯……”麦格教授的说话语气有点轻，“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西弗勒斯说，他已经不能帮你更多…后面都是看你自己了…波皮也对你的身体无能为力……”
　　楚汐稍稍握紧麦格教授的左手，似是给予对方力量。她轻松道：“不要为我担心，米勒娃奶奶。我会努力活下去……我不忍让您失望……”
　　麦格叹息一声：“可惜这方面我不能帮助你太多。”
　　“您的生日为什么要提如此败兴的事？”楚汐刚想起身，马上被麦格教授按住肩膀，让她的身体依旧躺在麦格教授的双腿上。“米勒娃奶奶，您的腿不酸吗？我给您按摩一下？”
　　麦格教授摇头：“不用…”说着，她深深凝视楚汐的蓝色眼睛，盯了有几十秒，麦格才缓缓道，“墨提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墨提斯，我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我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看待了，比阿尔贝尔还要亲……

　　楚汐看到麦格教授脸上突然露出隐隐的悲伤之色，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楚汐举起麦格教授的左手放到自己唇边亲吻，而后含笑道：“米勒娃奶奶，如果我的存在让您不高兴，我还不如早点走了。”
　　麦格很快整理好情绪，嘴角抿起：“怎么会呢，我很喜欢墨提斯能多陪我一段时间的。只是墨提斯最近跟史密斯先生融洽相处，这学期都没多少时间到我办公室了。”
　　“这学期我课程比较多，作业也多了。而且我和文森特一起研究炼金术，最近有不少突破。”
　　“算你理智，没乱用时间转换器。”
　　楚汐故意嘟起嘴唇：“我就知道您一定会监督我的使用状态……”
　　麦格教授眸中隐有笑意：“你要是敢胡乱使用，我马上收回你的时间转换器。我有这个权力。”
　　楚汐轻笑一声：“是，是，您可是霍格沃茨的副校长。”

　　“嗯，邓布利多教授最近忙着参加国际巫师联合会会议，最近校务都是由我处理。”说着，麦格教授抬头望了眼办公桌上的大堆文件。
　　“有邓布利多教授在，那项法令是不会通过的。”
　　“我知道。巫师界太鄙视麻瓜了，有些人一直太过在乎所谓的血统之论…太迂腐了……”麦格教授摇了摇头，无声表示反感之意。
　　“我觉得血统确实不能说明什么。赫敏是麻瓜出身，她还是年级第一呢。那些纯种和混血学生学习上都比不上她。”
　　麦格教授故意道：“你不是说过，年级第一就是个噱头？”
　　楚汐轻微摇头：“米勒娃奶奶，您知道我的意思，又何必来取笑我？我从来都不在意血统。虽然我本身就是一个纯血巫师，但我不会因此忽视或者厌恶麻瓜。我也很欣赏麻瓜发明的东西。”
　　“墨提斯和韦斯莱夫妇一样，这一点都很明智。嗯，墨提斯，你和格兰杰小姐好像关系变僵了？”麦格突然提出一个新话题。
　　楚汐疑惑地望向麦格教授：“米勒娃奶奶，您怎么会如此认为？”
　　“别以为我眼神不好。刚刚吃晚餐时，我看到格兰杰小姐又拉着你的袖子了，而你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噢，这样啊。格兰杰小姐想让我劝止哈利和罗恩，让他们不要去故意挑衅洛哈特教授。”
　　“嗯？”
　　楚汐快速解释：“我和文森特教了哈利和罗恩两个决斗常用咒语——缴械咒和昏迷咒。哈利和罗恩有一次冲动地跟洛哈特提起决斗，然后洛哈特被哈利打败了。后来，每次洛哈特要找哈利麻烦的时候，哈利都故意高高举起魔杖，洛哈特就马上放弃跟哈利拍照或者其他无理要求了，他也不再让哈利在他课堂上扮演故事的角色了。哈利和罗恩都很满意呢！”越说楚汐越是高兴，她实在看不惯绣花枕头洛哈特。“您不会给他们扣分吧？”

　　麦格教授听到这段话反而严肃起来：“洛哈特确实没什么实力。虽然波特跟一位教授提起决斗是不对的，但是既然洛哈特自己都不能赢了普通的二年级学生，他自己也不扣分，我也没必要事后刻意扣分。墨提斯，邓布利多教授之所以招聘洛哈特成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理由还真是和你猜得一样，他说想让大家看看不学无术的教师有多糟糕。”
　　“很荣幸我能和校长先生的想法一样啊。”
　　麦格教授颔首道：“墨提斯，你的观念大多和邓布利多教授是一致的。比如，血统论。你们都很支持麻瓜。”
　　“我觉得纯血反而有可能是个负担。德拉科·马尔福除了黑魔法和魔药，其他不值一提。您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是混血，实力也很强。神秘人也是混血。米勒娃奶奶，我给您弹一首古琴曲怎么样？文森特说我这首曲子弹得最有意味。”
　　麦格松开手，单手挽起楚汐上半身。“好。墨提斯真是多才多艺。我记得你上次给我吹得是笛曲，这次换什么乐器了？”
　　“古琴。”楚汐从锦囊中取出一把白桐制成的漆黑色古琴，轻摆在桌上，弹起一首《梅花三弄》。

　　《梅花三弄》曲调优美，旋律优雅，格调清新。此曲借赞颂梅花昂首挺拔的不屈姿态以及傲雪斗霜的高尚品格来赞美人们心中一直向往的坚贞不屈之秉性的高尚情操。楚汐最爱的花便是梅花，弹起梅曲更有几分得心应手之感。
　　一曲完毕，麦格教授沉吟许久，方道：“我以为兰曲够美了，没想到墨提斯更擅长梅曲。”
　　“是啊，我很喜欢梅花。”楚汐笑答，把月白色锦囊示意给麦格教授看，“这上面绣得是红梅，它是梅花的一种。”
　　麦格细细观察上面的图案：“原来这就是梅花，这种花在英格兰很少见。”
　　“中国人很喜欢赞颂梅花，因为梅有凌霜傲骨，高洁之风。”楚汐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我愿意学习梅花的风骨。
　　她想起了一首有关梅的著名诗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她想起了陆游和唐琬的凄婉爱情；她想起了那两首相映生辉的《钗头凤》，人事如此奇妙，一旦错过了就无可挽回。

作者有话说

　　继续上章脑洞。
麦格最终没能去参加楚汐的遗体入坟典礼，她已经在医疗室躺了很长时间。
金妮坐在一旁看顾着麦格教授。金妮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是她曾经的好友——楚汐·罗兰死后的第二天早上，她极度惊讶地看到——仅仅过了一个晚上，麦格教授那昔日黑亮的两鬓迅速出现雪色，教授的那双眼睛闪烁着让人绝望的寂寥之意。当时，大家都很担心麦格的状态，麦格教授却是一副神色安定的样子，好像确实已经释怀。那天下午，麦格教授在镇定指挥大家整理战后凌乱场面的时候，突然轰然倒塌，晕厥不醒。后来，庞弗雷夫人与斯普劳特教授抱着麦格教授哭了很久，她们还忍不住骂楚汐——真是傻透了。
当金妮在回忆往事的时候，科林悄悄走进医疗室，安静地把一张照片放在麦格教授的枕旁。
“科林，这是什么？”
科林悄声说：“我之前偷拍楚汐的照片。我想麦格教授一定比我更需要这个。”
“真是谢谢你了…可是，我想麦格教授现在不应该再受到刺激了。”金妮取起那张照片，放到科林手上，“你自己继续好好保管着……”
“给我。”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教授？”金妮有些惊讶，“您醒了？”
“给我，照片。”麦格坚定地说。
科林望向金妮，他有些不能决定该怎么办。金妮偷偷用眼神示意科林快点离开，科林刚抬动脚步，麦格似乎带有些许哽咽地坚定道：“请，给我。”
金妮无奈，取过照片，把照片举到麦格眼前。
因为是偷拍，所以只能看到楚汐的侧脸。即使是侧脸的角度，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完美。
照片中，楚汐姿态优雅地站在靠近禁林的一棵山毛榉下，她身着水绿色汉服，发髻高高挽起，她抬目望向霍格沃茨城堡方向，嘴角带有浅浅的笑意。绿色襦裙在照片中似随风飘动，腰带间挂着的玉坠轻轻晃动。楚汐本人却没什么动作，就这么一直安静站着，望向某处。
麦格似是痴迷地望着照片，而后发出一声极度无奈的喟叹：“墨提斯……你真狠心呐……”